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寨中,血气弥漫。
“穷寇勿追,打扫战场。”食指大人大声下令,又低声道:“元婴修士出去四下找找,注意安全。”
黑龙寨山匪们趁着夜黑,向黑龙山上四处溃逃,人数多少不一,他们路熟,跑的飞快,黑鲨甲卫们身装铠甲,行动不甚灵活,除了数名元婴修士御剑追杀外,其余人开始打扫战场。
时间不长,各种情报陆续回报。
“黑鲨甲卫死亡九十二名,伤二百余人,其中五十余人断肢,已彻底丧伤战斗力。”
“黑龙寨山匪死亡六百余名,伤者全被屠杀。”
“镖银全部找回,还起获一大批各种财宝和武器......”
“匪首龙老大带领军师乘大船逃遁,待找到黑龙洞底发现暗河,再找到江面上时,已找不到踪影......”
“罗家车马店伙计等人大部分死亡,只有中指叔和伙计周老六、周十七失踪......”
山风呼啸,夜色阴晦。
食指大人静静听完汇报,下令:“打扫完战场后,一把火把黑龙寨烧光,财物全部运走。”
弥勒佛从月色下闪出,道:“食指在黑龙洞中追杀一名元婴武士,要不是进去找找?”
“不必。”食指大人冷静说道:“我等之中,以她修为最高,她都追不上的人,我们去了也照样没用。”
“那快撤吧。”弥勒佛道。
“你在此处负责组织撤退,我先赶回洛都,天亮后还要上朝呢。”食指大人道:“待回头商量下,如何查找龙老大一行人。”
“行,去吧。”弥勒佛淡淡应道。
史金贵在黑龙寨各处房间中转来转去,搜刮各种财物,虐杀两名婢女,他心中亢奋,忽然感觉若能天天杀戮,随便抢劫,倒也不必求着大伯和三伯赏赐修炼资源......
两日后,洛都城内,程千源府。
“苏大人。”程妻王氏脸色依然苍白,低着头道:“奴家上次漏说一件事,可近来日夜为此事心烦不安,因此只有麻烦苏大人多跑一趟程府。”
“嫂夫人有何直说。”苏子昂眼晴一亮,期待王氏能拿出新的证据。
“其实亡夫三年来私下存了一笔银子,约有五千两。”王氏口气顿了顿,问:“奴家拿不准这银子的来路,又不便对旁人说起此事,特向苏大人问一句真心话,这银子用不用上交官府?”
“程大哥命都没了,银子的来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嫂夫人还要养家。”苏子昂略感失望,站起身来道:“方才的话嫂夫人没说,我也没听过,绝不可向旁人提及。”
“奴家记下了。”王氏也站起来,说:“苏大人要走?”
“恩,我去大佛寺寻个旧人。”
“奴家恭送苏大人。”王氏行了一个万福礼,脸色如卸重负,新增一份喜色。
大佛寺中禅音渺渺,金光塔上铃声清脆,一阵阵梵音渺渺传来,使人心生宁静。
苏子昂和楚天站在大佛堂外侯了半天。
一名小和尚匆匆赶来,施礼道:“阿弥佗佛,三竹方丈有请二位施主堂中见面。”
“阿弥佗佛。”三竹方丈面容矍铄,笑容中充满慈祥,施礼询问:“京兆府苏大人,不知寻老纳何事?”
“在下妹妹苏子雁走失,留下金鹰信物,曾说来洛都将此物交给方丈,便可寻得到她。”苏子昂摸出小金鹰,恭恭敬敬的递给三竹方丈。
三竹方丈接过小金鹰仔细看看,眸中蓦然一亮,问:“金鹰是苏大人妹妹之物?”
“是的。”苏子昂回答的干脆利索。
“当真?”
“绝无虚假。”
“阿弥佗佛。”三竹方丈高宣佛号,上下打量苏子昂两眼,脸上笑容莫测高深,道:“老纳会将金鹰物归原主,请苏大人七日后来此等侯消息。”
“七日后?”苏子昂一愣,随既说:“行,在下七日后再来大佛寺。”
“阿弥佗佛。”三竹方丈一脸慈祥,道:“苏大人在京兆府当差?”
“正是。”
“阿弥佗佛。”三竹方丈向两人略一施礼,转身徐徐而去。
“苏师弟。”楚天一脸不解,问:“咱俩认识日久,一直只知你有姐姐,何时又多出来一个妹妹?”
“呵呵。”苏子昂故弄玄虚的一笑,道:“妹妹苏子雁在平原郡走散,不过七日后便能找回。”
“苏师弟,你在说谎,苏子雁不是你妹妹。”楚天虽是君子,但却不傻。
苏子昂叹了一口气,道:“数年未见,只是一名故人,不见人家是否愿意见我。”
“既是故人,却是为何?”楚天道。
苏子昂道:“人家是一名金鹰卫,我是一名小捕快,连个金吾卫都不是呢......”
两人先后连番遇到狙杀,行动十分谨慎,又向京兆尹田文林申调二十名捕快,划给刘维云和王杰统带,只要出行,必前呼后应。
大佛寺门前。
“来京兆府没两天,借着卓大将军脸面,封了一个小头儿,架子不小,逛大佛寺也叫上我等在门外侯着,这要叫御史知道,定会参他们个枉用职权......”说话人正是捕快刘维德,声音仍然阴阳怪气。
他和刘维云是族亲,平时偷懒耍滑,年近四十仍是一名普通捕快,只能跟在刘维云屁股后面转,对苏子昂和楚天有一股天生敌意。
王杰道:“刘兄弟,话不是这般说的,苏楚两位大人去那办案,自有他们主张。”
“王杰,你拿人家雕木法器,别认为我不知道,闭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