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西巴队长吃力地捂着自己的肚子:“阿祗哥,我,我请你收回成命,这,这马上要反击,反击了,我,我不能看着兄弟们冲上去,而我,而我去中军,请,请让我战斗完再走。我,我求你了。”
他说到这里,终于忍不住了,嘴一张,就吐出一口老血出来。
檀十怀连忙抚着他的背,说道:“那个,那个阿西巴兄弟,你,你伤得也太重了,都吐血啦,还是好好养养,就看我们帮你杀贼吧。”
阿西巴队长气得一瞪眼:“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血多,愿意多吐,多吐两口不行啊,咳咳。”
一边的朱修之笑道:“好了好了,阿西巴老兄,你可以暂时在这里歇息,观战,等止了血,恢复了气力,再去冲击,我这里和罗队长还有一千多弓箭手,反正箭也射得差不多了,可以抄家伙当步兵冲击,阿祗哥,你就下令吧!”
周围的诸多将校们也都群情激愤,纷纷请命出击。
檀祗叹了口气,摇头道:“你们难道就没发现,少了个人吗?”
众人一下子都左顾右盼起来,终于,有眼尖的发现:“咦,怎么看不到弘之哥了啊?他去哪儿了?”
所有人都东张西望起来,顿时意识到傅弘之不在了,檀十怀眨着眼睛:“那个,阿祗哥,弘之哥是给你派出去执行任务了吗?”
檀祗点了点头:“正是,在我刚才过来之前,就意识到事情不对,所以让弘之去提前安排后路了。”
大家一下子惊讶得张大了嘴,说不出话,久久,罗尚文才说道:“这,这里打得正好,刚刚打退和消灭了妖贼最凶狠的一波攻击,怎么就要撤了呢?”
檀祗平静地说道:“你确定我们打退了妖贼的攻击了?如果你说的攻击是之前他们只是用步兵和弓箭手来冲击我们盾阵,那是打退了。但靠着木甲机关人打开阵门,然后用投石臂抛进这些总坛剑士,配合着贺天平他们从打开的阵门缺口攻入,这一lún_gōng击,才是非常危险的,如果不是因为阵外的妖贼们按兵不动,坐山观虎斗,而是跟着全军杀入,那我们的阵,可就破了。”
众将校们听到这里,惭愧地低下了头,这话无异于一盆冷水,给刚才还因为兴奋而狂热的脑袋,好好地降了一下温,可这些话又是如此地真实,让人无法反驳,大家抬起头,看着檀祗,刘真道说道:“阿祗哥,你当时就看出危险,知道我们守不住,这才如此布置的吗?”
檀祗轻轻地叹了口气:“老实说,我当时并不知道妖贼会选择哪种攻击手段,但我知道,他们一定会用出我们意料之外的攻击方法,来攻我前军,而不是直接进攻中军,要是妖贼想集中兵力攻击,绝不会这样平铺开来,分散兵力。”
“就象这回他们的攻阵,是放弃了我们八个方阵中的五六个,就是集中主力攻我们的中间方阵,二百多服了药的总坛剑士,几乎全部集中在这个方向,这才是徐道覆的军队贯用的打法,,找到弱点,一举破之,我们失了先机,给人绕到侧翼,虽然逃过了火攻,但也只能被动防守了。”
说到这里,檀祗沉声道:“所以,当时我就知道,这里恐怕是守不住的,而且妖贼攻打我们,而不是在已经迂回我们侧翼的时候,出动奇兵突袭我军和中军的联系,切断分割我们,以现在徐道覆手中还有万余部队的实力来说,他如果不打中军,而是切断我们和中军的联系,是完全可以做到包抄吃掉我们的,但没有这样做,而是从侧面攻击,那就是说他们有更阴险的计划,打崩我军,然后驱赶我们反冲中军,让我军中军混乱,这才是他们的目的!”
裴方明恨恨地一跺脚:“好毒,好阴险的计策,我们差点就上了当!”
檀祗平静地说道:“这也不怪大家想不到,实在是妖贼太狡诈,我也是刚刚听到贺天平的话,才意识到这点,因为今天我们面对的,可不仅仅是妖贼的这三万多兵马,还会有黑袍的部队,他对这些妖贼的相助,可绝不仅仅是两百多颗大力丸,越是潜伏在暗处的敌人,才越是最危险的,这个消息,我必须马上通知道规哥。”
说到这里,檀祗看向了阿西巴队长:“兄弟,要麻烦你再辛苦一趟了,你骑我的马过去,若是你行动不及,请让你跑得最快的部下,带上我的令牌,去向道规哥说明一切,要他千万要当心,黑袍还没死,或者说选出了新的继任黑袍,他才是我们此战最危险的敌人,一定要防住他的偷袭!”
阿西巴队长咬了咬牙:“没事,我这身体还撑得住,阿祗哥,我就就去!”
他说着,转头跳上了檀祗在一边的座骑,伏在马背上,猛地一拍,就这样抱着马脖子,向着中军的方向冲去,他紧紧地就贴在马背之上,仿佛与这匹战马合为了一体,其骑术之精湛,让人叹为观止。而他剩下的几十个峒蛮战士部下,也都纷纷跟在这匹马后面,撒丫子狂奔,转眼间,就隐入了烟尘之中,不见踪影。
刘真道看得眼睛都发直了,不可思议地摇头道:“想不到这峒蛮酋长的骑术,竟然也如此地厉害。”
檀祗点了点头:“阿西巴兄弟以前在宁州那里也跑过马帮,走过茶马古道,在山地上骑马如履平地,还是很厉害的,跟我在武陵的时候,也多次骑过我的马,老实说,我第一次看到他的骑术时,也是象你们这样吃惊呢。虽然他不能象胡人那样在马上来回骑射冲突,但是控马走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