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风微微一笑,看向了张猪儿:“张师弟,你同意这个打法吗?”
张猪儿咬了咬牙:“我不同意,敌军虽然没了战车,但是铁骑还在,现在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敌军的视线之内,再想象刚才那样出其不意地切断他们本阵与出击部队的联系,已经不可能了,如果真这样做,他们完全可以直接用铁骑杀出,突击我军的侧翼,而我们如果是在石场之后行军,则可能会受到敌军后撤部队的攻击,敌军本阵的部队就算铁骑不好在石场中行动,也可以骑马冲出,到石场前下马,这样我军受两面夹击,我们轻快灵动的优势发挥不出,必败无疑!”
贺天平听得脸上冷汗直冒,喃喃道:“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出击的部队回来,吃不掉他们吗?”
李南风的眼中冷芒一闪:“敌军出击的部队再怎么也有三四千人,不比我们正面拖延的部队数量少,而我们的木甲机关人虽然威力强大,但行动迟缓,他们如果真的想撤,是很难拦住了,我的这四千多人马,如果压在正面,是可以重创甚至吃掉敌军,但现在在这里,很难了,因为随时要面对对方本阵的铁骑突袭,而我们也没有可以压制敌军铁骑的办法。”
说到这里,李南风的话音一转:“不过,天无绝人之路,虽然我们在这里想要横断敌军不容易,但有另一个办法,那就是利用敌军本阵中兵力不足的弱点,可以直接攻击敌阵,一旦把他这张开的鹤翼给打折了,打断了,那敌军出击的部队也失去了后路,必然会大乱!”
贺天平的精神一振,连忙说道:“有何妙法,可以攻击敌阵呢?他们大车在侧面,铁骑在阵中,还可以随时下马而战,我们要想强攻,怕是不容易吧。”
李南风哈哈一笑:“要用普通的战法强攻,确实不容易啊,但晋军在关键回撤的时候,却是忽视了一个小小的细节,这个细节,足以让他们完蛋!”
张猪儿喃喃地自语道:“细节?细节?”他突然双眼一亮,一下子跳了起来,大笑道:“哈哈哈哈,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我们可以火攻啊!”
这下子连贺天平也反应了过来,笑道:“对啊对啊,刚才我们还从孔明灯上就是扔了很多火油坛子,当时火借风势,几乎要烧到他们整个前军呢,哼,要不是那天杀的周尚文,射落了我们的孔明灯,只怕我们刚才已经能飞到晋军的前军方阵上头,直接扔坛子烧他们了,什么阵中战车,通通烧他娘的去!”
李南风收起了笑容,但脸上仍然是写着得意之色:“是的,他们逃过了一次,却逃不过第二次,这回战车匆忙回撤,又因为发现了我军部队,而紧急结阵护卫侧翼,还用铁链把这些大车都给拴起来,哈哈,这不就跟当年赤壁之战时的曹操一样吗,中了连环记,战船相连,最后跑都跑不掉,给孙刘联军一把火烧个精光呢,今天,就是我们再现这场经典大战的好时机!”
张猪儿兴奋地说道:“好,太好了,我们这里还有三百个火油坛子,而且我们这里还有二十多部弩车,可以用断槊直接绑了这些火油坛子,射到敌军车阵一线,然后…………”
李南风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厉之色:“给我全都打出去!”
晋军中军,帅台之上。
刘道规独坐帅台,看着前方的战况,一面“刘”字大旗,在他的身后高高飘扬,只是这里离着前军的战场足有两里,即使是敌军的投石车,也不可能打到这个位置,这也是他现在能安坐高台,指挥若定的原因所在。
姚耸夫那熊罴一样强壮的身躯,如同一座小山一样,就站在刘道规的身边,与刘道规的淡然自若不同,他一直就是在帅台之上走来直去,这让他背上插着的两把大斧,都带着风声,连同他身上那浓烈的汗味,一个劲地往刘道规的鼻子里钻,终于,伴随着他一声长长地叹息:“唉,为什么要把马儿解开呢,要是有战车直接突击右边的妖贼,不是更好吗?”
刘道规微微一笑:“耸夫,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光靠战车,铁骑,就真的可以在战场上来回冲击,无往而不利吗?”
姚耸夫拍了拍胸口:“刚才这两百多辆战车一次出击,直接就碾碎了两千左右的妖贼,那是何等地痛快,要是趁胜在战场上全面突击,道规哥你再挥军掩杀,击破的可不就只是个妖贼前军啦,说不定能直接打到徐道覆的中军帅旗之下呢。”
刘道规摇了摇头:“那是因为敌军贸然地进攻了我们前军的方阵,要是他们据守石场一线,反过来包围我们出击部队的话,那我们战车出击的效果,会大打折扣,就算能救出前军的部队,也会损失很大,而战果,则会小了许多,敌军前军前几波的攻势之强,技术兵器之强大,超过了我的预料,阿祗能顶住这样的攻势,沉住气抓住了机会反击,真不愧是名将也!”
说到这里,他看向了前军的阵线,鹤翼的南侧阵线,已经缓缓地向着中央收缩,就象一个人张开的两只手,有一只已经向着身侧摆动,他点了点头,说道:“这南侧的另一翼,我记得应该是刘真道所部吧,而现在顶在北侧的,是裴方明的军队,是不是?”
姚耸夫哈哈一笑:“正是,而朱修之这小子,这会儿应该是在出击部队里呢,还有那原来马头大营里的罗怀南,他的弓箭手也是拨给了前军,阿祗哥虽然只是前军,但加起来有一万一千精兵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