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滞了,所有的人都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这个动作。
尽管明白,他也许会这样选择的,但是此刻,看着他竟然真的把那瓶可怕的东西一滴不剩地喝了下去,还是觉得一切都像假的一样。
罗曼·克利斯朵夫的身体忽然僵直了,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毫无血色。他用手猛地扼住自己的脖颈,身体前倾,颓然跪倒在地上,原本俊秀无伦的面孔因为极度的痛苦而变得扭曲。
那个曾经装盛过罪恶毒药的瓶子“当”地一声跌落在地上,又弹起来,连续地在地上弹跳了好几次。
那声音放得很缓很缓,在每个人的心底激起震惊和难以置信的波澜。
安吉拉忽然又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这一次,她再也不在乎是不是还有一支枪抵在自己的头上,是不是还有无数条枪正在指着自己。她抓住头领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咬脱了他的控制,奔向倒地的罗曼·克利斯朵夫。
如果开枪的话,那就开枪吧!
现在,安吉拉·范塔西亚的心中已经没有了对死亡的恐惧,她所有的恐惧,已经全部都来自于蜷缩成一团痛苦挣扎着的罗曼·克利斯朵夫。
所有的人心中都是凉的——如果那一瓶真的是强酸的话,那可不仅仅是刚刚他们所说的“毁掉声带”那么简单。强酸喝下去,会一路毁坏它所接触到的一切——食道、胃,其他器官。现在一切是封闭的,缺乏必要的救援,多拖一会儿,罗曼·克利斯朵夫是会死的!
这一点,难道他不知道吗?
没有人会这样认为。
罗曼·克利斯朵夫已经是一名见识广博的成年男性,对于这其中的全部危险,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是在知道的情况下,仍然这样选择的。
完全,完全不像平时那个玩世不恭且异常浮夸的公子哥儿呢!
安吉拉挣脱了控制,跪在罗曼面前,抱住了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没有办法,没有办法救他了!他喝了,他真的喝下去了,可是在这里,连能够缓解他痛苦的方法都没有!
或许,他就会这样无比痛苦地……直到死去……
这样一想,就恨不得现在死掉的是自己。
罗曼·克利斯朵夫用一只手扼着自己的脖子,另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安吉拉的手腕。他向她不停地摇着头,像是要说什么,但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歹徒头领露出的一双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诡异的笑,但是,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
不仅仅是他,在场所有的持枪人,都同时遭遇了不可思议的状况。
他们都以为是自己的身体出现了异状,以至于产生了幻觉。
因为眼前的空间,忽然扭曲了!
举目四望,忽然看不到周围的其他人,只剩下大团大团的色彩,泼洒着,扭曲着,旋转着,犹如精神失常的画家的泼墨。
那色彩交织混杂在一起,极其怪异,红、黄、绿、蓝、紫,说不清那究竟融合出了多少种颜色。颜色的融合是令人不舒适的,充满了敌意,仿佛就是以让人精神崩溃为最终目的。
陷入其中的人试图活动自己的肢体,却惊讶地发现,ròu_tǐ似乎突然不再回应头脑的支配。
不能动弹,而且,头痛欲裂!
有些承受能力差的,手臂已经无法承受端着的枪的重量,于是枪弹哗啦一声散了一地,人也蹲在地上,抱住了头。
头领感觉十分惊讶,因为他发现,出现这种异状的,居然不止是自己一个人。整个先锋剧场,似乎已经被一种神秘的力量占据和控制了!
他比其他人经历的风霜更多,耐受力也就更强。在这样的状况下,他仍能隐约体察到身边同伴的异样,并且,看到那些所谓的“人质”的影子。
这些“人质”似乎完全没有受到这种神秘力量的影响!
正相反,注视他们的时间越长,身体体验到的痛苦感觉就越强烈!
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这样的怪异力量,不会正是产生自这一群小毛孩子吧!
这种感觉,很像是……催眠术?
尽管这些家伙今天肯定是来看催眠术表演的,应该对催眠术感兴趣,但是,这只是一群十几岁的小孩,而且,他们的身份确定,他们不是催眠师,他们是舞蹈演员!
一群学跳舞的孩子,与催眠术根本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
这时,只听砰砰砰几声枪响,身边的几个人纷纷中弹倒地。
外头,已经有全副武装的特警向剧场里冲了。
他们果然早已在外面部置完毕,并且,一直在观察着里面的情况。
现在,发现了里面忽然出现的异状,而且,这些劫持者似乎忽然丧失了对人质的控制,训练有素的他们立刻抓住时机,冲了进来。
虽然,谁也没能弄明白,里面究竟发生了一些什么。
“这是……成功了吗?”
直到从天而降的特警都已经把剧场内的歹徒尽数按倒在地上了,夏伊达才反应过来,有些不敢相信地问出口。
“嗯,成功了,而且……”康斯坦丁也感觉震惊,震惊的程度不次于她。
刚刚,那席卷了整个先锋剧场的扭曲色泽的风暴,正是ra,而是一场mra集合体的大爆发!
康斯坦丁感觉得很清楚,就在那个时刻,在危机的逼迫之下,忽然成功进入了mra状态的,竟然达到了七八个人之多!
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康斯坦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