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什么“蚂蚁”组织,根本就没有把母亲当一回事。
李梦瑶再也不想听母亲吹牛,把头转到一边。
女儿的不信任是对刘氏莫大的打击。
就是急着弥补:“可是我们只要逃出去,就有人接应,你照样能过好日子。”
李梦瑶突然转过头来看着刘氏。
“是你的姘头吧?不然谁会接应你?”
“我阿耶是什么人,你跟了什么人。”
李梦瑶有种预感,亲生父亲是那伙匪徒有关。
不想要个歹徒,李玉山多好,镇守北方三郡,受人尊敬,皇帝都要给面子。
“我阿耶到底是什么人?”李梦瑶声音陡然间尖厉起来。
刘氏微微张开嘴……
李梦瑶又抬手打断她,道:“你一定要告诉我,比李玉山地位高,比他有权势,你是皇族后裔,可别跟了一个随随便便的小人物。”
刘氏就更不敢开口了。
母亲目光躲闪神色窘迫。
李梦瑶绝望的后退两步:“难道被我猜中了,就是个小人物,就是个小人物?”
刘氏怯懦道:“也不算。”
也不算?!
那就是算了。
“还真的比不上李玉山?处处都比不上他吗,一点都比不上吗?”李梦瑶快要呕的吐血:“你是瞎了吗?我一直以为我和李蘅远是一样的,现在你告诉我,我阿耶可能是个混账东西,你让我拿什么脸去见李蘅远?你让我如何在她面前抬起头,你偷人好歹偷个有权有势的,没见过你这么下贱的人。”
刘氏惊诧无比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李梦瑶,你在说什么啊?”
她声音也尖利起来,好歹她是母亲,这孩子怎么可以说她偷人?
还骂她贱人。
李梦瑶却一点也不畏惧母亲的恼怒,神色狰狞道:“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李玉山的意思,人家都没碰过你,那你怎么生的我?还不是偷人,偷人都不会偷,你不是贱是什么。”
“李梦瑶!”刘氏火冒三丈。
又怕别人听了去,才咽下气去放低了声音。
“李梦瑶,我疼你爱你,一句错话都不跟说你,你到底还是不是人,这样侮辱你的母亲。”
李梦瑶愣了一下,继而目光怨毒的看着母后,后又变得茫然,接着楚楚可怜一跪:“那我怎么办?我没有阿耶了,我不是姓李的,我比不上李蘅远,我这辈子都比不上她了。”
哭完了笑,笑完了再哭,她是那么的无助,像个精神时常的人。
刘氏可吓坏了,哪里还敢骂她,将她扶起道:“我知道你受了莫大的刺激,一时接受不了,但你听我说,你阿耶虽不比李玉山有权有势,但也不会看着咱们娘俩受苦。”
怕李梦瑶失控,把李梦瑶拉到角落里。
“我跟你说的话,你不要对任何人说起,你阿耶之前是没有能力娶我,后来李家起来,李玉山掌控了范阳,我通过老太太的关系,给他要了官职,之前几年他在外面行走,还认识了一些了不起的人物。”
“就是那伙人?”李梦瑶的目光是肯定的。
刘氏点头。
“我每个月会去选首饰,然后递消息出去,首饰店的伙计也会把你阿耶的消失送进来,这样里应外合,你阿耶自己攒够了一大笔钱,虽赶不上李蘅远,但能保证你过好日子。”
“他到底是谁?”
刘氏道:“你阿耶就是昨晚送你回来的县丞。”
“是他……”
想起昨晚那个和善英俊的官员,李梦瑶郁结之气消散了不少。
可还是有怨言的:“既然是他,为什么还送我回来,知道结果是要离开国公府,为什么不把我带出城?”
因为她们都失算了,认为刘老太太有能力保护李梦瑶。
离开虽然也不愁吃喝,还能一家三口在一起,可是离开意味着失败,国公府的一切就都跟她们没有关系了。
而且秦良品如果直接放走了李梦瑶,那他自己很容易暴露。
刘氏耐心的跟李梦瑶解释着这些事,最后她的逃跑计划也胸有成竹。
“亡羊补牢犹未迟也,我一会派人送消息跟你阿耶,让他派人在路上接我们,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就天天在一起,更好。”
李梦瑶被说动了心。
起码阿耶是当官的。
起码阿耶向着她。
起码阿耶现在敛了李玉山一大笔钱。
她的阿耶能给她依靠,她不用给何子聪偿命。
李梦瑶突然喜极而泣:“我要见阿耶,我要见阿耶。”
哭泣中脑子也还灵活:“我们怎么传消息,您还有人吗?”
有,刘氏笑的安慰,蚂蚁被换了脑袋,特别听话。
再说李玉山只限制了她和李梦瑶的行动,婢女的没有啊。
只是可惜特殊染料画的蚂蚁洗掉了,不然只要漏出来,就能招揽人。
现在只有一个贴身婢女了。
刘氏安抚好女儿,就要去叫柳叶,吩咐出门后让秦良品来接她的事。
这时着有人敲门。
刘氏说清场就不会有没眼色的人来。
这个时候,定是心腹柳叶。
果然来人报上了名字,是她的婢女。
刘氏沉声一呵:“进来。”
柳叶走路匆忙,神色慌张。
刘氏有种不好的预感:“出了什么事,秦相公送消息了?”
婢女道:“秦相公不见了,被歹徒劫持出城再也没有回来。”
刘氏整个人瘫下去。
李梦瑶扶住了她,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