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声剧烈的爆炸!
在爆炸后,可以清楚的看到,右舷的水线上方被炸出了一个丈宽的口子,一门舷炮沉被吊在缺口,炮管和炮车剩下的部分,被吊环螺栓住了,绳索把它吊在那半空中,火炮就那么在半空中甩着,时而甩出船外。
挣扎着从舰桥上站起身来,头晕脑胀的刘文远一把抓住帽子,扔到了一旁,然后大声喊道。
“怎么样,怎么样?”
结果很让人庆幸,尽管纵火船的爆炸给船造成了重创,但是伤害主要集中在水线上,这完全得益于西式船身坚固的船肋于船板的结合,要不然结果肯定是毁灭性的。
“舰长,右舷炸出了一个口子,八炮组没影了,十炮组丢了一半的人,大副正在组织人手钉板,只要应该能撑回来去……”
在见习官的喊声中刘文远已经站了起来,他看着烟雾弥漫的海面,海面上到处都是纵火船的残骸,那些原本还在海上横行的纵火船,这会大都已经不见了踪影,可是并意味着危险的解除——数十艘赶缯船已经乘着风势逼近了,它们不断用火炮攻击着舰队,甚至还试图以梅花阵攻击那些因为躲避纵火船而变得散乱的队形——纵火船的攻击尽管并没有取得决定性的效果,但是上百艘纵火船却成功的瓦解了第二巡航舰队的战线,让在纵火船的攻击中幸存的四十三艘军舰不得不散开阵线,以躲避四处袭来的纵火船。
几乎是在纵火船成功撕碎忠义军的战线的瞬间,施琅那原本凝重的脸色,这会好不容易露出了一丝微笑,在笑容消失的瞬间,他又冷声命令道。
“放出全部纵火船,攻击前队海贼!”
现在是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时候了,一个照面的攻夫,凭借着火力和船身坚固的优势,忠义军轻易的击沉了多达七艘鸟船,只剩下二十八艘鸟船的施琅那里还会再给对方机会。
在施琅下令放出上百艘十几人划动的装有火药桶的舢板向着巡航舰队冲去的时候,张迪这边却陷入了苦战之中,数十艘蜂拥而上的赶缯船,在三船或是五船的方多,朝着落单的各舰围攻过去,或许赶缯船的尺寸不大,船板并不坚固,但是凭借着船艏的那门重炮以及舷的数门火一通围攻下,居然让各舰陷入无力还击的境地。
又是一阵炮击,使得那锤击般的爆裂声就在阎复的耳边不断响起,还有正在怒射的大炮,死亡的水兵们,他自己身上的伤口,都淹没在这个喧嚣而狂暴的战斗中。
军舰周围的烟雾更加浓密,清军的火炮发出的闪光更近了,双方已经非常接近了。可以看到清军正在迅速地接近他们。而船上的水兵们操炮的速度越来越快——一些炮位的火炮损失之后,就被增加到其它的炮位上,他们毫不停歇地努力着,不断的朝着逼近的清军军舰开火。长时间的炮击,使得炮身变得滚烫,每一次射击之后,炮擦沾着水进入的炮膛时,都会升腾出一团白烟,炮身实在太烫了,每次炮击火炮的后座都会跳跃着试图摆脱了绳索的束缚,向后方飞跃,炮索发出一阵可怕的声音。
这时清军的火炮射出了一轮葡萄弹,而迎接他们是火铳兵一阵猛烈的火枪射击——现在已经到了近乎于接舷战的位置。尽管烟雾遮挡了人们的视线,但是他们仍然不断的尝试着用枪弹给予敌人杀伤。
终于烟雾消散了,敌人就在他们的前方方,在看清楚船上的敌人的瞬间。桅楼上的火铳手立即朝着敌舰开火,清除敌人甲板上的人,而敌人的甲板上到处都挤满了人,她的前甲板上挤满了急于跳帮的人们,而更多的清军,手中更是拿着火药罐,大有一副慷慨模样。
“所有船员都去击退跳帮者,”
站在后甲板上的刘文远下达了命令。
“手榴弹,扔手榴弹……”
在这个时候,刘文远看到甲板上,一个见习军官大声的喊叫着,他搬出了一箱手榴弹,一边喊着一边拼命的朝着清军的船上甩着手榴弹。
“手榴弹!”
刘文远这才意识到,跳帮战之前应该用手榴弹扫荡敌人的甲板,在炮手们抵近射击的时候,水兵们在相隔还有二十几丈远的时候,抓着手榴弹朝着清军的船上甩了过去,一阵有如雨点般的手榴弹落在清军的船上,立即炸出一团团爆炸的烟云,相比于清军的火药罐,手榴弹的威力虽小,但是却可以甩出二三十丈,只是瞬间的功夫,上百个手榴弹被砸到了清军的船上,猛烈的爆炸瞬间便把它们给炸晕了,以至于船上的清军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手榴弹的破片炸飞上天,而他们手中的火药罐,这会更成致命的武器——被手榴弹爆炸的炮焰引爆了,进一步给船队造成了重创……
随着一阵猛的爆炸,那看似即将抵帮的敌舰在燃烧中爆炸了,然后迅速沉入海底,抵近作战对于清军来说,并没带来想象中的优势,反倒是让忠义军舰队各舰得到了某种程度上的优势——他们的军舰更为坚固,可以抵挡大多数炮击,而且船上水手会不断的扔出手榴弹杀伤敌人,尽管清军同样不断的尝试用火药罐、火油罐攻击,但是每次却都被雨点般投来的手榴弹压制在更远的地方,非但不能如愿投掷火药罐、火油罐,甚至他们手中的火药罐、火油罐还不断的被扔到的船上的手榴弹所引爆,反而给他们的战船带来了更大的杀伤,使得整个战船完全陷入火海之中。
原本看似以“五点梅花”猛的扑向各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