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这个时间段去商场购物的绝大多数应该都是些大爷大妈,完全不能纳入潜曰群体,最终两人还是奔着江城沿江路步行街而去。
沿江路算是江城比较有名的旅游购物区域,特别是整条步行街满布的成衣店,一街之隔的小吃街,几乎每天都是人流如织。
下车时还兴奋不已的薛敏临了要动真格卖艺时胆怯缩了,放任着表弟找到地方打开琴箱,她还躲在一边不敢近前。
易扬自顾自在一处花坛前坐下,将琴箱放到地上,取出手风琴后再把琴箱朝面前敞开摆放,然后背上琴就开始弹奏起来。
薛敏躲在一旁他看到了,但没吭声。
不是所有人都有他这么大颗心脏的,能够坦然面对两旁行人莫名的目光,旁若无人自顾自的演奏音乐。
手风琴既能够独奏,又能伴奏,不仅能够演奏单声部的优美旋律,还可以演奏多声部的乐曲,更可以如钢琴一样双手演奏丰富的和声。而且声音宏大,音色变化丰富,能够演奏出多种不同风格的乐曲,可以说一架手风琴就是一个小型乐队。
无论前世或是今生,易扬性格其实都有些孤僻,除了寥寥无几的几位朋友,跟其他人都是泛泛而交。这种性格让他当初一眼就相中了手风琴,不需要配合,就能自娱自乐玩玩儿音乐。
此时在步行街上演奏起来也不显得单调,《喀秋莎》、《山楂树》、《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一溜儿的前苏联经典曲目在他手指跳动下缓缓淌出。
累了就坐下来休息,渴了有自带的口杯,易扬也不吆喝也不歌唱,就这么安静的演奏乐曲。
理想和现实间的距离就像天堂和地狱。
一上午下来,薛敏是大饱耳福,但易扬面前的琴箱中却一毛钱没有。
很多行人、游客确实驻足聆听过易扬的弹奏,但没有一个人上前掏钞票的。
“你这样干巴巴的弹奏手风琴肯定不行,而且没有那种让人耳目一新的曲目,尽是些老歌老调,也打动不了人心。”中午吃饭的时候,薛敏絮絮叨叨的开始教育起表弟来,“要不下午咱不表演了,姐带你出去逛逛?”
易扬摆摆头,虽说是自己想当然的要搞街头表演,但真没料到开局会如此艰难,要想让大家掏出荷包里的真金白银真心是个难事儿。
但若说就此放弃,那肯定不可能。
不见黄河不死心的易扬固执的坚持在下午继续表演,而且听取了表姐薛敏的意见,又拿出几首很好听,但现在尚未在国内流传开来的乐曲,比如早已在国外声名赫赫的《伴随着你》之类。
结果还是令人沮丧的。
虽说终于有游客掏钱丢到琴箱里,但只有寥寥数人。截止晚餐前,易扬一天下来的最终收获是三十八块五毛。
坐在餐厅里等陈茜过来的时间里,易扬的心情是复杂的。
当初因为不甘心平淡平庸的生活,才会阴差阳错进入主神空间,没想到经历过主神空间任务世界打磨后的自己,即便是有着近二十年的先知先觉,依然没脱去屌丝的本性。
身为一位在主神空间里叱咤风云的五阶大佬,哪怕实力不再,但心境在。
平淡生活只能是我主动选择,绝不能是被动的无奈接受!
真站在大街上像那些乞讨者般吆喝的连说带唱?不,绝不!易扬在心中告诫自己,我可以选择到街头卖艺挣钱,但绝不会因为路人的喜好与否,被迫去说、唱乞讨。
这是可笑的自尊心吗?是,也不全是。因为主动和被动,看表面似乎都是在街头卖艺,但在本质上却不同,被动的去改变会动摇易扬身为强者的底限。
薛敏不明白自己表弟到底怎么回事儿。
自己拦着不让他去街头卖艺,他非得去!
可去了后,又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愣是不开口唱歌,就傻愣愣的站那里弹了一天琴,既不说几句场面话,又不号召大家打赏,这算啥事儿!
不过此时见他面上表情变幻不定的,害怕打击到他,薛敏强忍住没吭声。
不一会儿,陈茜过来。
薛敏拉着她说起悄悄话来,将今天的事儿说了一遍,又嘱咐她别再提今天的事情了。
陈茜点点头,望向易扬,正经八百的说道:“要不你晚上跟我一起去酒吧试试!”
易扬稍楞,随即想起早上表姐的话,不愿意让她为难,便说道:“不用,谢谢茜姐,我明个儿看做做别的事。”
“站在街上卖唱对于有才华的人来说是一道很难迈过去的心理门槛,我知道这涉及到自尊问题,但酒吧里表演不存在这样的问题吧!既然你都有勇气站在街头演奏乐曲,何不尝试一下去酒吧唱歌呢!”陈茜不发疯的时候倒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易扬望着她也不知该怎么形容这种反差极大的感官。
“好的,麻烦茜姐,我去试试。”易扬点头,人家盛情难却。
陈茜要去酒吧上班,易扬要去求职,薛敏自然也得跟着去。三人晚上都有事情,也没了心思真个吃大餐,匆匆填饱肚子就结伴朝陈茜上班的酒吧而去。
很近。
就在沿江路附近,拐了两个路口就到了。
“岁月如歌清吧”
她今天凌晨时豪放的表现,易扬原本以为她是在那种很喧闹很潮很嗨的酒吧上班,没想到却是在清吧上班。
顾名思义,清吧以轻音乐为主、比较安静、没有dio或者热舞女郎。客人们主要就是来这里谈天说地、沟通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