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穿越重生>南园梦华>第六十六章 矛头直指道学

辞职名表明心迹

看本质溯求根源

朱熹那日出京,坐上马车,径直回到建阳考亭,弟子们劝他不必在意。老夫子笑着回应,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而今老夫六十有六,什么话听不得,什么事忍不了。心若浮尘,浅笑安然。不迎不拒,顺其自然。

随即埋头治学,皓首穷经,并时常去书院讲学。

听说赵汝愚被罢官削职,出知福州,平静的心头涌起层层波涛:奸佞亲幸之徒尔虞我诈,沆瀣一气,忠贞贤良之士犯颜论事,流离南服,朝野内外人言籍籍,心灰意懒,皇上却不形于色,不事更张,长此以往,如何了得?

遂草拟奏疏几万字,陈说奸邪欺主、贤相蒙冤等实情,略作修改后,即准备誉写发送。

弟子蔡纪同等人得知,依次劝谏,都说老师此札一上,非但救不了赵丞相,而且会招来灾祸。

朱熹不同意,义正辞严:正人君子公心如海,不平则鸣,岂能只为身谋而置水火于不顾?

蔡纪同见老师出于义愤执意要发,就出了一个主意。原来这朱熹熟读《周易》,略懂太极八卦之术。一有大事,总爱占一卦,以见吉凶。

老师要发,弟子们不要发,发与不发,且看天意,吉卦发,凶卦不发,如何?

弟子人多士众,朱熹只得同意。于是取来卦签,摇一会,随手一抽,便得一签,是爻卦,上有遁字。此乃凶卦,弟子们不由分说,拿起书稿点火焚毁。

待得知赵汝愚死讯,他再也按捺不住,苦思冥想了一天一夜,而后拟写奏书,请求皇上,准他辞去所有职务。

此时,朱熹尚有馆职叫焕章阁待制,这是相当于教授一类的技术职称,宫官曰提举南京鸿庆宫,也是一个挂名虚职,这两个都不用去上班,可以在家干自己想干的事,但是都有俸禄。

赵汝愚的死在京城一度也产生了不少的影响:民间小报说,赵汝愚是衡州知州钱怀仁害死的,并列举了钱在赵面前所说的坏话。

东府的外墙上,常常出现歌颂、悼念赵汝愚的诗词,撕了又贴。其中有两句话是这样写的:一死国知公所欠,孤忠赖有史长存。意思是说,先生一向忠心为国,众所周知,现蒙冤而死,名垂青史。

杨文端辞相以后,宰执人员发生了变动。经煜堂为左丞相,谢深甫为参知政事,丁乔安任知枢密院事,吴伯刚为同知枢密院事。四人中,两人曾是御笔任命的言官。

吴伯刚,乃赵汝愚同榜,名列探花。孝宗朝时,由周必大推荐,入朝为秘书省正字,十年过后,才官至将作少监,从正九品到从六品。周必大做首相的三年内,他多次暗示,却依然如旧。光宗赵惇即位后,不满孝宗给他安排的宰相周必大,知道他对周心怀怨恨,任命他为谏议大夫。吴伯刚上任后,第一件事就是弹劾周必大,光宗顺水推舟,罢去周必大相位。

他还曾以“言涉犯上”之名,逮捕陈亮,在狱中对陈亮施以酷刑。赵汝愚当政时,知道此人善于钻营,授以兵部侍郎,不安排实际事务。

此番得韩侂胄重用,连升两级,进入执政。总想着做些什么,拿定主意后,前往韩府,主动向韩侂胄汇报思想:

国朝自建立以来,更替宰相如家常便饭,孝宗在位时,半年、几个月换一个,也是有的。可是这一次,居然闹得天翻地覆,大臣们、太学生、儒学名士从四面八方跳出来,不要官职,不要脸面,不要性命地奋起反抗,到底为了什么,赵汝愚也不过当几个月的宰相,未见有多么显赫的政绩,何德何能形成这种局面。何某思前想后,根源在道学身上,就是那种读书至上,外戚不能干政的理学思想在作怪。

一席话正中韩侂胄软肋,韩连声赞同:

吴枢密所言极是,一语中的,都是读书人那种门第观念在作怪。外戚怎么啦,不论我韩侂胄做到什么官职,对皇家都会忠心耿耿,只会有益,决无不利。

吴伯刚跟风就上:太尉忠君爱国之心昭昭,今日荣鹰懋赏,圣眷非凡,咱家得以追侍左右,真乃与有荣焉。

为今之事,枢密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当,办法倒是有的。

有什么办法?

太尉,就等着我的行动吧。

岂知,还未出击,即被刘建秀捷足先登。

此时的刘建秀已升为右谏议大夫,直接向皇上上疏,引用当年孝宗禁道学故事,请朝廷下诏,对理学进行考核,辨别真伪。

皇帝赵扩下令:颁发原疏,宰辅复议。

隆兴元年(1163年),孝宗即位不久,时值盛年的朱熹在天子的征召下,怀抱着强烈的思想原则和政治抱负,向孝宗上了三道札子。

在第一道札子中,提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须以儒学为经典,具体说,就是《吕学》中的道;第二道札子,主张战以复仇,守以制胜,不忘不共戴天的君父之仇,必须合战之事为一;第三道札子,则推崇内修政事,外攘夷狄之道,希望君主以真心诚意为主,修德业、开言路、正纪纲。

这些奏论观念没错,也有积极进取的精神。可惜的是,孝宗皇帝当时正为隆兴北伐失败,和与战如何选择而大伤脑筋,对他高深的理论不感兴趣。读第一札时,尚还温颜酬酢,至第二、三札时,则沉默不语,再见他峨冠博带,满口之乎者也,顿感酸气十足,太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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