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炮!
当那一声绝望的吼喊传来的时候,操炮的炮手被吓到了,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毕竟前面还有上百个兄弟。
就在这时不知是谁,从炮手的手中夺过火把,冲着炮尾的引火绳点去。
一声炮响之后,在硝烟弥漫中,数百发铅丸朝着前方飞去,挡在前方的无论是未曾着铠的忠义军亦或是八旗兵,他们的身体瞬间就被铅弹穿透。
“扔手榴弹……”
在那一阵惨叫声中,手拿着火把的干小庄,大吼声又冲着炮手说道。
“他么的还愣着干什么,装炮子,轰他娘的……”
在那一阵白烟消散后,看着被铅子扫平的街道,于树杰大叫道。
“好!”
随后他立即回头冲着军门说道。
“军门,此人果断非常,他日必可重用……”
而在这时,他却看到身旁的军门,神情显得很是凝重,又眼死死的盯着那被铅弹扫平的街道,朱明忠自以为已经变得铁石心肠的心底,还是被触动了,他的嘴里喃喃道。
“我的弟兄,他么的,李子渊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还不破城!若是……老子非拿他的头祭弟兄们!”
话音落下的时候,他的双眼死死的盯着神策门的方向,如果,如果一切如历史上一般,那么,破城的希望就在那里!
从一开始朱明忠把破城的希望都寄托于神策门的时候,甚至在他还没有骗开通济门时,在神策门外郑军前锋营的大帐之中,朱大咸却正在游说着余新。
“神策门的清兵当真会动?”
又一次,身为前锋营统领的余新,看着朱大咸,这朱大咸曾是大将军的文书,两人曾有数百之缘,不过对于读书人,他素来瞧不上眼。
“将军,这神策门中清军占全城之半,若是有人于通济门发动,郎廷佐又岂能不动?”
盯着余新,朱大咸心知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要说服此人派兵攻城,毕竟师弟的兵力委实太少。
“通济门?”
蹙眉盯着朱大咸,余新的眉头微扬。
“你是说,朱明忠是从通济门诈开城门,于那里发动后,然后我趁着神策门上的清军空虚之际攻城?”
若是寻常攻城,这确实是个机会,但是现在……余新沉吟片刻后说道。
“虽说余某主张立即攻城,可若没有大将军命令,余某又岂会调兵出营攻城?再则你可知道,这攻城又岂是说攻便功,且不说其它,但是这营中的攻城器械送到城下,又岂是三两个时辰……”
在余新强调着客观困难时,朱大咸笑着说道。
“将军用兵,在下自然不敢有所微词,但将军可知道,这神策门的不同之处?”
“不同之处?”
“正是!”
随后,朱大咸便解释道。
“这神策门是南京城墙十三个内城城门中最不同寻常的一个,相关传说是民间顺口溜一则:“内十三,外十八,一个门栓朝外插。”而这“门栓朝外插”的城门指的就是神策门,民间顺口溜形象地概括了它特殊的建筑形式。神策门规模较小,城门在里,瓮城在外,瓮城门也不正对着城门,而是开在瓮城的东北角,所以神策门又被称为外瓮城城门。而这并不是它最与众不同的地方,在南京内城的十二城门之中都只有一个门洞,唯神策门设左右两个门洞。洪武年间宰相刘伯温认为,这里为兵家必争之地,必须能攻能守,平时只开一洞门,另一洞门则紧闭。只有在军情紧急、万不得已时再开。”
朱大咸的解释,让余新的眉头猛然一跳,他诧异的看着朱大咸。
“还有一个城门?这,大将军怎么不知道?”
尽管曾在南京读过书,但是郑成功自然无从知晓这种军国机密,自然题解不知道,在翁城之外,会修建另一道“隐门”。这道用砖石彻起来的隐门,看起来和普通的城墙并没有任何区别,但平常门洞里一直都用砖石堵塞,几百年来自然是几乎不为人知。虽这是军事要塞,但由于地处荒僻,少有人烟。城门也是基本闭而不用。
也正因如此,尽管这里正对白土山上大帐(幕府山),但是并不为郑成功所重视,而且这一带的明军戒备也是极为松懈,甚至穿着一身红衣的三千忠义军左翼营的官兵抵达神策门一带时,一路上根本就无人阻挡,不过的对于神策门上的守军来说,在看到这支援军的时,还是吓了一跳,不过也仅局限于此,毕竟在这神策门一带,足足屯守了五千大军,郎廷佐之所以会将大多数部队派驻于此,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已经命令人重新打通了隐门,以便在必要时,派兵从隐门出击,奇袭城外的明军。
那道“隐门”不过仅仅只有一道薄墙,只需要用撞木接连撞击,就能将墙撞穿,然后城内的兵丁便从这个侧门悄然出击,袭击城外敌人。也正因如此,郎廷佐才会将大部分部队部署于此,以防止郑军从这里杀进城内。不过他千算万算,即没有想到,会有人诈城,更没有想到,诈城之人会以身犯险,用自己作为诱饵,诱使郎廷佐将神策门附近的守军调往通济门。
“你,你是说,只要轻轻一撞,便能撞开?”
听着朱大咸的解释,余新整个人都惊呆了,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若是早知道,在神策门附近有一道不堪一击的“隐门”,恐怕他早就撞开那门,杀进南京了,这会听朱大咸这么一说,又岂会不心动。
注意到余新目中的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