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忠勤不比其兄身高马大,但也体格修长,腰细膀阔,面貌虽然不过二十出头,却满布威严。
此时他一见自家兄长落马,先是为陈子昂的神力震惊,又心忧兄长安危,没有多想跨马就奔了出来,来到近前却犯了恼。
只见陈子昂把手中大锤往前一立,就把自己遮挡的严严实实,耿忠勤只觉得自己狗拿刺猬,无处下嘴,眼看两人就要相接,只得牙关一咬,手中精钢长剑狂风暴雨般的对着陈子昂的大锤砸下,希望对方能退避一二,让自己腾出手来救下自家兄长。
当当当……
金铁交击之声如雨打琵琶络绎不绝,陈子昂却立在原地纹丝不动,即使是耿忠勤胯下的黄骠马侧身挤压过来也不能让他动上分毫。
耿忠勤劈砍了一个呼吸,手中的动作一缓,就见陈子昂双锤一张一合,自己的一柄长剑已经被夹在双锤之中,心中一惊,就感到一股巨力猛地传来,手中剑瞬间脱手,持剑的右手更是脱了一层皮,血肉模糊。
陈子昂夺过对方的长剑,脚下一动,身子一冲,手中的擂鼓瓮金锤已经撞在了马腹之上,数百斤的黄骠马一声悲鸣,身子打横的移了一米,才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惹得周遭烟尘弥漫。
耿忠勤已经见势不妙早早的跃下马背,身子还没站稳,就见一柄巨锤已经迎着自己的头颅砸了过来,不由得升起一片恐慌,心中暗道:我命休矣!
“三哥,手下留情!”
“三弟,莫下杀手!”
宋家两兄弟的吼声同时响起,只见那大锤斜斜的一转,轰的一声砸在耿忠勤的身侧,巨大的锤体没入地面足有一半,即显出了巨锤的重量,也彰显了陈子昂惊人的臂力!
耿忠勤虽然身体无恙,但心中惊吓过度,身子浑身瘫软,使不出一丝力道,只能站在那里双目直瞪着发愣,倒真像中了妖法一般。
“放开我家哥哥!”
又是一骑跃马奔来,陈子昂心中还在为自己收不住力而暗自摇头,就看到对面又来了一骑。这是干什么?难道今日注定要我把耿家三兄妹一网打尽?
却见来人发丝及腰,被金鬓凤釵箍在脑后,肌肤如雪,艳若桃花,身上金铠晃动,脚下银靴耀眼,内衬红衫,细腰裹带,端的是一位巾帼英雄!正是俏飞燕耿三娘。
可惜陈子昂现在却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念头,一脚把发呆的耿忠勤踹倒在地,提起大锤就要迎上前去。
“三弟,这位换我来!”
还没等陈子昂动身,自己的那位大哥就驱马奔了过来。
“看我拿下你,再用你来交换我家两位哥哥!”
耿三娘语声柔柔,让人筋骨酥麻,手上动作却毫不留情,远远的几枚燕子镖已经疾射宋启远。接着身子一弯,马腹处的一杆长枪已经落入掌中,身躯一挺,紧随飞镖之后扎向宋启远。
“好!”
宋启远赞了一声,手中长枪在身前抖出几朵枪花,精准的把燕子镖磕飞,长枪一晃已经与耿三娘战在一起。
耿三娘身子灵巧,枪法多变,若舞梨花,犹如翩鸿。宋谕远枪法凌厉,一枪刺出往往会带着呼啸之声,势不可挡。
两人转灯般厮杀不停,宋启远不时的呼喝几声,倒是耿三娘一直闷声不吭,只是把手中枪舞的越发密集。
‘呃……,老大这是在手下留情啊!’
经过几日的习练武功,陈子昂的眼里也有了些增长,换做以前他只能干看着,发表不了任何评价,现在却能看得出宋启远手下留有余地,耿三娘能支撑这么久也是因为他一直没有痛下杀手的原因。
‘倒是想不到自己这位大哥还是个怜香惜玉的性子?’
“看来过不了多久,我们大哥又会多一房妾室了!”
宋谕远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双肩一耸一脸的无奈。
陈子昂一拍额头,倒是从记忆力想起宋启远那从小就fēng_liú成性的性子,还有他那不知道有了几房的妾室。
‘其实,我也想啊!’
嫉妒的看了宋启远一眼,陈子昂弯腰提起地上的耿忠勤,走向自家军队的地盘。
“小娘子,认输吧!你不是我的对手。”
宋启远身躯一跃,来到耿三娘的马背之上,两手交叠的扣住她的手臂之上,身体紧贴对方的后背。
“登徒子!放手!”
耿三娘满脸羞红,口中怒道。
“好好好,我这就放手!”
宋启远呵呵一笑,搂着她跃下马来,在地上滚了几圈才放开双手,当中自然少不了耳鬓厮磨,占些便宜。
“宋大郎手下留情!我们耿家寨降了!”
耿天赐见自己的三个子女被擒住,禁不住在城墙上慌忙大喊,片刻之后更是和几个耿家寨的老者一起迎了出来。
“爹!”
耿天赐的三个子女被麻绳绑住双手,都是一脸羞愧的看着自己的老父。
耿天赐却一脸的阴沉,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好!识时务者为俊杰!耿老先生早就该如此。”
宋启远笑着点了点头,朝后一挥手道:“众将士,随我入寨休息。”
“宋将军,且慢!”
耿天赐突然伸手拉住宋启远马下的缰绳,急急道。
“怎么?还有何事?”
宋启远眉头一皱。
“宋将军,看在老朽投诚的份上,进寨之后能否稍微约束一下将军手下的将士,我们耿家寨里多是老幼妇孺,可禁不住将军手下人的糟蹋啊!”
耿天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