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的中国修起铁路来就跟玩儿似得,动辄数千上万公里,可是到了大明仅仅是要修一条不到二十公里的路差点没把马度给难为死。
不是没钱没技术是没有地,这不是在说笑,从应天到方山一片平坦水源充沛,算是难得的良田,有不少勋贵的农庄,也有很多的中小地主。
其实这些人都好对付,勋贵那里不过是马度一句话的事,地主也好打发,他们知道好歹只要给够了补偿让出一块地来很简单。
最难缠的反倒是马度素来认为最可有勋贵老爷要他的家的地,便跟要了他的老命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
跟他们说的明明白白是买地不是抢地却是不信,说当年蒙古老爷就是使了这样花招,即便把银子送到了眼前,又说没见过银子不知道真假。
马度无奈干脆改了路线,沿着秦淮河荒凉的河滩修一条通往江边码头的路,定了计划说干就干,那群当初不愿意卖地的小农却又跑来找活干。
看着他们每天傍晚乐呵呵的数着铜钱到方山买酒买肉,马度就气得肝儿疼,念在他们干活还算卖力的份上,便不炒他们鱿鱼了。
在离家最近的工地上转了一圈,马度吩咐管事道:“马上就要农忙了,就把工作先停了吧,等插完了秧再接着干。”
没有职业农民工,就算老朱搞工程也得挑农闲的时候干,马度自然不好破了规矩,不然那些装逼骚包的御史会弹劾他的。
正准备回家洗澡换衣,前头就有一个人快步跑来,“公爷留步,公爷留步!”
马度站住问道:“是黄员外啊,你有什么事吗?”
“小人刚刚得了一罐子好茶,想给您尝尝!”黄有财说着从袖子里面取出一罐子茶叶,只看罐子就知道是上好的茶叶。
“黄员外怕是有事吧。”
黄有财讪讪的笑道:“就知道瞒不过公爷,小人昨天跟您家火柴作坊的管事一起喝酒,听说他说只要给府里交一笔钱,就能得到制作火柴的方子,可是真的?”
“原来是这事儿,确实是真的,不过不是交到府里而是交生的弄出来的。”
火柴这种没什么技术含量利润又薄的生意,马度觉得还是早点让出去,不然的话普及不了,只靠着马家那一星半点的产量,根本形成不了产业。
黄有财搓着手道:“那需要多少钱?”
“不多,只要二百两就够了。”
“才二百两?该不是还会卖给旁人吧。”
“自然,大明那么大你一个人吃得下?也不怕撑死!现在一盒火柴能卖到十文,利润还是过得去的,早做早回本,等旁人买下方子时候你便是行业龙头了。”
“是是是,小人这边去书院交银子。”黄有财把茶叶塞给张五六,便急慌慌的去了。
马度刚到家门就见碧琳冲了过来,父女两个差点撞个满怀,马度伸手在她头上敲了一下,“都快要吃晚饭了,你这着急忙慌的是要去哪儿?”
碧琳晃了晃手里的布包袱,“嗯……家里蒸了粽子,孩儿拿些去顺德夫人和哚妮送些。”
“好!算你有心,早去早回!”
“嗯!”碧琳应了一声快步的跑向书院,中途却改了方向穿过荒滩,一头扎进了密林,林间小路狭窄弯曲遍布碎石荆棘,她却如履平地迅捷的像是一只小兔。
眼看着小路快走到头突然的转向,在林中七扭八绕的便到了一处山洞跟前,新右卫门如往常一般守着锅灶烧饭,见了碧琳忙扭过身子伏地叩首,“主上回来了!”
“嗯!”碧琳解开包袱,“铁丑你是喜欢吃甜粽还是喜欢咸粽。”
“主上赐的铁丑都喜欢!”
“那就给你一个咸的吧,里面有腊肉,味道很香!”碧琳给了新右卫门拿了一个,提着小布包进了山洞,一进去便讶然道:“师父,今天怎么有这么多的人。”
只见山东里面除了古子枫,另外有十多个人,有和尚、道士、儒生、货郎,还有些身穿短褐特征不甚明显,可是从他们随身携带的家什大约可以看得出有农夫、樵夫、渔夫,甚至还有一个侏儒,有人英俊fēng_liú、有人仙风道骨,有人样貌平平,有人面貌丑恶,这样的一群人凑在一起实在奇怪。
古子枫冲她招招手,“碧琳快过来!”
“哦。”碧琳到了他跟前问道:“师父这些人都是您的朋友吗?”
“是啊,他们都为师的朋友,叫你今天过来就是跟他们认识认识!”
碧琳放下手中的包袱,“那师父还不给徒儿介绍一下,让我一一拜见。”
“好!”古子枫起身指着一个和尚道:“这是慧元大师!”
“碧琳见过慧元大师!”碧琳不是行的女儿家的礼仪,而是拱手抱拳行的是武人的礼仪。
“阿弥陀佛!”身材干瘦的和尚立刻双手合适回了一礼,从腕子上取下一串念珠,“一点见面礼,还请施主笑纳。”
碧琳伸手接过笑道:“紫檀的可是贵重的很,然长者赐不敢辞,碧琳就谢过慧元大师了。”
“好!呵呵……”和尚笑了笑便不再言语。
古子枫又指了指旁边的眉毛胡子都已经雪白的老儒道:“这位是白先生!”
“晚辈见过白先生!”碧琳上前行礼。
老儒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脖子下面晃荡的玉牌,回道:“免礼,一点心意还请收下!”
他说着从袖子里面取出一柄扇子递了过去,碧琳连忙的双手接过,“多谢先生,先生喜欢这个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