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凉爽,洛水粼粼。
食指大人和弥勒佛相互看了一眼,面面相觑。
“咳、咳、”弥勒佛咳嗽两声,道:“金贵,天下这个话题太广,便是我等修士,也只是天下的一只蝼蚁,修士境界不同,眼界也绝不相同,元婴修士不可能有化神修士的眼界......”
史金贵白了弥勒佛一眼,心道说了和没说一样。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古夏修真界各宗派应有种种不为人知的保命秘术,比如化身、傀儡、丹药。”食指大人连忙进一步解释,道:“本族圣祖大人有聚魂棺相助,便能催发修罗血咒之力,强行从三道六界搜魂,令白骨生肌,死而复生。”
“大伯,圣祖大人即有如此逆天神通,何不直接杀到洛都,灭了古夏王朝,叫本族中人扬眉吐气。”史金贵面色狰狞,恶狠狠说道:“然后杀上太华山,将太华派中人全部血祭,以供奉本族神兽。”
“本族世居之地灵气稀薄,修道人数虽比古夏王朝多,但道法能晋破问天境者曲指可数。”食指一声叹息,道:“且各自划地而治,一盘散沙,圣祖一人独木难支,且神功冥狱修罗道尚未大成,尚需从圣山冥渊中吸取魔气滋润。”
他走上船头,大声给史金贵画了一张比洛水还大的饼,道:“待圣祖大人神功大成,咱们便是洛都的主人,古夏人全是奴仆蝼蚁。”
“这一天可要早一点到来,我都要憋疯了。”史金贵面色凶戾,道:“我啥也不要,只求灭了太华派,替我父亲报仇。”
“大哥,我感觉不对劲。”弥勒佛跟上船头,对食指大人画的大饼避而不谈,说:“咱们是不是那儿出问题了?”
“怎么说?”
“据负责胡姬酒肆的大胡子中指来报,金吾卫大军包围胡姬酒肆时,并无直接进攻。”弥勒佛想了想,道:“太华派在洪宅外也不是直接闯入,也是以盘查之名要求进院搜查。”
他略一停顿,道:“这一切表明,他们并不确定胡姬酒肆和洪宅的真正秘密,只是试探。”
食指大人脸色一变,道:“我等中了诈术?”
“有这个可能。”弥勒佛口气小心翼翼。
“嘭”一声。
食指大人一拳狠狠击在船舱上,神色狰狞,道:“今日朝时,小贼苏子昂在京兆府大堂上说的绘声绘色,难道太华派懂搜魂术一事纯属编造?”
“大哥,练习搜魂术的修士,每次练习搜一次魂,被搜魂之人不死即疯,若想术成,手中不死上万人,那有可能?”弥勒佛解释说:“太华派纵有这种修士存在,也绝不会到京兆府大堂上公开承认。”
食指大人沉默不语,弥勒佛又道:“苏小贼多半是根据上次罗家车马店扑空的事儿,猜测京兆府内有问题,在使用诈术。”
不待食指大人说话,他又道:“多亏这小子沉不住气,若他沉住气,多在暗中跟踪两个月,说不准本帮其他几个据点也将暴露。”
食指大人面色一会青,一会儿红,默默不语,似有所悟。
“砰”一声。
舱中木屑纷飞,只听史金贵狂吼:“这个小畜生天天挖坑给人跳,这次和他没完......”
他蹿到船头,脸带愧色,嗫嗫道:“无影寨前猝然一战,侄儿除了玄铁拳套随身携带,求大伯和三伯赐几件法器一用,我要报仇。”
“停,本帮刚刚失利,此时正是趁机蛰伏的好机会,千万不可妄动。”弥勒佛出声禁止,道:“两国相争无私怨,咱要灭的是古夏王朝,古夏王朝只要灭了,一个苏子昂不足挂齿,想让他怎么死,他就怎么死。”
“确实如此,此时不得妄动。”食指大人冷静下来,道:“田文林虽在太和殿提及本帮名字,但无任何佐证,属于风闻奏事,未引起古夏王朝皇族重视,咱们需要忍下这口气,一切等国师到洛都再说。”
“我不服气。”史金贵嘶声道。
“你眼下最应该做的是将修为提升到元婴境,而不是计较私人恩怨,明白嘛?”食指大人口气十分冷淡,但想起亡故的史大气,心中一软,道:“若你能晋破元婴境,我便赐你几件厉害法宝使用。”
他扭头望向弥勒佛,道:“三弟可有合适的灌灵法器?”
“找找多半有,但我担心金贵有了法器后反尔对他不利。”弥勒佛道。
“哦?”
“侄儿和四弟一个脾性,发起犟来谁也劝不住。”弥勒佛神色沉吟,道:“如今咱在洛都四面皆敌,要同时应对古夏朝廷和太华派的双方压力,一个不慎,暴露了目地,便是全部覆灭。”
“我保证不惹事儿。”史金贵目光闪烁,口气软化,说:“正如三伯所说,如今四面皆敌,侄儿总要有一丝自保之力,就象今日若与太华派中人对上了,跑都跑不掉。”
食指大人道:“三弟你就帮帮侄儿吧。”
“哎,大哥,你难道认为我是舍不得嘛?我无子无女,百年后一切东西还不全是金贵的。”弥勒佛说的和真的一样亲,道:“既然大哥也如此说了,我便挑两样象样法器给金贵防身用。”
“谢谢大伯和三伯。”史金贵一脸喜色,眸中却闪过一丝嘲笑和杀气。
“金贵,京兆府中人眼下都认为本帮潜伏洛都只为求财,你可莫要任性坏了事。”弥勒佛看看史金贵脸色,鼠目中闪过一丝怀疑,叮嘱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你知道嘛?”
“哎,三伯,你和大伯的话,我岂敢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