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半夜天才起风,之前一直闷热,李蘅远一晚上都没睡好觉,第二日起的晚了,站着窗前一看,天还是阴的。
桃子和葡萄在等她洗簌,桃子道:“这么闷的天,这大雨说下就不下,真是让人急。”
可不是,下了天气就凉爽了。
李蘅远心中感慨完桃子的话,就让人伺候洗漱,可是直到更衣的时候,都觉得缺了什么事,一想,竟然是不见了樱桃。
樱桃可是她的长耳朵,今天跑哪里去了?
李蘅远想着,心情不由的跟天气一样,闷燥起来。
樱桃那边是被岳凌风缠住了,她早晨养成了习惯,两府之间,里里外外要走一圈,知道李蘅远爱听消息,起初只是自己搜索,现在都发展不少小眼线了。
比如岳凌风和夜寒轩在外面被浪荡子勒索,非要说废王府的地皮是有主的,要国公府出五万贯才肯让推墙,争执之下还差点打了他二人,城里不良人出面都不管用,是岳凌风一直压着才没闹大,现在对方是不善罢甘休的样子,看着墙不让推。
岳凌风在夹道中伸出胳膊不让樱桃过:“外面的事虽然麻烦但没什么危险,他们就是要钱,可是废王府的地皮本来就没主,那就是官府的了,不管是理还是公道,他们都说不出,所以不用怕,也不要告诉娘子,我和李孺慕就能解决,一旦告诉娘子,娘子就有可能要出面,可娘子的身份没必要跟那些泼皮打交道,你到底听没听懂,没听懂我再说一遍。”
桃子不甘心:“可是这么大的事怎么能瞒着娘子?”
岳凌风无奈的样子:“看来没听懂,那我再说一遍,不能让娘子知道,娘子个性冲动,她知道了肯定会找那些人去评理,不管是娘子的身份还是为了安全考虑,都不应该让她出门。”
樱桃道:“可是我是娘子的婢女,我不能隐瞒娘子啊,我之前都犯过错了,娘子知道不会饶了我了,再说,娘子就算知道也不见得就会出门去找人啊。”
岳凌风心想我管你,反正萧掩说外面危险,虽不能确定李蘅远知道了会出门,但是不要用任何外面的事勾引她就对了。
道:“那我再说一遍好了,不能让娘子知道,你这是为了娘子好,她不会惩罚你。”
樱桃蹙着的眉头显示出她还是有顾虑。
岳凌风语重心长的道:“难道你不知道娘子有多信任我吗?我还能害娘子不成?你若是告诉娘子,才是害她,到时候万一出了事你哭都来不及。”
樱桃紧闭的嘴张开,想了想,垂下肩膀道:“好吧,只此一次,不过你得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知道了?还知道我会在这里路过?”
岳凌风笑道:“真是傻丫头,我若是没点本事,怎么帮娘子做事,你们院子里的人谁习惯做什么我都知道。”
说完抬起手拍着樱桃的肩膀:“听话,回去吧,别让娘子久等,别什么都说。”
第一次和男子肢体接触,那温和厚重的触感让樱桃羞的面红耳赤,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和那俊郎阳光的少年作别的,只记得他站在他面前,伸出手……
他那单边的酒窝像盛了酒,是那么的醉人。
樱桃捧着胸口,感觉那里踹了一个兔子砰砰乱跳,继而她想回头,看那青年是否还在,可是这是不应该的。
樱桃有羞又怕,捂着脸赶紧往回跑。
她的脚步都是慌乱的,更何况心?因此根本就有发现,在她和岳凌风说话的时候,一双阴鸷的眼睛将她的所有事都看到了眼底。
李蘅远那边都穿好了衣服,樱桃还没回,她就急了:“谁知道樱桃去哪里了?”
桃子刚要出门找,试菜饭的桂圆拉着帘子叫来。
“娘子吃饭了。”
桃子问道:“看见樱桃了吗?娘子找她。”
屋里的气氛不如以往活跃,桂圆沉吟下突然跪下来:“娘子,婢子有一事想对娘子说,就是怕娘子听了生气。”
李蘅远本来就心急呢,蹙起眉头:“难道你想瞒着我?”
桂圆道:“婢子方才在夹道里看见樱桃和那位岳公子了,岳公子在外面好像占地的事遇到了很大很大的麻烦,樱桃本来打听到了,可是岳公子不让樱桃说,樱桃答应不说了。”
李蘅远眉梢转变成了怒意:“她答应了?如何答应?她是我的婢女。”
桂圆神色焦急而诚恳:“婢子担心的就是这件事,婢子看见岳公子手放在樱桃肩膀上,樱桃羞红了脸,接我岳公子说什么婢子就不知道了,只觉得她二人一个垂目一个仰头,对立而视,含情脉脉,想来这就是樱桃听岳公子话的原因吧?”
“婢子跟樱桃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可是樱桃现在背叛的可是娘子,还有汤圆前车之鉴,她一个人怀孕娘子名声都要受累,再出一次这种**之事,娘子还指不定要如何操心呢,婢子不能不说。”
本来还觉得桂圆出卖同伴有些过分的桃子张开的嘴慢慢闭上了,如果樱桃是因为跟岳凌风有私情就隐瞒李蘅远不报,她知道也会说的。
李蘅远没有大家想象中的愤怒,而是略带思考的道:“可是岳凌风帮了我很多忙,他没有理由害我吧?”
桃子跟岳凌风接触很多,青年不似萧掩那样面甜心狠让人猜不透,是个很阳光的人,确实不像是会背叛李蘅远的人。
李蘅远低头一想,可是谁又能说的清呢?钱嬷嬷那样亲的人,不也背叛了,或者岳凌风就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才帮她,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