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孙明英看到一个将军骑马跑了过来,他叫什么名字?好像是他们的指挥使。
于树杰勒马停在横队的跟前,然后他朝着李存义问道。
“李营长,怎么样?能挡住他们吗?”
“请指挥使放心,他们绝对冲不过去!”
骑在马上的将军再一次离开了。而这个时候站在队伍最侧方的李存义开始在后方来回的走动着,并不断的向他们大声喊道。
“注意节约子弹。弟兄们,没有我的命令,不要开枪,等他们靠近一些再打。”
在长官们的喊声中,孙明英和其它人一样,站在那里,焦急的等待着长官的命令。尽管此时寒风刺骨,但是汗水还是顺着他的下巴向下淌着,他的内心是焦燥的。
看着前方布满敌军的田野,孙明英不再怀疑自己的铳中没有装子弹了,只是他还没有做好开火的准备。
“举枪!”
随着军官们的命令,他把火铳抵到了肩膀上。瞄准着前方的烟雾。
尽管此时炮弹不断的落在队列之中,而且总是会有战友发出一声惨叫,然后倒下去。但是这个时候孙明英突然不再关心自己了,他忘记了一切,他不再是独立的一个人。而是一名战士,一个士兵。是这个营、这支军队、这个集体中的一部分,而现在这个集体现在正在面临着危机,他被紧紧地结合到了这个集体之中,现在他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赢得胜利。
现在他无法逃走,也不可能再逃走了。
在孙明英感觉自己甚至能够看清楚敌人相貌的时候,平端着步枪的他能够看到那些敌人在开火之后列着队在那里装填子弹。
可以开火了吧!
焦切的看着敌人咬破纸包火药,在那装着子弹时,孙明英的手指扣到了扳机上。
“等待。”
相比与火急火燎的敌人。李存义无疑是非常有耐性的。他压根儿就没有把落在身边的炮弹当成一回事儿,他只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甚至就是炮弹落在他的脚边,他也是一动不动的。至于子弹,同样也没有当成事,尽管在他的身边不断地有人倒下去。
他仍然在那里等着等待着敌人的靠近。在差不多50丈的距离,等待多时的他猛然怒吼道。
“放!”
随着营长的一声吼叫。他开枪了。枪声让他感觉到一丝安慰,身边的战友。同时扣动了扳机。枪声瞬间在他的耳边响起时,就像是新年时的鞭炮一样噼里啪啦的回响着。
在这一瞬间,尽管烟雾笼罩了孙明英的视线,但是他能够想象得到前方一定是尸横遍野。
在铳声中,孙明英感觉到了战友们的存在,感觉到了那微妙的战友之情,比他们为之战斗的事业更为强大。这是一种产生与鱼死亡烟雾和危险之中的具有特殊情感的友情。
而与此同时孙明英同样能够感受到战火的影响在他的身边有战友倒下了更有战友在那里发出惨叫声。
战友的惨叫让他内心掀起一阵怒火。在他从腰间的子弹盒中取出子纸质火药包,首先撒入传火孔,然后用击砧盖好,剩余的火药到入铳管,再抒子弹塞铳管然后用通条压实。这套动作完成下来是需要时间。这让他的心里怒火更浓了。
装子弹怎么这么慢?
一次怎么能只打一发子弹?
现在孙明英甚至有一个念头想要端着枪冲上去,然后用刺刀刺入敌人的胸膛,如果能够那样一定会特别痛快。
愤怒的情绪慢慢的将孙明英整个人都笼罩其中。笼罩在火药烟雾之中,他对冲上来的敌人感觉到愤怒。更为自己不能够痛快的开枪而感觉到恼火。
当然,更多的是高度的紧张。以至于在再一次扣动扳机的时候他甚至都不知道子弹打到了什么地方去。只不过是朝着前方扣动了扳机罢了。
这发子弹有没有打中人?
孙明英压根儿就不知道只是在打空了火枪之后,从腰间的子弹盒中取出了纸包子弹。再一次用牙齿撕开纸包,在他装填着弹药的时候,他能够感觉到火药的烟雾不断地涌进他的喉咙,呛到他喘不过气来。
每一次齐射之后。士兵们都会站在那里用装填弹药。他们手中的通条在那里铿锵作响,不时的发出金属的噪音。士兵们急躁的把它们捅进滚烫的铳管内,有时候他们甚至会忘记已经装过了子弹,总是再一次拿出子弹从铳口塞进去,如果有一发炮弹落下来,他们甚至会再次重复同样的动作。
在他们急躁的动作之中,腰间子弹盒的的盖子并没有扣上。随着他们的动作在那里蹦来蹦去的。
上好子弹的火铳猛地被他们抵到肩上,然后他们就毫无目标的向着烟雾或者阵地前方任何模糊的运动着的东西扣动扳机,在他们的视线之中这东西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敌人越来越近了。
站立在横队中间的维持队列的长官们,他们这时也顾不上自己的形象,只是不断来回走动着,并大声嚎叫着对士兵们下达的命令。
在这种麻木的射击之中,双方的死伤都是极为惨重的,最先崩溃的一方,往往不是因为伤亡,而是恐惧。因为士兵对死亡的恐惧。而对于军官来说,他们所需要的就是用尽一切方法阻止这种恐惧的蔓延。
当一个逃兵在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