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摇摇头:
“应该不是他......”
就在老妇踟蹰这一会儿、那绿荫葳蕤的深处,乍然间、传来一声冷喝:
“还不快滚!!!”
吓得老妇,全身一颤,手中的饭盒再度脱落,这一次,她再捡起饭盒的时候,盒中的碗是真的碎了。
带着碎了一盒的碗筷,老妇踉踉跄跄的往原路逃回去了。
当阳光再度回归到这片绿**,回到那少年身上的时候,那原本皮包骨的身子竟好似慢慢的重新长回了血肉。
只是这番奇异的景象,那老妇恐怕没机会看到了......
......
直到她逃回到原路、逃回到家、逃回到有人的地方。
之后的几天、她逢人就说:
“我去了那片林子、见到了一个会说话的哑巴!”
可是这话的前半句没人相信、后半句更不会有人相信!
因为他们知道那条路是通往那青峰雪顶的唯一一条路!
因为他们知道那条路只有一个人能走——据说那个人是一个哑巴!
......
【据说这个哑巴之前是会说话的......】
......
至于那条路,再往前走会经过一条清河。
河水旖旎、时不时会有粉红色的菡萏花顺着这河水从青峰雪顶上流下来。
只是这花虽美、却没人敢摘、没人敢采。
因为它被称作不详!
又一朵菡萏顺着河水流下,停在了河边一处破旧农舍门口。
那家农舍后面就是一片村庄。
也不知这家农舍是有意和村庄隔开,还是那村庄故意躲开这家农舍,两处原本同根相连、确被这流过清河隔开、清河绕着农舍绕了一个圈、便到了尽头——一口深不见底的井。
三年了.....清河的水不断灌入井中,那井如无底一般,永不会满。
井边是一棵参天大树,将整座农舍盖在了它的树荫下,不多不少,那树荫有多少、篱笆便圈住了多少。
此时、井边、树荫下站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
少女面容苍白、憔悴、正吃力的从井里面将只装了一半的水桶拉出来。
隔着篱笆、农舍不远处,几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少年正站在一棵树下,冲着少女这里喊道:
“扫把星、你那个哑巴哥哥回来了!”
“扫把星!”
“扫把星!”
......
这声音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
那少女仿若是没有听见一般,将半桶水扯上来之后,立刻朝着清河上游的方向看去。
远远的一个拎着筐子、十五岁左右的少年正朝着这里走回来。
那少年也看到了少女、面上的阴霾瞬间消散,笑颜逐开。
少女惊喜、本能往前几步,只是到了农舍篱笆门口、树荫尽头时,脚步却瞬间止在那里,退后半步,继续笑靥朝着那少年。
......
见着这少年、少女一对兄妹,熟若无人的模样!
树荫下,一个小眼闪烁、透着一丝妒忌的胖少年、哼了一声后、语气极为嘲讽的说道:
“瞧这哑巴多半是又上山去了!”
说完这句、怀中妒气仍未消、便又补了一句:
“哑巴!你还真相信那山上有神仙啊?那都是家里面老婆婆哄小孩子玩的!”
那哑巴少年手中拎着一个破旧筐子,筐子上面盖着一块缝着布丁的布、布底下隐隐现出一抹花叶的边角、无视那小子的嘲讽,继续朝着自己走去。
见状、胖少年自打没趣的嗤笑一声:
“江河!若真有神仙,你现在还会如此!”
一旁的同伴们只是跟着笑笑、却没人敢开口接话、因为家中大人们都交代过——千万不要招惹村口的这对兄妹,尤其是那个叫江河的哑巴!
那些孩子听村里的长辈们说:三年前,就是这孩子带着一群人进了山。之后除了他、所有人都失踪了.....在外人传来、那些人是被仙人带走了。
可是这个孩子村民却看着这孩子成了哑巴、他原本已经快死的妹妹再度下了床、随后便终年待在院子里面不见出来,更见不得一丝阳光。
故而只能躲在自己屋里面和园子当中的树荫下......
如此诡异的一切,自然让人会往邪了的方面想的!
......
在几个少年嗤笑却又不敢靠近的注视下,哑巴江河入了那院子。
远处少年堆中,一个双耳边各长了一缕白发、长相清俊的小童指着江河腰上那被衣服遮住,却隐约漏出来的压根跑绳子问道:
“他腰上为什么绑着一根破绳子?”
那最早开头嗤笑江河的小胖子答道:“据说那绳子是神仙给他的!”
白发小童再度问道:“神仙?你刚才不是说没有神仙吗?”
胖少年支支吾吾了两下:“这个......我也是听他说的!”
白发小童继续问道:“可是你刚才不是说他是哑巴吗?”
“那个......我是听她妹妹说的、总行了吧?”
胖少年显然被问得有些恼火了、只是那白发小童完全不理会那胖少年的神情,又问了一句:“但如果他是个哑巴?他妹妹肯定也听不到他说话的!怎么会知道呢?”
胖少年终于忍不住抓狂了、指着那白发小童:“你......你......你这人!哦!对了!你这人是哪里的?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白发小童嘴角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我啊?隔壁村子的啊!”
胖少年挠头、低头、眨眼、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