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铎本欲说话,被天玑这么一抢白,不禁低声“哼”了一声,脸上阴晴不定,心中暗骂道:“你北斗神教不过江湖上一个教派而已,本王让天璇指点是看得起他,你天玑竟然以此居功自傲,着实可恨!倘若让世人知道我功夫来自于绿林匪人,本王这张脸往哪儿搁?若非需要你北斗神教扫清这些江湖反清余孽,本王岂会留尔等到现在?罢罢罢,本王先咽了这口鸟气,留尔等一留,待得扫清余孽再与尔等算账。”
多铎避开自己武学不谈,忽然冷笑道:“我道是谁,如今想起来了,你这是黄家的伏虎棍罢?你是那个什么铁锁横江黄义的儿子?”黄铎喝道:“狗贼你记得家父就好,今天就要你给家父偿命!”说罢,手中精钢棍一招快过一招,只欲将多铎杖毙而后快。多铎冷声道:“当年黄义愚忠,被本王连剐二十三刀,血尽力竭而死,黄义不识时务,死不足惜,没想到他儿子也是个愚夫,今日本王就送你去和你爹团聚!”黄铎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听到此言,顿时怒火攻心,心神再次大乱,狂性大发,咬紧了牙齿一声不吭,精钢棍犹如雨点般朝着多铎身上招呼,一时间直把多铎逼得手忙脚乱,冷汗连连。
这厢打的难舍难分,正门和偏门的江湖豪杰却撑不住了,一者清兵人数着实太多,犹如潮水般从外边往门里面涌,二者他们虽然功夫高强,但是毕竟是乌合之众,不比清兵训练有素,虽有一身功夫,但是在和清兵乱战之中一时间却也施展不开。一时间江湖豪杰纷纷倒在血泊中,叱骂声,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眼见正门偏门皆被攻破,赴宴众人已经清兵逼成了一团,兀自苦苦支撑,天玑心中大快,忍不住大笑道:“你们这些自诩的名门正派,沈府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处,明年今天就是尔等忌日!”江湖众豪杰心中也早已绝望,多数人也萌生死志,有人怒吼道:“他姥姥的,脑袋掉了碗大的疤,兄弟们今天和鞑子拼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说罢,冲入清兵群中疯狂砍杀,片刻之间便身中数枪,被扎的如同刺猬一般轰然倒地。
沈破天哀叹一声,两行老泪从眼眶中留下,咽哽道:“是老夫害了众位兄弟,罢罢罢,今天我等死战到底,也不负了我等一世名节。”
正在众人决心死战之际,只听半空中响起一声闷吼,如同下山猛虎狂啸一般,在场所有人不禁一阵头晕目眩,感觉脚下飘摇,立足不稳。这声闷吼未尽,一声高吭尖锐的长吟响起,所有人感觉脑袋仿佛一个被打满气的布袋突然被针戳破爆裂一般,纷纷头痛欲裂,感觉脑子一片空白。除了何正道、柯降龙、天玑、瑶光四人不为所动之外,沈破天等武林名宿身体不禁也晃了几晃,黄铎师兄弟三人和多铎被这一吼一吟也各自退到一边,只觉得脑子子阵阵眩晕感,耳膜处刺痛不止,体内气血不住翻腾。
在看在场其他人,趴在地上不断作呕的还算是功力高的,那些功力低的随师父来祝寿的弟子和在场的清军,大多直接晕厥了过去,更有甚者捂着耳朵,神态痴狂,嘴角流着涎水,不住的喃喃自语,竟然已经精神错乱,变成了疯子。
听到这一吼一吟,不少成名多年的武林人物惊呼声不由齐齐的脱口而出:“虎啸龙吟!是虎啸龙吟!是萧庄主来了!”随即脸上都露出一阵劫后余生的狂喜。天玑和瑶光脸色变得铁青,各自虚晃一招,脱出战来,天玑脸上阴晴不定,低声对瑶光道:“竟然是萧万里来了,他不是向来不过问武林中事么?探子的消息不是说他女儿不见了,四处寻找女儿,没功夫来参加沈破天的寿宴么?”瑶光脸上也是惊疑不定,低头思索片刻,便抬起头对着虎啸龙吟的方向娇笑声道:“萧庄主,既然来了,不如出来见上一面,你这虎啸龙吟可把奴家的耳朵震的好生发疼呢。”
众人随着瑶光的目光看去,却见沈府的墙沿上正站着一个青衣男子,只见此人莫约五旬年纪,身长八尺有余,豹头环眼,狮鼻阔口,不怒自威,散发一股舍我其谁的王霸之气,一双深色眸子深邃无底,盯的人不寒而栗。只见他缓缓开口道:“何兄,柯兄,好久不见。瑶光护法,某家在这儿呢。”此人正是萧万里,当时江湖中人常赞其人道:
狮伏龙盘隐东南,驱虎吞狼若等闲。
举手微拂百鸟归,啸吟声中万兽朝。
何正道对着萧万里微微点头示意,柯降龙却乐开了,大笑道:“奶奶的,萧老弟你还真是根救命稻草啊,你要是不来老叫花子今天搞不好就要交代在这里啦,你还站在上面耍什么威风?赶紧下来帮老叫花子揍这些个腌臜!”萧万里呵呵一笑,跳了下来,站到柯降龙身边,对着天玑、瑶光道:“天玑护法,瑶光护法,某家今天倘若没来,那也就罢了,既然来了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你等现在倘若离去,那就一切作罢,倘若硬是执迷,嘿嘿,刚才某家的虎啸龙吟采用了五成功力。”
天玑心中一惊,暗道:“萧万里这厮成天斗兽走鸟的,没想到功力竟然精进如斯,倘若他真拿出十成功夫,光一个虎啸龙吟,怕是这里所有的鞑子兵都得倒下,整个场上站的住的不会过二十人,他们那边估计还得占去个多数。且不说何正道、柯降龙、萧万里这三个人搞不定,人数上我等也不占优势,他奶奶的,这是个赔本买卖,万万做不得。”
随即天玑瞟了一眼沈府这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