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头上的战况很激烈,刘通带着人前后支应勉力维持,但是仍又不少的倭寇冲上来,战局随时都有可能崩溃。
庆幸马度所在的地方并不是短兵相接之地,只是那个护卫的刀刃紧贴在马度的脖颈上,都快压出血痕了,看得出来他也有点紧张,马度更是大气也不敢喘,生怕不小心就划破了动脉。
“这位大哥你放轻松好吗?要是不小心划破了我的血管,你的两位小主公怕是要跟着倒霉。”
那护卫稍稍松了松刀子,“那好,你别再逃跑,不然俺对你真的不客气了。”
马度长出一口气看了一下战况道:“倭寇人多刘通怕是撑不住,回头咱们都免不了一死,我知道大哥忠肝义胆自然不怕死,可有没有想过家里的妻儿老小无人照应又该如何的生活?”
“你这小子真不老实,刚给你松了刀子就想骗俺,俺赵初一没家没口才不怕死!”
“原来是赵大哥,难道您没听说过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死了不可怕,要是逢年过节连一个烧纸钱的人都没有那才可怕,”
赵初一怒喝道:“别费心机了出海前王爷就给了俺们安家银子,俺让家里的兄弟多生几个男娃,给俺过继一个还怕以后没了香火,你这狗官再废话就割了你的舌头!”
真是不巧,碰上了一位张士诚的死忠粉,马度的银弹攻势半点也不好用,正灰心丧气时就听见山脚下传来一阵炮响,他再熟悉不过虎蹲炮的声音,接着就是炒豆一般的火枪声,越来越近迅速的朝着山顶移动。
倭寇的攻势一下子就缓了下来,在明军的进攻下迅速的溃散,下饺子似得沿着山坡滚落,轻则伤筋断骨重则殒命身亡。
明军攻上山头之后,又开始和张敏珠的人进行对峙,廖永安站出来道:“快把人交出来,否则将你们杀得片甲不留。”
经过一番酣战,张敏珠的手下只剩下不到五百,对上两百多持枪带炮的明军不是对手。
马度见武装上山的明军,忙喊道:“老廖,我在这里!”
赵初一道:“你瞎喊个啥,落俺手里你喊破喉咙叶没用。”他还从腰里拿出来一块乌七八黑的臭烘烘的手巾,“你要是再喊,俺就把你的嘴给堵上。”
刘通站出来对廖永安道:“俺家公主和姓马的之前早有约定,只要换了人定会放了他。”
廖永安嘿嘿的笑道:“今时不同往日,玄重和你们约定不过是无奈之举,现在你们的这几百人的小命全都在咱们手里,这约定得改改才行,把人放了万事都好商量。”
廖永安知道马度手里根本就没有张士诚的儿子,想指望那个约定把他换回来根本不可能,不过军事上占了上风,说话自然就硬气一点。
刘通自然也不是傻子,他知道要是把马度给放了,那才是任由明军宰割,马度代表的不仅仅是张士诚的两个儿子,而是他们所有人的护身符。
“这是怕是你我都做不得主,还是让姓马的和我家公主再商议如何。咦?公主在哪儿?”刘通下意识的看向石桌石凳,却没有张敏珠的影子。
那小木屋的窗户突然打开,张敏珠的贴身女侍卫探出头来,“公主在这里,请马侯进来,公主有话给你说。”
张五六突然咋呼道:“有啥话不能在外面说,你家公主有啥见不得人的,别不是想到屋里勾引我家侯爷。”
“张五六你他娘的就不能闭嘴吗?没看见侯爷我还在他们手里,把他们惹恼了遭罪的可是我。老廖你还是派些几个人去守着火炮吧,再不去都让倭寇搬完了。”
廖永安道:“俺当然晓得这是倭寇的调虎离山计,炮再重要也没有人重要,再说几百斤的火炮哪里是那么容易好搬的,倒是那几艘大船怕是少不了让倭寇开走。”
“哎呀,还真是!”刘通恼火的一跺脚,却不派人去抢夺,继续的和明军对峙。
屋里的女侍卫却急了,“马侯爷赶快进来吧,公主有急事和你商量,老赵你还不把他带进来。”
“哦!”赵初一应了一声就押着马度到了小木屋跟前。
侍女直接把赵初一直接当在门外,只让马度进了屋子,还慌忙的关上了门窗,屋里却没有张敏珠的影子。
马度警觉的问:“你家公主呢?”
女侍卫指了指帐帘紧闭的床榻,“公主在床上!”
什么鬼?难道张五六给猜对了,张敏珠见眼下情形不对,准备要给老子施展美人计?
女侍卫拜倒在地,“我家公主受伤了,请马侯救救我家公主!”
原来如此,刚才有好几个扔向张敏珠的手榴弹,她的护卫都被炸飞了,她不受伤才怪。
马度问道:“伤势如何?”
“公主身上受了一处伤,疼得厉害。”
“我瞧瞧!”马度随手拿过烛台,对女侍卫道:“掀开帐子我瞧瞧?”
谁知那女侍卫却又道,“不可!”
马度不耐烦问道:“到底救是不救,不然我就走了。”
“不能把脉吃药吗?”
“开什么玩笑,外伤哪有把脉吃药就能好的。”
“那好吧!”侍女无奈的叹口气伸手拉开了帐子。
马度举着烛台往里面看了一眼,就明白女侍卫为什么问可不可以把脉吃药了,只见张敏珠头发披散的躺在床上香汗淋漓,秀眉紧锁,一双杏核大眼有些迷离,鼻孔重重的喘着粗气,银牙咬着粉唇压抑着喉间低声的呻吟。
如果只看她脸上的表情很容易引起误会,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