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同样意识到了徐教授您说的问题,以一个人正常的三观而言,我的存在已经是一种罪恶,可我的心里又冒出一个声音对我说,我需要一个人的正常三观吗?正常三观是区别鉴定的?如果我能一直都活得好好的,正常三观又于我何用?”陈安费解道。
“所以我才说你入魔了。”徐兰教授不禁严肃道。“如果是以前的你会想这些问题吗?不会!因为只有自己身怀负罪感的时候你才会给自己找理由,你要说服自己,我没错,我是正确的,可是你有没想到,你愈是如此想,愈是会把你拉入一个看不见底的深渊里,迟早你都会为此而后悔的。”
“我该怎么办?”陈安消沉道。“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平常还好,可一旦发病,我便会遵循着自己痛快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哪怕我知道不对我都无法控制自己。”
“你觉得你自己还是一个人吗?”徐教授道。
“……我还是人,可我渐渐感到自己脱离了人的范畴。”陈安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如果你认为自己还是一个人,如果你还想当一个正常的人,过正常的生活,那你便忘却种种,尤其是忘却过去的自己从新开始,想想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你的爱人,你有能力做到这一切。”徐教授板着脸认真道。“但如果你不再把自己当成一个人,又或者你自己都身不由己的脱离人的范畴,那你干脆别当人了……”
“徐教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陈安不解道。
“远离尘世,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从此太上忘情。”
这真是一个教授该说的话吗?
陈安心里想着,听对方的意思,似乎打算劝诫自己去信奉道家的思想。
又或者说,徐教授潜台词的意思是你不是担心控制不了自己吗?那就直接出家算了,刚好六根清净。
“我没有当道士和尚的想法。”
所以陈安直接道。
“没有人要你去当道士和尚,我只是想告诉你尽可能淡然平静自己的心态。”徐教授道。“具体的方法还需要我来教你吗?”
“我会慢慢尝试的。”陈安明悟道。
“世间的烦恼事数不胜数,每个人都很难不受情绪的影响,除非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你最好一直秉持着置身事外的旁观者心态。”徐教授道。
“可如果碰到路上有人杀人抢劫,我会忍不住站出来出手伸张正义。”陈安想到。
“你可以伸张正义啊,这是很好的心态,但你始终要记住一点,伸张正义归伸张正义,但你不能因为伸张正义而忘记最原本的纯粹念头。”徐教授道。
“我不懂您说的意思。”陈安道。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明白了吗?”徐教授忽然念了一句诗解释道。
“大致明白了。”
陈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这样吧,我给你留个电话,如果一旦你的异样情绪作祟想不通的时候便打电话给我。”
说着,徐教授把自己的私人电话告诉了陈安。
“那实在是谢谢您了徐教授。”
陈安记好电话后致谢道。
“你这个小伙子,现在不是便蛮好的吗?”徐教授站起身笑着道。“一直继续保持原状或许并非坏事,好了,不说了,我也有事要先走了。”
“抱歉,陈先生,我也有事和老师先走一步了,您自己先回去吧。”一旁的王哉奇朝陈安表示歉意后立刻跟上了自己的老师。
两人离开公园后,之前一直很少开口的王哉奇终于忍不可忍地向徐兰教授说道。“我说老师啊,你和对方扯了太多似是而非的东西了吧?依我看来,那家伙的精神真的出现问题了,典型的反社会型人格障碍啊,若非他拥有影响他人意志的神奇能力值得研究,这种人早该关入精神病院了。”
“小王,你相信他说的话吗?”徐兰教授沉着脸道。
“什么话?”王哉奇道。
“梦境对他产生的影响。”徐兰教授点明道。
“半信半疑吧。”王哉奇蹙眉道。“在此之前我一直忽略一个猜想,假如他有人格分裂呢?那么一切都可能解释得清楚了。”
“放弃他吧。”徐兰教授道。“你的怀疑是正确的。”
“啊……”王哉奇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的老师。
“你仔细想一下,他刚才看起来像个什么人?”徐兰教授道。
“……胡言乱语的精神病人。”王哉奇沉默道。
“既然你都有这种想法了,那么何必再去纠结呢?”徐兰教授道。“所以我后面才会说了那些乱七八糟迎合他问题的东西。”
“可如何解释他那影响到他人感官的神奇能力呢?”王哉奇仍有不甘道。
“气场与催眠结合的产物,很高明的一种手法。”徐兰教授道。“我承认这种手法对我很有吸引力,但是,我却不想再和一个精神分裂的人打交道,尤其是有着反社会型人格的人。”
“那您还给他电话?”
“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