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冉竹望着白饮远去的背影,心中突然涌起一丝后悔,扭头看了看哭泣的泪不成声的水莲,心中一片悲凉。
‘罢了,去了京城嫁与那人,日子估计也是生不如死,今日就算是死在这里,身边至少还有水莲陪着。’
“你就是卫家的那位小姐!”
一个柔柔的声音响起,抬眼看去,耿三娘那艳如桃李的容颜直入双眸。
“是……是的,这位姐姐。”
见来人是个女子,卫冉竹也稍稍放下一点心,不过她可不敢小觑对方,刚才她可是看到好几个威猛的护卫就是被这位漂亮的姐姐给挑下马来,死于非命。
“啪!”
身旁的木盒被挑开,露出里面的凤冠霞帔。
“料子不错!”
耿三娘艳羡的看了看凤冠上那晶莹剔透的珍宝翡翠,又摸了摸衣服的料子,赞了一声。
“姐姐要是喜欢的话,可以拿去。”
命都没了,要这些何用?
“哼!我要它干什么?难道要穿上嫁衣去倒贴别人不成?”
谁知耿三娘却毫不领情,脸色一冷,语气一片冰凉。
卫冉竹吓得身子一哆嗦,再也不敢开口说话。
耿三娘眼神复杂的看了看那鲜艳的凤冠霞帔,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叹了口气,手中长枪一挑,把盒盖合上,也没理抱成一团主仆俩,纵马行去。
两女心惊胆颤的等待着一众山贼对自己的处置,却不想这些人只是把身后的陪嫁物品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理都没理两人,就驱赶马车掉头行去。
“小姐,都怨我连累了你!”
水莲身子发颤,语气激动的有些哽咽。
“别说了,都是我自愿的。”
卫冉竹摸了摸水莲的发丝,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小姐,你说等下他们会怎么处置我们?会让我们拿钱来赎吗?”
“谁知道哪?”
两主仆说着悄悄话,抚慰着彼此饱受惊吓的心情。
山坡之上,宋谕远一牵马缰,对着陈子昂道:“三哥,距离此地最近的县城名为陕水县,那里有事先备好的兵丁一百余,我们先赶过去,等下这场戏可一定要演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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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这帮山贼行了没多久之后,在卫冉竹主仆忐忑不安的心情下,一群地方官兵拦住了这一群‘山贼’的去路。
“小姐,有官兵啊!”
水莲声音小的犹如蚊蝇,但其中的激动之情却显露无疑,卫冉竹心中也升起一丝希望,虽然本地的郡守宋修已经起事造反,但宋修本人和自己的父亲可是同期学子,更是同朝为官多年,怎么着也会给自己父亲一点面子,不会为难自己。
“呔!贼人!见了官兵还不速速投降!”
宋谕远在马上有模有样的的大喝。
对面的仲孙远也毫不示弱,对着这面大喝:“无知小儿,你可知我等是谁?就你们这几人竟然妄想拦截我等去路,真是不知死活!”
“大胆狂徒,竟然口出狂言,看我不教训教训你们这些无法无天的歹人!”
宋谕远演戏上瘾,挥舞着长剑就要冲上去。
不过想了想,为了演得逼真,他还是收起手中剑,对着身旁提着双锤的陈子昂道:“三哥,你上!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的厉害!”
‘你到聪明,动手的时候知道用替身了,有本事你自己上啊!’
在心里暗暗嘀咕了两句,陈子昂双锤一扬,两条小短腿一蹬,已经冲了上去。
经过几次战斗,陈子昂也总结出来了一些经验,冲锋的时候最好别叫喊,一是省力,二来自己的声音实在难听,反而丢了自己的气势。
只见陈子昂在仲孙远的嘲笑声中,快步奔到近前,大腿一崩,一跃丈余,瘦小的身躯缩在锤后分毫不露,手中双锤犹如从天而降的陨石,猛然砸下。
别看仲孙远嘴上调笑,心里面却一直提着心吊着胆,唯恐对面这位有名的二愣子给自己来一下狠的。
此时一见陈子昂袭来,仲孙远牙关一咬,手中长枪抖出七朵枪花,不分先后的刺向迎面而来的巨锤。
当……
金铁交鸣之声响起,奈何彼此的力道相差太多,仲孙远即使七枪齐出,也只是微微一阻陈子昂的动作,下落之势却毫无改变。
无奈之下仲孙远大吼一声,双腿用力在马背之上直立而起,全力一枪刺出,撞在巨锤之上枪杆直接弯成一个曲形。
“嘣!”
仲孙远的长枪所用材质无疑不凡,竟然弯成如此竟还不断,只见他胸腹一鼓,借力朝后飞跃,避开了陈子昂的双锤,只是可惜了胯下的战马,生生挨了陈子昂双锤一击。
“昂!”
马匹发出短暂的悲鸣,身子斜斜的移出数米,轰然倒地。
不远的宋谕远嘴角一抽,心中肉疼不已。
‘这可是三百多两银子的好马啊!三哥你也不用演那么逼真吧?’
接下来就是一面倒的战斗了,陈子昂挥舞着大锤,在后面紧追仲孙远,仲孙远一身精妙的枪法面对陈子昂却毫无用武之地,不管自己手中长枪招式如何变换,陈子昂都是大手一抡,两个大缸似的锤子就把自己的枪影砸的稀巴烂。
如果不是他手中长枪韧性十足,自己又擅长借力,早就被陈子昂给拿了下来。
“降了,我们降了!”
坚持了半柱香的功夫,一直东躲西藏的仲孙远再也受不了了,手中枪往地下一扔,跪在地上举手大吼。
“我们降了!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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