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在陈安离开柴陵不久,意识到事态严重性的楚州拱卫司立刻向京城方面进行了通报,并言明对方可能会在半路劫囚,务必严加防范,如果可以最好不要轻易与对方发生冲突。
陈安的实力是有目共睹,可问题是大离朝廷会屈服于一个草莽之徒的威胁?
所以押解唐之尧回京的卫队配备了最精锐的骑士,甚至还携带了战场的大杀器床弩,只要陈安真的胆敢拦路劫囚,那么便休怪他们当场格杀对方。
“来者可是宣州陈安?”
负责统领这支卫队的指挥使霍平早已看过有关陈安的调查卷宗,甚至他不久前在柴陵郊外翠山湖山庄大开杀戒的事情都全部知晓,对于这类万夫莫敌的无双猛士,身为将门世家的霍平自是欣赏有加,可是他桀骜不驯目无王法的性情却无疑令人感到强烈的厌恶与排斥。
尤其他从拱卫司听说如果罪官唐之尧的女儿不幸身死,他便表示会在京师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如此狂妄的作风让霍平心里都生出了必杀之意,这等无法无天之辈留在世上只会是一个祸害!
“有何指教?”
陈安横枪立马,脸容冷若冰霜地目视着眼前严阵以待的一众卫队。
“你想劫囚?”
霍平毫不客气地质问道。
“我只想要知道,即便唐之尧有罪,可他的女儿又何罪之有?为何她要无辜遭受牵连?”
陈安长枪猛地指向卫队身后囚车中备受苦难的小女孩厉声道。
“自古以来通敌叛国都乃株连九族之大罪,要怪就怪她当初生错了家门,背上了一个卖国求荣的无耻老父!”
霍平冷哼一声义正辞严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老夫从来都没有通敌叛国,这一切都是孔令明老贼对老夫的诬陷迫害……”
关押在囚车里的唐之尧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在听到霍平的话后,他当即激动地站起来抓着木栏大声喊冤起来。
“老贼闭嘴!”
结果囚车边上立刻有人拿出枪杆将唐之尧给狠狠打翻在地。
陈安不在乎唐之尧的死活,但是以这些卫队的行事作风,刚才发生的一幕未必不曾出现在小女孩的身上,一想至此,他便再也难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你们对唐之尧要杀要剐都与我无关!我只要带走他的女儿!”
他紧握着长枪对准霍平,手背上都冒出了一条条青筋。
“大胆!朝廷罪犯,岂是你说带走便能带走的?!”霍平顿时大怒道。“本将最后给你一句忠告,如果再不让开道路……杀不赦!”
“就凭你们也想杀我?!”
话落,陈安横眉竖目地大吼出声,然后策马便向对方义无反顾地发动了冲锋!
“放箭!给我射死他!”
见到陈安竟然主动杀上来后,霍平迅速举起马刀向前一指,在他身边的三辆床弩立刻发出了穿云裂石的弓弦声,霎时间三根状如标枪的箭矢发出了凌厉的尖啸声射向了陈安。
陈安在霍平下令放箭之际,不等箭矢射到跟前,他便猛地从马背上高高跃起,而射向他的三根箭矢顷刻间便将他胯下的战马钉死在地,惨状无法形容的可怖,如果射在人身上绝对没有活下来的可能,即便是陈安都不例外。
一轮箭罢,霍平分出一半卫队骑士趁机掩杀上来,陈安刚一落地,他便撞上了迎面袭来的大批骑士。
面对汹涌如潮的骑兵洪流,陈安通过骑兵冲锋的空隙间左突右闪,一下子便将七八个骑兵给刺翻马下,等到所有骑兵如同狂风肆虐之后,地上顿时横七竖八地倒了一片尸体。
“放箭!”
没想到对面的三架床弩乘隙填装完毕,待骑兵完成冲锋左右分散开来,震天的弓弦声再次响起。
如此近的距离,即便陈安反应再快都为时已晚。
他侧身疾闪,尽管拼命躲过了致命的两箭,可却没有躲过朝不同角度射击来的最后一箭。
千钧一发的时刻,他用手里的铁枪险险格挡住了那根粗壮的箭矢,可箭矢产生的强大动能直接将他崩飞出了十多米外,不仅手里铁枪严重弯曲,甚至箭矢在遇到阻碍炸裂后的无数木屑碎片都插满了他的身体,而溅射在脸上的木屑还差点刺瞎了他的一只眼睛。
陈安忍不住吐了口鲜血,挣扎着从地上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旋即便见霍平派出了最后的卫队骑兵朝他冲杀过来。
他仰天长啸一声,然后举着弯曲的铁枪奋力投掷向前方印象中某辆床弩的位置。
霎时间,这根铁枪宛如流星穿透了一个骑兵的身体后迅速坠落在了正紧急填装箭矢的一辆床弩上面,剧烈的撞击顿时将这辆床弩给炸得四分五裂,连带着操控床弩的数名士兵都受了重伤。
陈安拔出长刀向前飞身一跃,一脚踹飞某个猝不及防的骑士后顺带着夺过了对方的战马,趁着其他骑士尚未反应过来,陈安直接挥舞长刀左劈右砍地杀死十多个骑士,随即策马迎向了反杀回来的第一队骑士。
当陈安与骑兵们纠缠厮杀在一块难解难分的时候,早已填装完的剩余两架床弩都无法瞄准射击,万一误伤自己人无疑会严重损害士气。
眼看陈安愈战愈勇,杀得追击他的骑兵都七零八落,霍平再也忍不住命令操控床弩的士兵不分敌也要射死陈安!
可惜一直防备着床弩射击的陈安是不会再给对方第二次击中自己的机会。
两箭理所当然的落空,而陈安则通过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