刘荣祖笑着举起手中的这把小圆锤,锤头之上,密布着圆头铁钉,这种手锤乃是小小的狼牙棒,近身作战时,破甲能力极强,而重量全在锤头之上,看起来,锤头比普通的小锤锤头大了不少,估摸着应该有个十几斤重,给近身砸到人,那必然是骨碎甲裂,看着就挺吓人。
刘荣祖笑道:“我只留一把碎骨锤防身,这总行了吧,你们该不会觉得,我能用这把碎骨锤,百步之外取你们性命了吧。”
尉迟雄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肯弃械放仗,那我们也就放心了,刘荣祖,你好好看清楚,我们是怎么拔出这把大戟的!”
他说着,对尉迟达说道:“和刚才一样,我们一起合力!”
然后他转头对着尉迟平说道:“我喊一的时候你就开始发力用马来拉,二的时候我的戟击石,三的时候,老三就发力拔,明白了吗?!”
二人齐声应诺,尉迟雄也抡了抡胳膊,深吸了口气,转头对着城头摇起了双手,不断向上,城头很快心领神会,鼓声大作,成千上万的嗓子在怒吼:“尉迟兄弟,尉迟兄弟,尉迟兄弟,尉迟兄弟!”
在这样的欢呼声中,尉迟雄转过身子,大戟在他的头顶如风车般地轮转,而这一下,他的脸上颜色都一变再变,比起刚才的第一次,显然,力量更加增强了,因为上次他可能还多少收了点力,要应对刘荣祖的突袭,可是这一回,他也知道,可能三人同时发出最大力量,也就一次的机会了,越到后面,气力越弱,所以他甚至把自己那掺了巫药,增强力量的一大囊马奶酒都分而喝光了,能不能拔戟,只看这一下了!
尉迟雄的吼叫声势如风雷:“一!”
尉迟平一声低吼,手中早就准备好的一条马鞭,狠狠地抽在自己坐骑的屁股上,一条一尺多长的血印,顿时就在战马的屁股上绽放,为了这一鞭,他甚至刚才除了系索外,还特地把马屁股上的护甲给摘掉。
与此同时,他也狠狠地双脚一踢,两只靴尖的马刺,重重地刺入了马腹之下,三重的疼痛让这匹名叫飞云的白色战马,痛得向着就是一跃,如果换了平时,至少也会象刘荣祖击杀格力高夫那样,一跃六七步远。
可是四蹄腾空的飞云战马,只刚刚向前探了一下身子,就又重新从空中回到了地面,所有人都可以看到那一根长长的,混了几股兽筋的牛皮索,在极致地拉伸,而另一端所系的戟杆明显地晃动了一下,地上的裂纹也勐地向外张开,碎石屑末纷纷滑下,显然,这回的马跃,让这把石中大戟,真正地晃动了!
而与此同时,尉迟雄的第二声虎吼接连而来:“二!”
他头顶如同风车一样轮转的大戟,伴随着虎啸龙吟之声,狠狠地砸下,这一次,他不再是象上次那样试图以戟刺石了,而是直接当成了狼牙棒,以最大的力量抡了下来,一个字——砸!
尉迟雄的这根大戟,足有三十余斤重,这也是尉迟雄几乎不用马槊的原因,戟身差不多也是纯精铁打造,非常沉重,可刺可砸,在马上交锋,很少有人能挡住尉迟雄的抡击,甚至这威力超过尉迟达的那三股钢叉。只这一抡一砸之力,不知道曾经把多少重甲步兵的天灵盖直接打成了西瓜,也不知道把多少马上敌骑连人带马砸成肉泥。
而这一下勐抡,正是破狼戟法的最厉害一招杀招,名叫杀破狼,这一下使出,更是全力施为,他的右臂臂甲,也跟之前尉迟达一样,皮索因为这一下发力的过勐,直接崩断,整块甲也随之落到了地上。
可是在甲片落地之前,这一戟也狠狠地砸中了石头,顿时,原有的四五条浅浅的裂缝,顿时从羊肠小道变成了东非大峡谷,从肉眼难见的程度,变成了足可以塞进一根手指头的宽度,更是有十余条新生的裂缝出现,以方天画戟所插的位置为中心,迅速地形成了一个蛛网的模样,就象是地震时,地表的裂痕急速地向着四面八方扩张,这一下,真真是叫把石头砸裂了。
而这把破狼大戟,随着这一下巨力,直接向上弹起,高高地飞过了尉迟雄的头顶,这回连尉迟雄整个人都给带得凌空飞起,向着后上方倒飞,幸亏他在双脚离地的一瞬间,松开了手中的大戟,但饶是如此,一声可怕的骨节作响,也能让三人听得清清楚楚,就好比车裂或者是五马分尸时的那股恐怖的暴发力,尉迟雄的手要是松得慢上一秒,恐怕整个膀子就要给拉断啦。
精铁破狼戟,向后向上远远地飞去,直飞出二十多步外,才重重地砸到地上,本来以戟头的锋利程度,插进地里毫不费力,但这戟头已经可以肉眼可见地发现变形了,虽然没有直接象三股钢叉那样崩掉一段,但也几乎是戟面扭曲,不成形状,可怜尉迟部祖传的这把神兵,竟然就这样给一抡而毁。
但是尉迟雄没心思,也看不到身后的破狼戟变成啥样,当然,如果他看到了恐怕会哭死,这对他未必是坏事,就在他的身体在空中倒飞的时候,他的第三声吼叫也出来了:“三!”
尉迟达一声怪吼,早已经鼓成球的腮帮子勐地一松,体内的洪荒之力,就象这声吼声一样,方圆几里内的人恐怕都听得清清楚楚,他的七窍同时流血,眼珠子几乎要暴突出来,须眉皆张,他身上的所有肌肉,一瞬间隆起,所有的青筋都在跳动着,而上身的那件黑色布衣,瞬间撕裂成片片缕缕,在他的身侧落下。
而随着这一下的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