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冬长大的家乡千岁市,位于北海道最大城市礼幌的东南部,距函馆的直线距离较近,但在陆路行进上,必须绕过岛屿南端的半岛长尾才行,路途较远。众人返回时坐着氏家千叶的轿车,高速路两三钟头才能抵达,其实和列车耗时也差不太多,就是司机能累一些。
“摩子这几次北上,都是直接坐飞机到礼幌,然后南下到的千岁,还没有这么走过吧?”
“嗯,真的没有,我其实连函馆都没去过。”
“哼,少见多怪。”
一名导游,一名老乡,一名客人,自驾游就这样形成了,是谓北海道南端之旅。抑或说,台风后的这一趟旅行,因为她们选择的正是沿海公路,绕着海湾内环向岛屿深处进发。首先穿过一片良田美景,再沿着过道一路北上,有着当地人做导游再配以另一个老乡,根本没有瞎走冤枉路的可能。
至于具体景色,则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北海道固然是全国大型粮仓,但终归是以山林地形为主,尤其她们现在穿越的这里。摩子倒是对山间公路兴趣盎然,只见公路两侧,茂密山林层峦叠嶂,更配以台风过境、大雨滂沱后的清新湿润,环境诚然极其美丽。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然而美冬唱起反调:“所谓泥土清香的味道,其实是土地里的某种细菌冒出来了,是什么细菌来着,我还真不记得了……”
但少许的一些唱反调,又哪能影响大队人马的心情呢?
不过,当目的地终于临近时,车内已经完全安静了下来。
沿海公路的北侧,那座两人非常熟悉的樽前山高耸矗立,背后便是一片深蓝宁静的湖泊。就连摩子都知道什么原因,美冬长大的那家孤儿院就在那里,紧挨着湖泊的一畔,是一个给她留下了无数回忆的地方,和太多负担的地方。
“还好现在都不是问题了!”最后是双叶打破沉默:“所有的债务都被还清,就连那群黑帮也销声匿迹了,只要再在民众间做些宣传,我们甚至能让孤儿院再开设起来。美冬怎么想,和嬷嬷的家属们联系一下吗,要不是有你的帮助,他们这些年……”
“所以啊双叶,就不要老提这些旧事了吧,还嫌我操心的事不够多吗?”美冬有气无力地张嘴,苦笑连连,只因不好拒绝有人的善意。因为黑帮的报复导致孤儿院倒闭,慈爱的嬷嬷也为了她美冬顶罪而患病去世,这可绝不是什么美妙的回忆,哪怕美冬后来一直是善人的姿态,又哪能喜欢被别人提起旧事。
“啊,我突然有个想法!”
摩子一直在搅动脑筋,当汽车快要驶过樽前山地界时,她拍手道:“双叶姐姐的这些想法,当然是不需要美冬亲自帮忙的,我们可以用很正常的公司手段运作嘛,如果美冬就是不想再沾这些事的话。”
公司手段?
美冬和双叶的兴趣都被勾起来了。
“刚刚吃饭时,美冬还在说民生问题。”摩子坐在后座,笑意盈盈:“那我们就干脆在礼幌成立一个民生性质的公司呗,专注于慈善领域,还有各种民生领域的具体业务,比如各种保险?”
“我靠……”美冬立刻就翻起了白眼:“我还以为能是什么构思呢,你还能把范围扯得更大一点吗?”
“就是慈善呗!”但摩子是真来了兴趣,眼睛好似冒着精光,兴致勃勃拍着美冬大腿:“组建一个慈善基金会,专注民生领域,任何陷入困难的百姓,只要满足条件就能借到钱。如果你真的成立起这样一个组织,那么回报家乡也好,重建孤儿院也好,都不是问题了啊!”
“摩子说的有道理,我也动心了,嘛,虽然我算是半个局外人了。”双叶一边开车,一边凝神旁听,说到激动之处,险些有点控制不住车速了:“慈善基金会这种组织,让人一听就能有好感,尤其如果你们趁着这个机会登陆礼幌,肯定能让全岛的人都记住,这对今后的推广也都有好处。”
就这样三言两语着,两人就替美冬做下了决定,好像她们才是老板似的。所以自然,这也确实是美冬想要的,因此才没有回绝掉,就此同意了下来。她倒是没有想到慈善基金这个地步,但一直以来,也都有琢磨如何为家乡做好事,但一个以农业和渔业为主的北国之地,显然不是那么容易投资的。
不然,北海道也就不是北海道了。
“我倒是有另一种结论。”然而对此,摩子却难得唱了回反调:“难道不能把某些研究所安排在这里吗?”
是个不错的猜想,好像美冬没考虑过似的。
千岁是个小城市,虽然比较临海,但在这次台风中受到的影响颇为有限,只是机场航班难免停飞罢了。它是一座小城,但更是一座大城,铁路沿线的北方,是一片愈10万公顷的肥美良田。不怪呼礼幌会坐落于其南端西部沿海,因为这正是北海道难得的最大平原地带,和经济交通中心区。
“所以咱们千岁的老百姓,无非就是由两类人组成了。”
开车驶入市内,是一片独栋密集的宁静小城气氛,双叶不嫌絮叨地向摩子介绍道:“要么就是当地农民,要么外出打工。打工一族的话,去礼幌的人是最多的,毕竟哪怕包括了那边儿的惠庭市,咱们到礼幌也就是小二十公里的距离。”
这些事说给摩子,理解力是很有限的,倒是美冬,这会儿情绪又回来后,忍不住再度轻哼,唱起反调。
“所以我的家乡其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