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流说了一句大实话,可实话总是非常难听的,自然有人不服。
这不就有人站了出来,一脸愤慨的说道:“你说我们对不上来,就对不上来呀!那之前我们对的是什么?”
“就是,就是,自己没本事还想拉别人下马。”
“对不出来,直说就是,何必说什么‘千古绝对’给自己找梯子下了。”
“我看这县案首也是徒有虚名。”
……
落井下石的人,永远比锦上添花的多。
林流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一点都没有慌,这算什么,上辈子他在商场上打的舆论战那才是真真尸横遍野,说有被气死的夸张了一些,可说有被气出病来的这到不假。
“流哥儿,你要是发现了什么,只管说。我倒要看看,谁会睁着眼睛说瞎话。”甄应嘉转了转眼珠子说道。
林家和甄家是拐着弯的亲戚关系,两家老爷也在一个地方做过官,算起来两家老爷都是皇上的心腹,因此交情是比一般人好那么一点点。面对众人的说辞,甄应嘉其实是打过退堂鼓的,不过这些日子他交好林流也不是白交好的,在和林流相处的过程中,甄应嘉是见识过林流的学问的,扪心自问他比不上林流,人家不但是真材实料,而是基础功底非常扎实。
既然如此,林流肯定不会说瞎话,因此甄应嘉还决定支持林流。
当然了要是林流真说了瞎话,那之后两人之间的交情,就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了。
林流没有回答甄应嘉的话,只是歪头看向曹彰“玉清兄想必已经发现了吧!”众人的视线集中在了曹彰身上。
曹彰浅浅一笑“林兄知道又何必说出来了,原本我之前以为自己把握住了这上联的奥秘,可听林兄你说这是千古绝对,又让我犹豫了。”以他看来这个对子,的确有难度,但还达不到千古绝对的地步。
“玉清你和流哥儿别打什么哑谜了,快说,这上联到底有什么奥秘。”甄应嘉有些急躁的说道,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正确答案,然后去打某些人的脸。
曹彰没有林流那么好的定力,也可能是因为曹彰和甄应嘉的交情更好一些,因此见甄应嘉问他便说了“这上联,正着念和反着念的读音是一样的,这点大家都知道了我就不多说了。这更深层次的奥秘,主要是因为念法不同,其意也就完全不同了,可以念‘画上荷花,和尚画’亦可念‘画上荷,花和尚画’。”
这意思都是一样的,但意境和意味却是完全不同的,一个是平述直译,另外一个则带有很强烈的讽刺的味道。
因为古代没有标点符号,因此这种事情不知道发生过好多次,在场的多是读书人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现在儒家南北学派的大儒们还在为某几句圣人之言争吵不休了,就是因为这个的缘故。
听了曹彰的话,很多人都在心里默念起来,顿时觉得曹彰说得非常有道理,有那急躁的自以为明白的,又想要出风头的连忙大声说道:“这也不难嘛,看我这下联‘月映水池水映月’。”
有了一个人做了出头鸟,自然后面跟风的人就多了起来,那人的话才落地了,便又有人说道:“扇中狼山郎中扇”
“不妥,不妥,应该对‘书中狼毒郎中书’才是。”
“书中注解祖宗书”
“情中悲伤杯盅情”
“医者仁慈仁者医”
……
在场的人虽然水平是参差不齐,总有那么些冒尖的人,还有喜欢对对子的人,不假思索的就将下联说了出来,听起来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林兄既然说这是千古绝对,那么这上联肯定不可能只有如此奥秘,还请林兄不吝赐教。”曹彰见林流一如既往的稳,连忙开口说道。
他的话让在场众人都下意识的安静了下来,然后看了过去。
这个时候脑袋转的快的人才发现告诉他们上联奥秘的曹彰根本就没有对下联,而他们对了那么多,二楼蒋先生那里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显然是之前对的都不符合蒋先生的心意,换句话说就是没人对上这个对子。
“流哥儿你还藏着掖着做什么,玉清都说了,你也说吧,也让大家涨涨见识,看看千古绝对。”甄应嘉也在一旁帮腔道。
林流浅浅一笑“其实刚刚玉清兄已经说到点子上了,这上联的玄妙之处的确如玉清兄说的那样,只是这样的上联,也称不上千古绝对,我随口就能对上两个比如‘谱中乐曲乐师谱’或者是‘书中兰草郎中书’。”
无形之中,林流又装逼了一波。
谁说他对不上来,要真是那么简单,他随口就能对上来。
“那到底还有什么是我们疏忽了的?”甄应嘉皱着眉头说道,再拆字组合,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了。
林流摇摇头“最重要的这一点,还得看蒋先生的意思。”那一点他要是一说,那人人都知道这题目不是蒋先生自己出的,而是唐伯虎出的了,要是处理不好,恐怕日后暗箭难防。
“林公子多礼了,我家老爷说了,他既然敢挂出来,自然不怕被人认出来,林公子想说便说。”蒋先生的小厮在最适当的时候从二楼下来了。
甄应嘉拍手道:“好,蒋先生就是豁达,流哥儿你快说。”
林流闻言挑眉,不过想了想唐伯虎据今已经有一百五十多年的历史,那地方虽然偏僻,但也未必没有人去,知道这事的人恐怕也不是没有,自己说了应该没什么。
“要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