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着腰身的吴平书,瞧见主子面上的忧色时,立即出言劝说起来。
“哎,平书,若是他们都像你一样,老夫又岂会发愁啊!”
这般感叹着,吴库礼摇头说道。
“这两万多奴婢,说是旗下的包衣,也算是自己人,可谁不知道,当年他们是怎么过来的?不都是跑马圈地圈过来的,但凡有个机会,谁会不想逃,也就是平书你们这样的老人儿,知道念着我们旗人的情……”
礼心吧道,这吴平书也是旗下的包衣,是吴家的奴才,可他是当年太宗皇帝入关时掠来的,当了二十几年的奴才,早就把吴家当成他家了。这样的人自然用着放心,可那些派去守城的包衣里头,这样的人可都不多啊!
“主子,人心都是肉长的,若是没有主子们的照顾,又岂有我们这些当奴才的今天,他们定会念着主子们的情份……”
吴平书的语气依然显得很是卑微,做奴才的他自然有身为奴才的本份,从不曾越雷池半步。
“况且,现在咱们是守城,即便是有人心里不念着主子的情份,想要降贼,还能跳下城去不成?待援军过来了,到时候,这明狗必定兵败!”
“朝廷的援军当然会过来,可朝廷要从关内调集援军出关,再赶到盛京少说也得一个月。也就是说,咱们无论如何都得在盛京城守上一个月啊。”
虽说吴平书是他的亲信,但是吴库礼也没有告诉他山海关已经“陷贼”的消息,他不能告诉外人这个消息,这个消息若是传了出去,再加上现在明军将将这座大清的“谋克敦”(汉文写作“天眷盛京”)围了个水泄不通。不定会出什么乱子来。只要守住这里,待巴海领着援军过来,想要击败明军或许不简单,但到时候迫使他们撤到河口,应该没什么问题。
只要守住盛京,就是大功一件!
“将军说得是。只要咱们扎紧营盘,凭城死守看那些明狗能耐我何。再说他们这次是从海路远道而来,这几万人马的粮草从江南运过来可不是件易事,真要是在盛京城下耗他们几个月。估计不用朝廷派兵前来,这些明狗也会因为粮草断绝主动撤退。”
“正是如些!毕竟,这盛京不比关内,城外几乎没有百姓,更无人耕种,想要就地征粮,根本就是白日做梦!这都不需要咱们坚避清野,就能决了他们就粮于我的心思!”
故做轻松的笑了笑,吴库礼又说道。
“不过,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毕竟,那些明狗既然一路从海上打到盛京过来。肯定就是冲着咱们盛京而来的,他们肯定也有所准备。”
吴库礼当然不知道,早在去年的,忠义军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这一切,至于他寄予希望的粮草,也完全不需要担心,在朝鲜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数十万石,甚至还有数万朝鲜民夫,随时都能运抵辽东。
“不过,这倒也不需要担心,现在最关键的是……”
吴库礼朝着关内的方向看了眼,然后语气凝重的说道。
“是朝廷那边收到信了的话,会在何时把兵派过来!”
尽管知道山海关陷落之后,朝廷一时半会不一定能派援军过来,但并不妨碍吴库礼的心中依然怀揣着这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