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浆糊的脑子突然清晰起来,应对无措的情绪有了缓解,霍瑶重新盖好空调被,沉沉睡了过去。
梦里仿佛是发了大水,她在水中沉浮着,抓不着浮木,好不容易看见远处飘来一个啥,巴望着能借个力,却是一本巨大的叶芝诗集,还没有再仔细看,便又是一个浪头冲过来,将她掀到了半空,坠落的瞬间,霍瑶惊醒过来,厕所传来冲水的声音。
躺在单人床上的人眨巴了眼睛,适应了下这照进来的阳光,终于缓过来。眼见着男人从厕所出来,手扶着腰,似乎是没料到她会醒过来,男人顿了一下,才缓缓将手从腰上拿下来,趾高气昂地走起了企鹅步,挪到了床边,躺下。
“你能走了?”
“我又没瘸。”
“其实你屁股疼扶着也没什么,没有着力点你不容易康复。”
“我是尾椎骨疼,不是屁股。”
“哦。”霍瑶就当没听见,“你吃早饭没?”
“如果你觉得盘子里那盘能算食物的话。”说完男人努努嘴。
霍瑶顺着看过去,两个带了焦黑的不明圆形物体以及中间半根同样有些焦灼的烤肠。
“你做的?”
“你觉得我会这么恶趣味摆成这样丧心病狂的形状?”
“哦……陈浩很幽默啊。”
“你家字典里幽默跟智障是等号?”
霍瑶撇撇嘴,看了一眼手机,九点半了,睡得还真是沉,竟然连陈浩上来过都不知道。
“你就吃了半根烤肠能饱?”
“不然呢?陈浩说如果吃不饱就去下面给我吃。”
“……”哦,依着陈浩的摆盘艺术……呵呵……霍瑶站起来,“我去做吧。”
“不用了。”
“为什么?”
“吃不下。”
“你被烤肠噎住了?”
傅译拿过手机,打开游戏,甚至戴上耳机:“想直播。”
“你什么时候这么热爱直播了?”
“突然就爱了。”
“外头那些粉丝儿应该会为了你这个决定而欢呼雀跃到不能自持。”
“不能自持?去幼儿园的校车发车了?”
“……”霍瑶吹了吹眼前的碎发,转身就下了楼。
与此同时,大清早被傅译的夺命连环call叫醒的战队经理,明显的睡眠不足的衰样,仰在沙发里艰难地睁眼看了一眼霍瑶,虚弱地吐出一个:“hi。”
霍瑶回了一声哈喽就准备拐进厨房,一转眼才发现猫屎盆子边还蹲着一个不明物体,然后,这个不明物体缓缓抬起头。
“哈……喽。”霍瑶不确定地打了个招呼。
阿浪才吸溜着鼻子,转会身去:“你们两这么洋气的,现在打招呼都用米国语了?”
“过奖过奖。”准备离开的时候又多嘴问了一句,“你蹲这里干嘛呢?那是猫屎盆子,不是你的。”
“我知道。”
“那你在干嘛?”
“我觉得我的夏雨荷要被睿比玩死了。”阿浪侧了侧身,指了指猫砂里的某个露出的一角龟壳。
霍瑶凑近了看了看,半晌才憋出几个字来:“夏雨荷……溺屎了?”
“呸!是被睿比埋起来了,这事儿只有她干的出来!”
“你看着也没用啊,你捞出来啊。”
“太脏了,我想等睿比起来的时候再把她刨出来。”
“……”转眼看向沙发上的陈浩,“经理,有队员傻了管不管?”
“傻了?”陈浩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又不是傻一天两天了,你大惊小怪什么。”
复又同情地看了看阿浪,霍瑶决定还是去厨房,五秒钟后,从厨房探出头来:“经理,那有人炸了厨房这个事情你管不管?”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陈浩的鼾声,以及阿浪泫然欲泣的呼唤:“夏雨荷,你再忍忍啊!你最棒!加油!”
毫无办法的瘸子最后只能选择了将手指伸向了春秋的零食,顺便多拿了一瓶牛奶重新上了楼。
傅译瞟眼过来,看了看递过来的牛奶,朝桌子努了努嘴巴,霍瑶将牛奶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回到沙发上,盘着腿开始准备吃手撕面包。
“你刷牙没就吃东西?”男人没有看他,只是突然丢了一句。
“……”不知道他开没开语音,霍瑶选择点头,为了防止尴尬,她已经把自己洗漱的东西都搬到了一楼,就怕这人出其不意地替她选小內的颜色。
“哦。”男人继续自己的游戏,“跟谁说话?你猜。”
这一刻,霍瑶还是万分感谢自己的聪慧的,如果自己顺口接了一句,岂不是要被这万千粉丝炮轰了去?或者……说自己是楚河开了变声器?呵呵哒。
同时庆幸的还有她在薯片和手撕面包之间选择了后者,你知道控制咀嚼的声音是一件很艰难地事情。
笔电摆在腿上,点进男人的直播间,这日子过得云里雾里的,她已经忘记了今天是周几,反正不管是周几,傅译的直播间永远是人气最旺的,更何况某人现在还成了瘫子,众多粉丝们总要表达一下他们的心疼和欢欣鼓舞。
将面包送进嘴里的时候,她已经看出了傅译这把拿了一个辅助,哦,又见辅助。这个人仿佛对辅助有一种执念。
“身残志坚的译神,你要加油哦!”
“我们等你回来真人秀哦!”
“哦!”
哦个锤子哦,你们以为你们译神是喜欢卖萌的?这个人设不好使啊旁友。
“译神!终于等到你开直播了!屁股好了吗!”
“听说是骨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