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剧烈的爆炸声,一声接着一声!
原本还承受着箭雨的忠义军的官兵们,纷纷从那号衣下拿出手榴弹,一手拿着手榴弹,一手拿着火绒,他们握着木柄,将铁疙瘩头部陶盖往地上或者墙上一砸,然后用火绒点着手榴弹头部的陶盖下导火索,然后便将喷着火冒着烟的手榴弹朝着敌人扔去。
从他们手中丢出的手榴弹,也在一些是直接在清军的头顶上炸响,直接附近的清军脑袋炸碎。有的威力甚是可观,直接将临近的几名清兵炸倒在地,即便是伤者也是在血泊着后着伤口惨叫着。有的却只是裂成了两半,将附近的清兵炸得满脸是烟,使用黑火药的手榴弹,威力全凭运气。
可是成千个手榴弹接连不断的像是雨点似的“砸到”清军的身上,仍然在极短的时间内于这街道上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别说是那些旗丁少年,便是那些成年的旗丁,又何曾经过这样的阵仗。
不过只是几息的功夫,被炸死炸伤过半的旗丁,面对冲上来的忠义军时,那里还有抵抗的力气,几乎是站在那直挺挺的任由红樱枪刺在他们的身上。更多的旗丁完全被炸丧了胆,他们几乎嚎哭着向后逃去。
“这他么的就是八旗兵!”
看着他们逃去时的狼狈模样,不知道谁先笑骂了一句,接着就是一片哄笑的声音。而在那哄笑声中,透出的尽是一种从未曾有过的自信,尽管忠义军成军后,他们曾经奇袭过常州,也曾伏击过梁化凤的苏松镇绿营兵,但今天才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苦战。
曾经,两次胜利带来的自信,在这个时候,经历了这场激战之后,他们的心中所弥漫的不仅仅只是自信,更多的是一种骄傲,那是身为强者的骄傲。
“忠义军!”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这边方才还在箭雨中险些崩溃的兵丁立即大声吼道。
“杀!”
“忠义军!”
“杀!”
城下的吼声传到朱明忠的耳中时,他整个人都变得激动起来。对于退到城门楼中的敌人,他只丢下一句话。
“烧!烧死他们!”
然后便策马朝着城下冲去,在他冲下那马道的时候,他的脸色突然一变,他看到了……一队骑兵正在朝着通济门的方向冲来,那些骑兵无一不是披甲骑兵。
足足数百骑!
这是郎廷佐手中最后的一只骑兵,在得知通济门被人诈开之后,除了调来了这只骑兵,他同样还命令神策门一带兵丁朝着这里赶来。那里聚集着南京守军的近半数的军队——足足五六千人之多。
不过远水解了不近渴,最先到达通济门一带的,还是从总督府附近杀来的这队骑兵,这队管效忠率领的骑兵是好不容易才从银山一路逃回南京。原本是郎廷佐手中的杀手锏,是他期待着来日与援军一同里应外合,击退郑成功的杀手锏。现在则在管效忠的率领下朝着通济门杀来了。
“杀,夺回通济门,要不然,你们全家都得死光……”
作为汉军旗提督的管效忠,和任何一个旗人一样,在濒临绝境时,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要么杀尽敌人,要么为敌人杀尽,尤其是在这个时候,作为驻防八旗,他们的家人就在这南京的满城之中。
他们过去攻打汉人的城市时,从未曾手软过,从来都是遇城屠城,遇村屠村,所以他们相信自己落入汉人手中会是什么下场,非但自己死尽,就连家人,也会为汉人所杀。
“杀、杀……”
虽说只有不到一千骑,但是在数千马蹄踏在这石板街道上发出的声响,却是震耳欲聋的,那马蹄铁踩在石板上的声响,虽是清脆,但却声传入人们的耳中,在这南京城的上空回荡着。
“完了……”
尽管过去在论坛年评价郑成功于南京的得失时,都曾提到骑兵,但往往都会提到梁化凤率领的几百骑兵,从未有人提到在南京城中,还有一支骑兵,而且足足有近千骑之多!
几乎是一瞬间,朱明忠似乎看到了自己的下属在这城墙下遭到屠杀的一幕。
“军门,军门,快,快命人堵死城门,只要咱们能守着通济门,大将军就能领着大军杀进来!”
就在石磊大声吼叫着的时候,这时,突的在那通济门中冲出了一辆马车,那马车上一个车夫,正拼命的驱赶着挽车的马。
“让开,让开……”
赶着马车的王秀武,一边拼命的抽打着马,一边大声吼叫着,那些原本被那马蹄声吓的脸色煞白的兵丁,无不是纷纷给他让开路来。
“火药车!”
眼尖的兵丁一看到马车后面的东西,无不是纷纷一惊,那马车上分明就是几个巨大的木桶,那是火药车!
一辆马车上,足足有千斤火药!
“让开、让开……”
双眼盯着前方敌骑的王秀武,这会他的心头没有任何恐惧,他只有一个念头,报军门的恩情。
“军门,我王秀武报恩了……”
盯着前方的那一阵冲杀过来的清虏,王秀武将一枚点着的手榴弹,往马车上一丢,又一次拼命抽打着马身,冲向了敌人。
“不好……”
尽管不知道这冲来的马车上装的是什么,但管效忠还是想要勒停战马,但是他身后的骑兵却仍然朝着前方冲去,对于一心想要保住家人的他们来说,那里还顾及其它,此时的他们只剩下一个念头——杀光这些汉人,夺回通济门!
在八旗骑兵经过王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