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上一千,各不相同。
江宁县豪绅卢员外长相怪异,一颗大脑袋上长满褶皱,褶皱深到一笑能夹死苍蝇,平生好在山林中放绳套吊猎,特别喜欢看野兽被绳索吊住脖子后不停的挣扎哀嚎,慢慢被勒死的过程。
“大夏朝法无禁止即可行,上山打猎,原本正常。”一名路过江宁县的云游相士曾劝阻卢员外;“只是被绳索套住的野兽往往要苦苦挣扎哀嚎才亡,猎兽的方法太过残忍,若常年如此恐伤阴德,只怕员外会招来横祸。”
“你是那山的猴,敢管老爷我的闲事?”
卢员外平素听惯乡人的奉承话,闻言大怒,一脸褶皱立刻充满血般赤红,大叫:“黄教头,带人快把这扫帚星给我打断腿,扔出江宁县。”
“打。”黄教头一声令下,热心肠的相士立刻发出一片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
天高云淡,金风朔朔。
这一天,卢员外兴致颇高的率领黄教头和数十名家丁出城打猎,一群人出城门后,立刻放鹰逐犬,直奔城东山林。
刚冲进东山林内半里路。
秋日下人影一闪,数名各色服装的青年男子苍鹰般从树上扑下,站在山路中间拦住卢府中人去路,刀剑泛着一股寒气。
“大荒盟的人留下挨揍。”牛霸小单眼皮乜斜,挥挥手,口气十分蛮横:“其余的人滚开。”
卢员外的打猎马队在江宁县中向来纵横捭阖,今日数十人的马队突然被几个人拦道打劫,一时有些惊慌失措,立刻全部勒住了马。
带队的黄教头一看对方只有几个人,而且没有强悍的元婴境修士存在,立刻腿一偏跳下马来,左手持精铁方盾,右手一根狼牙棒,大声狂喝:“兔崽子想找死?”
“呼啦”一声,苏子昂等人从卢员外的马队后面杀出来,将马队团团包抄。
太华众弟子一见黄教头的狼牙棒和方盾,顿时眉开眼笑,对方并不能使用乾坤袋和控物,显然最高就是七阶武士修为,正好是个可以暴揍一顿出气的好靶子。
“爷爷是太华派的,来揍大荒盟的。”牛霸手中长剑一指,一道赤焰腾的从剑刃上飞出,凝成八朵火焰虚影,火势赫赫罩向黄教头。
“咣”一声暴响。
一片尘土在秋日中飞扬,精铁方盾在地面上蓦然竖立。
黄教头脑袋一缩整个身子躲在方盾后面,八朵赤焰和方盾急促相撞,“噗”一声,露在方盾外的半片衣衫“滋”一声化成一股焦烟。
“快放信号,放信号!”黄教头一听对方自报家门,立刻慌了神,待看到对方祭不出法宝,显然不是元婴境修士,顿时心生侥幸,他发出一连声大吼后,从精铁方盾站起来,一个大跃步冲出去。
“呼”一声,右手狼牙棒向牛霸脑门狠狠砸来。
黄教头兄弟四人,一师同门,分别叫黄大龙,黄二豹,黄三虎,黄四熊。
黄大虎向前一冲,其余三兄弟跳出来,左手精铁方盾向地面狠狠一砸,右手狼牙棒架在方盾上,摆出一个防御阵型。
数十名护院家丁一起跳下马,隐在黄家三兄弟身后,人人弯弓搭箭瞄向太华派数名弟子,一付训练有素的模样。
嗖、嗖两道烟花登时从卢府家丁中飞上半空。
卢员外一个人骑着一头膘肥体壮的大黑马,居然面无惧色,脸上沟壑纵横的褶皱紧紧柠起来,目光闪闪盯着黄大龙和牛霸打斗。
卢府家丁使用全是硬木弓和直头箭,弓制作粗陋,没有黄公弩射的精准和力度,直头箭没有倒钩,纵然如此,凝元境中期以下修士若无防备被正面一箭射中,不死也要重伤。
“对方在召唤援兵,冲!”
隐在树林中的苏子昂望着半空中的烟花,心中灵光一闪,看透黄大龙的用意,掌中长剑一指,七朵水箭向众家丁率先击去。
“放箭,放箭!架盾,架盾!”
黄家三兄弟一片吆喝声中,卢府家丁一松手,数十枚直头箭嗖嗖射向苏子昂。
“哗啦啦数道晶莹剔透的水幕在苏子昂面前竖立,水势迅猛一绞便将直头箭绞的粉碎。
卓一燕发出的五彩石子,在秋日下掠出一道艳泓的幻影,劲风凌厉撞击的方盾叮当大响,顷刻之间,方盾后的十数名护院家丁头破血流,伤亡一片。
其余男修们灵剑一挥,趁着卢府家兵们混乱,从侧面冲入人群中,长剑挥舞专劈硬木弓弦。
“呼”一声。
一根粗大狼牙棒从方盾后挥出来,搂头向最前面的武六七一击而下,武六七避无可避,一咬牙挺灵剑硬架,“铮”一声,灵剑被远远荡开,武六七连退两步。
黄二豹得势不饶人,左手方盾一个挥舞,锋锐如刀的盾端向武六七腰腹削来,武六七被先前一棒震的双臂麻木,只得向后连退两步避让。
嗖、嗖、破空声中,数枚色彩缤纷的五彩石子凌空飞来,劲风呜咽,杀意狰狞。
黄二豹刚见识过卓一燕五彩石子的厉害,疾将手中精铁方盾向地面一砸,一缩头全身躲在方盾后。
啪、啪、一阵串暴响声中,火星四溅,五彩石子击飞。
“多谢卓师姐!”得到心仪美人垂青,武六七体内灵力澎湃奔涌,“嗷”一声狂吼,如发情的公牛般一声大吼:“斩天河!”
一道璀璨光芒瞬间在武六七掌中灵剑上暴发,剑意狂傲,直冲霄汉,挑狂澜于即倒,一剑斩断天河。
黄二豹见万道剑光铺天盖地般斩来,吓的一缩身,全身藏在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