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辰夹着煎蛋送到嘴边,被煎炸得酥脆的表皮裹着柔软的蛋白,轻轻咬开,嫩黄色的蛋液半熟不熟的流出,却别有番滋味。
两个人在无声里安静的吃完了这简单却还算美味的晚餐。
弗拉基米尔坐在椅子上。吃了些东西,身上的水渍也已经干了。
脸上恢复了一些血色,至少不再像开始的时候那种饥寒交迫的样子。
“之后呢,你打算去哪里?”收拾着桌面上的餐具,安辰突然对着他问道。
低垂着的眼神抬起了一点,他还有什么能去的地方:“不知道。”
“不知道。”安辰走开桌子,将餐具放到了厨台上洗了起来。擦着餐盘上的油渍,安辰想了想。
“我这里缺一个杂工,你做吗?”
“搭。”将洗好的餐盘放到一边,又拿起了一个,却没有听到少年的回复。
安辰转过头,却看到弗拉基米尔正怔怔地看着她:“怎么,不愿意吗?”
“啊。”弗拉基米尔反应了过来:“你,你是说,你要雇佣我?”
他知道自己的是什么身份,一个凶手,而且是一个弑父凶手。
就算排除这一点,他还是一个通缉犯,诺克萨斯的人正在追捕他,只要被抓住就是一个被处死的结果。
而安辰现在的做法,就是私藏罪犯,按按诺克斯萨的法律,轻的罚款拘禁,重的是可以一并处死的。
“嗯。”安辰一边洗着盘子一边说道:“每个月40银币,外加住宿和三餐,你怎么说。”
“不是,你明白我的身份吗?”
“管你什么身份,反正这个条件是我的极限了,不可能再加了。”
安辰黑着脸,一副压榨童工的雇主形象。
但是这个条件确实已经足够优厚了,40银币看着不多,但是实际消费能力跟后世的4000元差不多,加上三餐和包住,条件这么优厚的杂工你哪里找。
我是在意这个吗!?该死的,这个蠢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情况。弗拉基米尔咬了咬牙:“你要知道诺克萨斯······”
“诺克萨斯,要是真的来了我来解决。”安辰横了他一眼,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
“所以呢,我这缺个杂工,你做不做。”
······
“谢谢。”
坐在对面的基米尔突然说道,没有那种沉寂的疯狂,也没有那种警惕和戒备,只是非常平淡地一声感谢。
“那就是接受了。”关上了水龙头,洗好的盘子整齐的堆在厨台上。
安辰回过头,她身后的窗外,下着细密的雨,微黄的灯光着凉了她的脸颊,少年一时间看的呆涩
“那你要是偷懒的话,我可不会客气了。”
光爬进窗户,夏天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深夜的雨,清晨就已经停了。
窗沿上还残留着的雨水一滴一滴的滴落在窗台。阳光照在外面的森林上,叶间的露水带着光晕闪闪发光。
弗拉基米尔躺在柔软的床上,睁开了眼睛。他不知道多久没有这样安稳的睡过一个好觉了。
外面传来几声鸡鸣和隐隐约约人们交谈的声音。
枕头很软,让他不太想起床。
低头闻着枕头上带着的特殊的香味,弗拉基米尔的脸色有些僵硬。这张床本来是那个女人的。医馆里只有一张床,所以昨天就让他先睡在了里屋,而那个女人则睡在大堂里。
到现在弗拉基米尔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留在了这里。
爬了起来,被单被他弄的很乱,这让他有些不好意思。
整理了一下床铺,才穿上鞋走出了门。
推开房门,大堂的角落里烧着熏香,使得大堂里飘着一层薄薄的烟雾,烟雾带着的药香有种让人心神宁静地效果。
空气里湿湿的,应该是因为昨夜的雨。
“起来了?”
一个好听的声音传来,弗拉基米尔顺着声音看去,看到一个女人坐在大堂的卧榻上。
应该也是刚刚起床,黑色的长发还没有来得及整理,随意地散在肩膀上。她光着脚盘坐在一张木质的床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书。
就是这个女人,昨夜收留了他。
“嗯。”
弗拉基米尔不知道怎么回话,只是应了一声。然后站在原地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傻站在那里干嘛?”
安辰拿过手边的茶喝了一口。
“扫把在那里,把医馆先打扫一下,然后给花坛里的这些草药浇些水。”
说着,自己慢悠悠地翻了一页书。
有一个杂役就是好啊,以前这些活都是要她自己干的。
“哦,好,好的。”弗拉基米尔干涩的点了点头,跑到一边的角落里拿扫把去了。
安宁的早晨,没有什么打扰,村镇里的人不多,所以看病的人也少,一般一周也就会来几个客人。
大多数还是买一些补药,或者保健药品的。
所以安辰待在医馆里说不上的清闲,每天看看书,养养花就是一天,忙的时候也就是去山里采药。
如果没有每晚黑刀的困扰,安辰就完全满足了。
她本来就不是那种有大追求,大志气的人,能够过上安稳的日子,就是她一生的追求了。
索性现在黑刀的问题,还压制得住。
嗯,这种草有凝神的作用,斜靠在床榻上,安辰悠哉地看着书上介绍的草药。
也不知道对于符文之体有没有效果。
安辰的身体免疫大多数药效,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