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世忧伤的瞅了一眼那片从西北飘过来的乌云,端起酒杯对弘农郡太守梁赞道:“好日子即将远.r`com”
梁赞苦笑道:“好在大师兄这几年不再考教我们的武功了,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张安世拍拍自己硕大的肚皮道:“他还能如何考教?
总要讲道理吧,耶耶这几年为了发展银行业,整日里酒宴不断,早也吃,晚也吃,半夜都他娘的吃,生生的吃出来了一身肥肉,这都是功劳啊,他必须认。
即便是不认,反正就这一身肉,他要是喜欢拿去就是了。”
梁凯端起酒杯道:“大师兄什么时候讲过道理?他永远以己度人,认为自己也很忙,却依旧把自己饬成了玉树临风的模样,就认为我们也能办到。”
张安世怒道:“他要是责备我,就让他来帮我应付几天,看看他整日里吃会不会变得痴肥。”
梁赞大笑道:“就他的那张冷脸,哪里能做生意啊,没的把人全部吓跑了。“
张安世挪挪肥硕的屁股,凑到梁赞身边道:“你们往刘据那里渗透的怎么样了?
这可是一个技术活啊,退路一定要弄好。
别将来刘据倒霉了,陛下把你们一锅端啊。”
“这是瑕丘江公自己的事情,与我谷梁一脉何干?再说了,瑕丘江公今年八十一岁了,犯了天大的过错也没有一条律法可以治他。
这一次随大师兄进京,准备去太子府养老,是陛下同意了的事情。
他来了,董公他们对我的煎迫就会少一些,你看看,我已经把长安周边的官员快要当遍了,就是不准我进京。
像我这样的经世大才,屈就一个弘农太守,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张安世大笑道:“夏侯先生看来也忍耐不住了吧,人家董公傲立泰山之巅,当众诵读儒家名篇的时候,夏侯先生只能留在凉州跟那些流着鼻涕的顽童为伴。
唯一有才能的大弟子又只能围着长安转,太可怜了。
不如你投靠董仲舒的大弟子吕步舒算了,你看看梁凯,秘书丞啊!
人家现在已经进了陛下的内廷,打的桑弘羊去了岭南之地种甘蔗,被誉为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过不了几年封侯拜相是应有之事。
这才是真正的威风!”
梁赞点点头道:“梁凯确实了不起,新的《盐铁令》就是他的手笔。
不但革除了旧有的《盐铁令》里不公的地方,还将盐铁与政令挂钩,从此,盐铁价格完全由朝廷说了算,
不温不火的将所有对《盐铁令》不满的人聚拢在一起,弄出来了这么大的一场变故,让《盐铁令》这个弊政变成了良政。
有今时今日的地位,是应该的。
对了,你如果肯给我贷一千斤黄金,弘农郡不出两年就能富裕起来,我还能顺便把弘农郡治理的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张安世笑道:“你拿什么作抵押?钱?耶耶有的是!”
梁赞从怀里掏出硕大的官印丢在桌子上道:“这东西成不成?”
张安世瞅瞅官印,再看看梁赞从牙缝里迸出一个字。
“滚”
梁赞也有些讪讪之意,把官印收回来道:“只要是我弘农郡有的,你说我就答应,这次入京,我就是来弄钱的,弄不到钱,渑池附近的铁山就无法开采,我想用函谷关要地为东西通商口岸的做法就无法完成。
事情我来做,钱!你出!”
张安世沉思一下道:“你总要报一个大噱头上来,让陛下看到盈利的可能,五百斤黄金以上的贷款需要陛下用印。
我可以帮你拟定文书,各处衙门还需要你自己跑。”
梁赞笑道:“一言为定!”
说话的功夫一队马车从酒楼下驶过,张安世,梁赞齐齐的将脑袋探了出去,正好对上霍光电锯一般狠厉的目光,齐齐的打了一个哆嗦,又把脑袋缩回来了。
“完蛋了,他对我们两个非常的不满。”
张安世哀叹一声。
云琅抱着小小的外孙女,心中感慨的要死……
不知不觉,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的外公!!!
他很想说这是一场噩梦,要快点醒来,外孙女的小手抓着的他拇指不放,又告诉他这是一个真实的不能再真实的事实。
“孩子以后就叫霍节!
什么事情都没做成呢,叫什么霍成君?虽然云音是翁主,在鸿胪寺还没有确认孩子身份之前,叫什么’君‘啊。
你这些年在凉州待得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是大汉的臣子了吧?”
听师傅把话说的诛心,霍光垂手而立,一副乖乖受教的模样,倒是云音看不下去了,撅着嘴巴道:“别人家都是这样做的,也没见大宗正说什么。”
“别人是别人,你霍氏归你霍氏,你兄长远走马邑,就是不想增加麻烦。
你们倒是毫无顾忌的,一点都不知道避讳。”
霍光陪着笑脸道:“弟子记下了。”
宋乔在一边看不下去了,埋怨道:“这两个孩子才回来,水都没有喝一口,不是说教的时候,你快些把孩子给卓姬,没见她眼珠子都红了么?”
云琅低头再看看霍节的小脸,将孩子递给了早就跃跃欲试的卓姬。
师徒两回到了书房。
霍光将凉州的发展事项一一的跟师傅汇报了一遍,云琅听得很仔细,当他听到云氏家将战陨了将近七百人之后,还是忍不住哀叹了一声。
“昨夜,弟子袭击了马合罗的营地,在营地里发现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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