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作?还没有公演过的新作?
是谁的?格雷·范塔西亚本人的作品吗?
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无论这些天来对范塔西亚的观感如何,他在编舞界赫赫有名,这都是不争的事实。这样的编舞大师肯拿一个尚未公演过的剧目来让他们演,以正常人的思维来看,这都属于犯了失心疯了。
要是让他的经纪人知道,非得气死不可!
像他们这样的人,每一部新作品的问世,都像是给舞台投下一颗重磅炸弹,是会引起轩然大波的。他们的作品有着巨大的价值,有着捧红新星的作用,所以,他们作品的初演权从来都是各大剧团不惜代价争抢的对象。
可是现在,他是说,要用一部尚未公演过的新作品来作为考生们考试使用的公演剧目吗?
不会是理解错了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连一直以来质疑范塔西亚教学能力的学生,都要瞬间路转粉了。
可以在格雷·范塔西亚的新作中参与首场演出的演员,从来都会受到特别的关注,因为他的作品中从来都有许多别出心裁的设计,可以最巧妙地抓住所有观众的注意力。
也就是说,他是一个非常利于演员发挥的编舞大师。
所以,如果得以在他的新作中参加首演,就算是最终没能考入北都学园,也算是给自己的舞蹈生涯镀上了一层金边,那是相当值得的事情。
格雷·范塔西亚倒似乎没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说:“时间仓促了些,作品还不够完整,针对你们每个人的设计也不可能完全合适,需要试过一遍才知道。但是你们放心,还有两周的时间,有细化和调整的余地。”
范塔西亚的话虽然简单,但是听明白了的人都有些听傻了。
这,不但承认了是自己的新作品,而且,这是什么意思?这部新作品,是为三组的学员度身打造的吗?
助教乔恩·布伦特倚墙站在教室的一隅,忍不住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就知道这群小崽子们会吓一大跳的!
其实,就连布伦特在拿到训练方案的时候,也着实吓了一大跳。
“范……范塔西亚老师,这,这真的是刚刚创作出来的吗?”布伦特由于太过惊讶,说话都有些磕磕绊绊了起来。
范塔西亚倒是十分认真地对待他的问话,对于自己的“助教”,范塔西亚似乎一向有着一种与对待常人不同的特殊尊重,甚至让布伦特觉得有点受宠若惊。
自己只是个名不见经传、刚刚毕业的新任教员,对方虽然年轻,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名人,得到他这般的敬意,居然让布伦特的心中颇有些小忐忑。
同时又有一些小小的羡慕——不知道范塔西亚老师的团队是什么样子呢?在这个人的身边工作,应该会是很愉快的吧?
有时候,注视着安静地思考和不停在纸上写写画画的范塔西亚,望着他那几乎像修了又修的雕塑一般精致的侧颜,布伦特的心中又会不自觉地生出几分嫉妒。听说,这个人还是世家著名作曲家的儿子呢。为什么,上天会如此的偏心眼,把这盛世美颜,天才的头脑,高贵的出身都安放在同一个人的身上?其实,哪怕是从中分出一些来,也绝不会影响到他的万千宠爱于一身。
不过,与范塔西亚相处的这些日子,布伦特真心地觉得,范塔西亚当得起这一切,他所获得的所有,全都是他配得上的。
“布伦特,我知道你会担心。”范塔西亚声线柔和地说,“这些时间对于构思一整台舞剧来说,确实是太过紧张了。但是,《酒神的丰年》这部舞剧是我有过构思、而且已经收集过素材的,音乐也有了,我所需要做的,只是改变原有的构思,让它适应这一百个学生每个人的特色而已。”
乔恩·布伦特当时是彻彻底底地震惊了——本来以为,拿出一个新剧目就已经是很惊人的事情了,没想到,格雷·范塔西亚想要的,竟然是完完全全地重新编织一部剧作,为三组考生中的每一个人度身订制最适合他们发挥的舞段吗?
难怪这整整七天,范塔西亚都在沉默地聚精会神地观察练功房里的每一个人!
布伦特忽然一惊——都说基本功是最能反映一个舞者优势和弱点的东西,莫非这整整七天的基本功训练,除了增强耐力,提高技术,最主要的原因是范塔西亚需要在这七天的时间里掌握这些学生的技术特点,从而可以在编舞上帮助他们扬长避短吗?
是为……每一个人?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这个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非要做到这样的极致不可吗?
这时候,范塔西亚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铃声是最近非常有人气的一首新曲——《低吟的河》,听说也是年轻作曲家的作品。
布伦特对曲子不是很在行,虽然心里清楚,对于舞者,特别是对于舞蹈教育者来说,这算得上是一个严重的短板。
范塔西亚连看都不看,就拿起了手机,放在耳边,轻轻地发出了一声:“嗯?”
听筒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大吼声,范塔西亚皱了皱眉头,把听筒从耳边拉开到很远的地方。
对面的男人貌似非常生气,声音很大,用语中不时地夹杂着“fu.ck”之类的词汇,站在旁边的布伦特十分尴尬地听得清清楚楚。
“格雷·范塔西亚,你什么意思?!老子辛辛苦苦写了大半年的的曲子,就被你拿去开玩笑了吗?你又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