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云和殿下的婚事,勋贵之中早就传遍了,父亲觉得欣慰,母亲为此骄傲不已。”徐妙云抬起头来,一双美眸望着朱棣,“可是谁曾问我的意见,我,不喜欢!”
心中隐隐作痛,好似有一把刀在胸膛搅动,可一向暴脾气的朱棣却没有暴怒,反而一脸的沉静,“你是不想嫁给我?既如此我会请父皇免了这桩亲事,好在还未下聘册封,与你名声无碍。”
徐妙云大人似得叹了口气,“殿下还真是冲动,婚姻大事当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你我能做得了主的。更何况这是皇上的旨意,家父的承诺,还有马国舅的情面,更是牵扯着徐家的前程命运。
妙云一个柔弱女子无力反抗,所以我一定会嫁给殿下的,但是在那之前还请殿下不必再来找我,这对殿下和我的名声都不好,更何况殿下正当年少,专心求学才是正事。也就只有母亲糊涂,不仅不拦着还让家中护卫和仆役给殿下进出行方便。”
朱棣静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其实我是知道的。”
徐妙云反问道:“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所以我才常来见你,带些小玩意儿来讨好你,希望你能多了解我一点,即使哪天忽然成亲了,也不会觉得我陌生或者可怕。”
朱小四眼睛瞪大老大,却没有平常骄悍反而满眼的柔情,“你愿意嫁给我也许有很多原因,可我想娶你只有一个原因,我喜欢你,与父皇无关、与魏国公无关,与舅舅也无关,甚至与你也无关,不管你喜欢与否,我的心意就在哪里。”
粗胚朱小四能说这样柔情实在让大跌眼睛,不过才十几岁的娃娃搞得这般深沉,实在不合适。
朱小四说完转身就走,到了门边上又扭过头来,“我回去要好好复习准备在书院的最后一场考试,如果考不及格,可能拿不到结业证书。年前,我会去北平封地走一趟,好准备来年的论文,所以来年五月之前,我不会再过来找你了,下次我来一定会堂堂正正的从正门过来!”
啪嗒,啪嗒……朱小四有力的脚步渐渐消失。
屋子里面只徐增寿咿咿呀呀的笑声,小手不停的挥舞着手中的阿狸布偶,一不小心扔到了地上,徐妙云伸手捡起来,看了好一会儿那布偶,忽然伸出葱白一样的手指在阿狸的鼻子上重重的戳了一下,“真憨!”
“这是谁干的!”看着大鱼儿院子里面被毁了的菊花,马度不由的怒吼一声。
大老婆和三老婆同床共枕,整天的形影不离好似连体婴儿,马度想插也插不进去。而二老婆眼里,羊远比男人和孩子重要,整天的围着刚出生的小羊打转,一身的羊膻味儿,马度连骑马的兴趣都没有。
每天从书院里面回来,最大的乐趣就是抱着闺女赏菊花,这是大鱼儿留给娘家最好的礼物,天冷了之后,黄的白的开了半个院子很好看,可眼下真的是菊花残满地伤。
“碧琳!碧琳!你这丫头……不对呀,她不在家啊!”马度第一件事就想到了他家的祸害精,可那丫头还在宫里呢。
“哥哥不要把什么坏事都赖在碧琳头上,她虽然顽皮了点,可从不糟蹋东西。”小鱼儿快步进了院子里,她说的没错,碧琳从来都不糟蹋东西,只是毁坏人。
从地上捡起一朵菊花,放进茗琳的手里,她低头凑过去,抽了抽鼻子道:“香!”然后插到马度的发髻上,拍着手道:“爹爹,美!”
“还是我的小闺女乖!”马度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她倒是不怕马度的胡子,反而是咯咯直笑。
小鱼儿道:“哥哥别闹了,刘大叔回来了,正在书房等你哩。”
“老刘回来了?”马度眉毛一挑,忙把茗琳塞进小鱼儿的怀里,拔腿就往书房走。
在老朱让胡惟庸到刘基府上探病之后,第二天刘基就启程回青田了,可没过半个月,就传来刘基的死讯,让马度惊愕不已。
他明明提醒刘基小心胡惟庸,原本以为刘基多半能躲过暗算安然脱身,不相信他真的会死。刘基的儿子向朝廷报丧之后。老朱立刻下旨追赠刘基太子太师,谥号文成,以示哀荣。
马度也派老刘跟着跟着朝廷颁旨的队伍前去吊唁,就为了看看刘基是不是真的死了,朝廷的勋贵官员家里大多都派人去了,不去才不正常。
“爹爹!”小骉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小跑着跟在马度的身边,“爹爹我的狐狸布偶不见了。”
“哦,不见就不见了吧,那就不是男孩子该玩的东西,丢了正好,以后就去可以跟着中秋去捉鱼摸虾掏鸟蛋撵兔子。”
小骉苦着脸道:“娘让我找你再要一个狐狸布偶!”
“爹爹只会画不会做,回头再给你画一个样板,找你婶娘去做。”
“爹爹我摔倒了!爹爹……”
老泥鳅从自己的院子里出来,把地上的哭嚎的小骉扶起来,拍打着他身上尘土,“没见这么不把儿子当回事儿的,好乖孙到太爷爷屋里来,给你拿好吃的,呵呵……”
马度火急火燎的赶到书房,老刘已经等在门口了,直接道:“屋里说!”
他掏出钥匙打开房门,两人一进屋就合上,迫不及待的问:“青田那边是什么情况,诚意伯真的去世了?”
老刘重重的点头道:“是的侯爷,诚意伯去世了。”
“你这么肯定?”马度反问。
“俺瞧见尸身了!”老刘解释道:“皇上赐了一柄玉如意给诚意伯陪葬,元生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