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昂从同门的提醒声中也感觉到危险的降临,身体一歪想将北斗老二撑在上面,但北斗老二也不傻,用力将他紧紧固定在身上。
情势斗转,两人都为抢在下面,一时相互较起力来。
“苏师兄,别怕。”
多宝女林小小纤指一挑,荒林中树木晃动,灌灵法器铜狗倏地从树丛中窜出来,伸嘴向翠皮蛤蟆伸嘴一叨。
翠皮蛤蟆双腿一蹬,闪开铜狗叨咬,“噗”一声,一股绿汁从翠皮蛤蟆口中急射飞出,喷了铜狗一头,铜狗登时幻化成一只精致小铜狗,蹲在地上不动。
林小小一皱眉头,面色一板,赌气般甩出一只木雕黑马。
半空中气纹波动,一股黑色妖力涟漪在秋日中震荡,黑马发出一阵嘎嘎狂响,落地后只比普通奔马个头略小,黑木尾巴一翘,人立起来,向正跃来的翠皮蛤蟆狠狠踏了下去。
翠皮蛤蟆见马蹄踩来,一个纵跳闪了出去,木雕黑马一声嘶鸣,未等翠皮蛤蟆落地,蹄落如飞,又是一蹄踩去,翠皮蛤蟆略一沾地,又一个后纵闪避出去。
卢员外手持套兽索,脸上褶皱一阵挣扎跳跃,瞅准无人关注自己,脸上浮出一丝奸笑,长杆一甩,索兽套如一条毒蛇无声无息向苏子昂脖子套去。
“苏子昂小心!”
“苏师弟快闪。”
太华派弟子一片惊呼声中,一片萤光在秋日下闪烁飞舞,幻化成一条青绫,迎着套兽索一缠一带,将卢员外掌中的套兽索夺了过去。
青瑶自开战后,双眼便一直在金依蕙和苏子昂身上转悠,危险关头,终于抢先一步发现卢员外的偷袭。
随后流萤青绫一抖,将马公子击来的九枚柳叶镖击落。
“苏子昂。”金依蕙被马公子的柳叶刀紧紧缠住,情急之下,大声指点:“妙善渡。”
妙善渡,乃雷音寺无上禅功,修习者原为佛门高僧,心存慈悲念,以苦行为修,招式无伤人意,元婴境以下修士只要被任何一式锁住,顿时如蛆附骨,只有束手就擒。
任方圆当日在翠竹林留下几式功法口诀后,苏子昂立刻将功法口诀交给师姐揣摩,金依蕙曾苦苦钻研,只是与苏子昂男女有别,实在不便贴身试练,只得用竹杆摆成一个人形,依招式粗粗演练一番。
金依蕙在一片嘈杂中喊一句话,比他人喊十句都管用,苏子昂登时心领神会。
北斗老二躺在地面上,见一时无人能来相助,双臂一用力,想将苏子昂板到身下。
苏子昂腰力一收,如游鱼般向地上一滚,顺着北斗老二的一板之力自己抢先歪在了地上。
北斗老二如愿的翻到了上面。
一滚之间,他忽然惊奇的发现,自己一支手臂不知何时被苏子昂双腿绞在中间。
没等他想明白,苏子昂身体全力一挺,般若劫无半分佛家的慈悲念,“咔嚓”一声,将北斗老二一只手臂绞断。
北斗老二“啊”一声惨叫,一只伤臂被苏子昂紧紧扭住,稍一挣扎,全身筋骨惨痛,灵力涣散,心知不幸将至,将脸伏在地上,一股浑浊的泪水流了出来。
苏子昂折断对方一支手臂,双腿一盘,正准备施展十字绞将对方绞杀,忽见北斗老二放弃抵抗,一脸浑浊泪水。
忽然想起于婉去世时,自己也曾万念俱灰,心中急盼和史金贵以命换命,这北斗老二替兄弟老四报仇,也算义气的性情中人,心中柔念一起杀意顿散,默默松了北斗老二伤臂,一个鱼跃翻出去。
双方一愣,猜不透苏子昂剑斩北斗老四时干脆决绝,与北斗老二在地面上滚了半天泥巴惨胜后,却又莫明其妙的放北斗老二逃生。
“狗东西。”北斗老二脸上汗水和泥土模糊,狰狞骂道:“今日你虽不杀我,日后我仍会找你报仇!”
未等苏子昂应声,“呀”一记女子痛叫声在山道间清脆响起。
太华派弟子们一惊,循声望去,只见秀水峰女弟子陈小敏缓缓歪倒在地上,胸前一根木杆箭尾在阳光中微微颤抖。
从太华派在山道拦路打劫开始,陈小敏和其余同门一直负责围堵黄氏兄弟和卢府家丁。
她初出江湖,手上未沾血腥,面对卢府普通家丁不敢用太华派道法神通大面积攻杀,只是持剑施水幕术四周围堵。
眼看着苏子昂以十字绞制敌取胜,陈小敏欢呼雀跃,一时松懈被一名卢府家丁瞅准时机,一箭破防射中胸部。
陈小敏胸口颤抖的箭尾,渗漏出来的洄洄鲜血,瞬间激发太华派弟子疯狂杀意。
“兄弟们,杀!”武六七见陈小敏中箭后如一朵枯萎的小花,身体倦缩歪倒,杀心顿起,斩天河道法第一次向卢府家丁身上猛砸。
随后太华派凝元境各种道法神通如狂风暴雨般相继砸来,黄氏四兄弟见势不妙,一声大吼,大步跃来将卢员外一把掩在精铁方盾下。
“嘭、嘭......”一连串轰然暴响声中,卢府家丁血肉狼藉,一时没死的家丁们大部分躺在地上哀嚎不止。
随后,又一批剑光带着冷酷杀意呼啸袭来,杀意决绝,冷酷无情。
血光又一次在阳光下大面积飞溅......
“撤。”黄大龙一声断喝,将卢员外抓起一把扔上一匹黑色大马,伸掌一击马屁股,黑色大马驮着卢员外四蹄一蹬地,绝尘而去。
卢员外常年打猎,精于骑术,一骑到马背上登时心中有了底,双腿一夹,驰马而去。
卢府家丁被歼后,见了血的太华派弟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