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弘羊喝了一大口果子露浇灭了心中的怒火,轻声道:“你难道不觉得税赋走银行,会减少很多贪渎之事发生吗?”
张安世嘲笑道:“银行一旦开始贪渎,地方官贪渎的那点都算不得什么,还更加的隐蔽,更加的难以察觉。
桑公如果有心治理贪渎,不如就先从银行开始,地方官贪渎不法事有中尉府,廷尉府去管,一旦我们越界了,没人会喜欢我们,我还年轻,不打算成为天下官员的敌人。”
桑弘羊冷笑道:“我以为你张安世如同你父亲一般胸怀天下呢,没想到你也是一个蝇营狗苟做事的懦夫。”
张安世笑道:“家父从来没有胸怀天下,家父的心中只有陛下,他老人家至死想的都是陛下的成败。
我师傅常说,这人世间除过陛下之外,所有胸怀天下的人都该死,一个个做不好自己事情的人,却整天把心思扩大到天下,自以为高尚,实际上,这样的人臭的连狗都不吃。
我们西北理工坚信,只要每个人干好自己的事情,就是对这个天下最大的贡献。
如果每个人都能干好自己的事情,做一个对大汉有益的人,这样的人就算是最好的人。
别想着一个人就把所有人该做的事情做了,我师傅说他做不到,这世上也没有人能做到。
只能一点点的做事情,一天比一天好,就是侥天之幸了,还敢要求翻天覆地的变好?
我们这些做银行的人,只要在陛下规定的范围内做好自己的事情,把事情做到极致,我就当是自己已经胸怀天下了。”
桑弘羊听完张安世的诉说,惊诧的道:“这就是你西北理工孜孜以求的目标?”
张安世阴郁的道:“首先保证自己活的好,吃得饱,穿的暖,然后才是做事!
做事从来不是西北理工的第一目标。”
桑弘羊喟叹一声,只觉得浑身乏力,万斤重拳打在虚空处的感觉非常的难受。
推开窗,让更多的凉风吹进屋子,桑弘羊发现蓝田公主正端着一个锅偷偷地钻进了一座淡蓝色的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