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侯非我愿……”
心里念着这句话,看着六名寸步不让,坚决捍卫身自己或者群体利益的阁臣,朱明忠突然发现,这句话不过就是扯淡,所谓的高风亮节,恐怕更多还是对爵位的渴望吧。
不过只是借高风亮节告诉世人……我本应封侯!
如此而已!
“觅得万户侯恐怕才是你们心中所愿吧!”
心里这么暗自寻思着,心知双方利益无法调和朱明忠已经打定主意和稀泥了,有时候,即便是身为皇帝,也只能如此。
“既然如此,那赐于热心公益者旌表牌坊吧。”
决定和起稀泥的朱明忠笑着说道。
“前些年朝廷赐了不少忠义牌坊,也赐过好义牌坊,我看可以用旌表牌坊,御赐、或恩荣、或圣旨,因事而宜嘛!”
在朱明忠看来,这样应该满意了吧,毕竟旌表牌坊与爵位、与公士没有任何联系,如此一来,你们应该满意了。可那曾想他的话声一落,方以智便大声说道。
“陛下,臣不敢奉旨!”
手持笏板,方以智行揖道。
“估且不说其它,这旌表牌坊即便是廉价者,亦需银不下二三百两,高者甚至不下数千两,如此糜费虽为表彰,却难免浪费之嫌!况且,牌坊不过只死物,远不及称号,如爵位,可称于名贴上某公、某伯、某侯。如勋士、公士,亦可称为“士”,何曾有人于名帖上上书“急公好义”?”
“臣附议!”
即便是作为反对者,朱大咸仍于一旁赞同道。
“称号之所以为仕民所乐道,正在于其是“称”,只有拿得出去的“称”,才能被人“呼”,如此方才有荣誉感,至于牌坊,虽然看似尊贵,可不过就是无用之死物……”
瞧见先前势成水火,这会又立场一致的他们,朱明忠一阵气结。
好吧!
算你们会找理由。
虽然心里这么嘀咕,可朱明忠也知道,他们说的是实话,牌坊那东西,没有谁会在名片上印上一个“**牌坊”,要是到了外地,没有人在一旁捧着,恐怕谁也不知道。
可相比之下,欧洲的那个什么爵士,不过就是一个名声,但是却能印在名片后面,被视为身份象征。即便是在香港,那样的殖民地中,也有太平绅士……
想到香港的太平绅士,朱明忠的眼睛一亮,在香港获委任为太平绅士的人可在其名字后加上“jp”字样,作为个人正式衔头之一部份。香港一般人视成为太平绅士为一种身份象征,因此有不少社区人士皆踊跃捐款或担任公职,以期获委任为太平绅士。
他们争论半天,争得不就是这个名吗?
牌坊不稀罕,那就直接再造一个称号就是了!
想到这,朱明忠唇角一扬,看着众人说道。
“诸卿操心国事,朕岂能不知,这热心公益人士必须加以表彰,非如此不能彰显其付出,不能激励百姓效仿,即便是牌坊不合适,这爵位是非军功不授,这一点,亦是原则,至于公士……嗯,亦不宜扩大授予范围,这热衷地方公益者,往往是地方士绅,那就授予他们“太平绅士”的头衔吧!”
“太平绅士?”
他们六人一听,无不是微微诧异。
懒得在这件事上再费什么脑子,也不想这件事影响了内阁“安定团结”的朱明忠说道。
“对,就是“太平绅士”,就是我大明这个太平盛世里的热心士绅,这个太平绅士呢不仅是个体面的荣誉称号。也可以用以维持社区安宁、防止非法刑罚、巡视指定机构。嗯,关于太平绅士应该有什么权责,可以再协调,可以借鉴一年勋贵、公士的权责……”
和稀泥的朱明忠直接了当的拍了板,作出了最后的决定。
原本还争执不下的双方,在思索片刻后,发现对自己这边没有任何损害,方以智最先恭维道。
“陛下圣明!”
“陛下英明!”
一时间,马屁声响成一片,可朱明忠却知道,这所谓的“英明”也好“圣明也罢”,不过都是利益得到了调和,若不然的话……
“陛下,这太平绅士一出,天下士绅必定变得热衷于公益,以求获得朝宫廷赏封的称号。”
在内阁诸臣离开之后,李玉蕊于一旁轻声恭维道。
“不过就是一个称号,和公士没有太多的区别。”
“陛下,区别大了。”
“哦?”
抬眼看着李玉蕊,朱明忠示意她说下去。
“陛下,可知道,古往今来为官者往往都不愿意致辞仕,可今天官员却不排斥致仕,年到六十,往往就会请求致仕?”
李玉蕊的问题,让朱明忠思索片刻。
“退休金?”
其实古往今来朝廷一般是不给发退休金的,像有功劳的人才会有的或者如果家里特别困难的时候,你也可以申请每个月提供一定的粮食一直到终身。这也是官员贪污的原因之一。
而现在大明的官员是有退休金的,而且非常丰厚——尽管薪水微薄,但养廉银却按在职时的50发放。除此之外,还有在任时扣除的30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