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人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叩头道:“陛下息怒,臣不是这个意思,都是熠王妃那个妖妇给臣下蛊,才导致臣失言。”
对,就是梁木樨这个妖妇下的蛊,要不然他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脱口就当着皇帝的面指着皇子骂傻子!这不是指着和尚骂秃驴吗!
“对对,这都是安大人中了蛊,迷失心神之故,请陛下明鉴!”
顿时便有好几个官员跪地求情,跟着另外的官员也都来求情,呼啦啦地跪了一地。
周牧宇在心里呸了一声,自己说错话竟然推到别人头上,真是可笑至极。
他咳嗽了一声,说道:“父皇,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也不能听信安大人的一面之词,不如叫了皇兄前来问询。”
这是他第二次提到皇兄了,便有往日交好的官员会意:“陛下,太子殿下不是出城玉蓝关了吗?怎么现在回来了?”
太子出征在外,竟然私逃回京,这个罪名可就大了。
祁东海树桩一般站在皇帝身后,目光却落在殿堂上周牧宇的脸上,此时的周牧宇唇角微微有些勾起,似带着一抹笑意。
他在心里叹了一声,几个皇子都是他看着长大的,然而往日里兄友弟恭,此时却终于到了互相攻讦杀伐的一天了。
皇帝道:“传太子来!”
周牧辰大概知道他既然在周牧宇面前露了面了,就一定会被皇帝知道的,所以这个时候便自己等在了宫门口,听到了传召便很快进来了。
“儿臣参见父皇!”简单的行礼之后便立在殿堂上不说话。
皇帝看着下面站着的周牧辰道:“你且说说昨晚是怎么回事?再来问你不告而回的罪!”
“是,昨晚儿臣是回城的时候听见动静,便一路追到了熠王府,正好看见灯火大亮,安大人带着京畿营的人围了熠王府。儿臣正奇怪要派人上前查问,就见安大人被熠王妃赶了出来。”
“而后,儿臣就听说熠王府内有条大蛇,一时好奇就去看了……”
周牧辰言简意赅地将事情说了:“……当时皇弟也在,我们亲见了熠王妃用粗盐对付那蛊虫,有用大火将其焚烧了……”
这一点倒是跟周牧宇说的不谋而合,皇帝点了点头,又呵斥道:“三更半夜,你们两个男子跑到熠王府去做什么?她一个女子在家独居……”
虽然说大承民风开放,梁木樨可能不在乎这些礼节,但这是在楚宇,真出点什么事那可是打的他们皇室的脸面。
大晚上的,平常男子尚且不让登门,更不用说他们两个还曾经都有意求娶过现在的熠王妃。
安大人道:“不管如何,这妖妇行巫蛊之术总是事实,如此恶女,是我楚宇之祸!陛下可不要忘了南瑶人对我们的仇视!还请陛下早做决断,诛杀此妖妇!”
周牧宇道:“父皇,安相说得不无道理,但是昨晚我和太子殿下都在场,熠王妃除了将那条蛇和那些蛊虫消灭了,并没有做什么有害的事……”
他话没说完便被打断,一个大臣抢白道:“殿下此言差矣,什么叫没有做什么有害的事?难道杀了那么多京畿营的侍卫还不叫有害的事?那什么才叫有害的事?!”
周牧辰道:“昨晚安大人等人是中了熠王妃施展的巫蛊才离开的,也就是说离开的时候神志不清,那么对于在路上杀了侍卫们的人怎么能够肯定是熠王府的人呢?”
周牧宇赶紧接道:“皇兄说得有道理,我还听说正是因为熠王府的人出手才救了安大人,怎么现在安大人却恩将仇报,要栽赃给熠王妃呢?”
皇帝倒没有想到自己的两个儿子此刻竟然兄友弟恭起来,全都帮着熠王府说话了。哼,说白了,还是对那个女子余情未了吧!
皇帝哼了声,却听周牧辰又道:“父皇,儿臣以为,我们在这里说什么也没有用,既然说熠王妃施行巫蛊,不如将她叫过来问问,杀没杀人,我们也要听听她怎么说,不能光听一面之词就定她的罪……”
“什么叫一面之词!”安大人跳起来指着太子的鼻子骂,“你一个堂堂的太子,事实摆在眼前却还睁着眼睛说瞎话!那些京畿营的人死了,就是如山铁证!”
此时刑部侍郎突然道:“敢问安大人,这京畿营的人是死于蛊术还是死于……”
一个官员道:“侍郎大人,不管这些人的致命原因是什么,若是没有熠王妃想给他们下蛊,他们又怎么会全无还手之力的被人杀害呢?”
刑部侍郎这下也沉默了,确实是这样,若是他们还有还手之力,先不说有没有人能在京城公然对他们下手,就算是有至少他们也不至于连逃都没有逃就被杀了。
砍瓜切菜一样。
就算他们不是熠王妃杀的,熠王府也得担这个责任。
“陛下!”
“父皇……”
“搜查熠王府,府中人众关入宗人府,彻查京中巫蛊之事!”皇帝说完了这句话有没有等祁东海说那句“有事早奏,无事退朝”便拂袖离开了。
几个肱骨大臣依照惯例留下来到勤政殿议事,周牧辰此时也不敢触怒皇帝,也跟着留了下来。
这边周牧宇下了朝之后并没有回端王府,而是直接去了康王府。内侍们还很好奇:“殿下今日怎么有空来了?”
自从顾凤辞住进了康王府,康王有意让他跟顾凤辞培养感情以来,周牧宇便是能不来就不来,然而今日却是主动来了,真是让这些内侍们又惊又喜。
不过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