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放假就到巴黎那边的公园去,我也一定会抽出时间陪你。”短暂相聚后的离别,陈子迩如此说道。
依依不舍中,他们还是相互挥了挥手。
李钟宏和肖安林都在等着陈子迩,更重要的是华尔街的投资代表在等着向陈子迩控诉他们被侵犯的利益。
离开波士顿的那天大雨倾盆,车里的陈子迩也换了心情,刷刷的雨声被隔在车子外,传进来的尽是闷音。
高速公路两旁的矮草被击打的更加抬不起头,道路上雨水横流,从天空看他们仿佛是行驶在浅浅的溪水中。
车队速度一降再降,陈子迩本人却丝毫不显得急躁。
他翻着肖安林给他的材料,皱眉沉思,似乎进入另一世界。
等意识到车门来开,外面的景色已经大变样,李钟宏、肖安林、杨润灵都站在酒店的门口等待。
他放下手中笔,停止了记述自己的读后感,然后走下车门。
“欢迎回来,陈总。”他们三个一起说。
轻点头。
“抱歉在这个时候休了两天假,”雨还在下,但车停下的地方已经是酒店的廊檐,他领着人群往里走,“就从现在开始吧,润灵,形成安排。”
杨润灵跨了个大步子上前,“摩根史坦利的投资代表西斯曼伯格已经等你好久了,另外戈尔先生的戈尔基金预约了您今晚的时间,法德尔则希望您可以参加电话会议,还有一个突发事件。”
陈子迩双手插兜脚步不停,只是看了她一眼,“讲。”
杨润灵顿了顿说,“副总理先生访问华盛顿,他筹集了一个晚会想要会见在美商人代表。”
确实是少见的事。
陈子迩停下,问:“提到我了吗?”
杨润灵说:“陈总,我们在美国是公开行动,不去,不太好吧?”
“那好,加上去华盛顿的行程,另外你让等着见我的两位一起来吧,半个小时后,还有我让你准备的ppt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都在酒店的会议室。”
说完,她便去通知投资代表去了。
肖安林和李钟宏这时候上前。
陈子迩说:“来的路上,你给我的材料我都看了,忙完这件事,我们再讨论。”
“不急,”肖安林用力抿着嘴巴,“还是这件事比较重要。”
……
西斯曼伯格看起来像是个犹太人,岁数应该不小了,头发一根都找不着,戈尔基金经理却是个女人,一个二十多岁棕色短发、身材姣好的女性。
他们各自带着助理,根本没用三十分钟就到了会议室。
他们需要一个解释,
陈子迩则会给他们一个选择。
西斯曼伯格不苟言笑,女人叫梅根福克斯同样神色认真,陈子迩仪态自若,只与他们握完手后示意他们入座。
戈尔基金在e-投资占股12,西斯曼伯格代表的资本则更是获得了30的股票,换位思考,他们确实有理由不高兴,但起码,陈子迩没有把这家公司办砸了,完全浪费了他们的钱。
坐在会议桌左侧中央是他自己,左边是李钟宏杨润灵,右边是肖安林,对面则是四位‘客人’。
西斯曼伯格显得急切,他上来就说:“在过去的半年内,我们数次向您表达过我们的关切,你自己也是风险投资者,你应该知道,这种行为是毫无契约精神的骗子行为。”
陈子迩淡淡的摊手反问:“你是想吵架,还是想解决问题?”
梅根福克斯开口,“您会解决么?”
“我就是来解决的。”他很确定的讲:“首先,公司初期获得的帮助,我们心怀感恩,也知道为股东创造利润是我们的责任,我是商人,对此我绝无异议。”
“我知道两位的不满集中于我在中国成立了另外一家公司,看起来的确像是偷取了e-的研究果实,但是,我这么做并不是为了粗暴的占有属于两家的利益,实际上,从一开始,e-就不适合从美国展开销售。”
“不利的因素很多,首先我是个黄种人,我为我是中国人感到自豪,我崇拜我祖国的历史和文化,但显然让人惋惜的是叫嚣着文明的文明人本身却有着不文明的观念,至今为止,spod还在接受着质疑,美国的主流媒体要么酸、要么捂着眼睛说那是个垃圾,我们建立不了渠道,bebuy拒绝与我们合作,大多数人还在怀疑中国人制造的科技产品值不值399美元,它只能在小范围挣扎求存,迄今为止销量没达到5万台。”
说到这里,他略微停顿。
“看到了么?两位,如果我不从中国开始销售,结果就是这样,那时候你们会同样气愤,但更多的是懊悔,懊悔于当初为什么瞎了眼投资e-,也不会有今日的‘那些该属于你们的钱’。我知道你们会说万一,会说我们公司没尽全力在营销,但那又如何?即便spod大火,我们也会像帝盟公司那样面对美国唱片工业协会的官司。我从不畏惧,但送死和勇猛是两回事!”
西斯曼伯格质问:“难道这就是把属于e-的资产往盛世转移的理由?”
“我不是在转移,我是为了生存。”陈子迩马上回道,“与美国市场相比,我在中国有完善的渠道和良好的品牌形象,多说一句,你们会急着见我想必也是知道了spod在亚洲的热销,这也证明了,我的策略是成功的。”
“可这不是我们要的!”
“喔?”陈子迩笑了笑,他语气硬了硬,“恕我孤陋寡闻,几月不来纽约,难道华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