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文印开始震动。
然后微微亮了一下。
“...”
“它刚刚亮了吗?”成轻山有些不敢确定,问了问身旁的助手,
“似乎...好像亮了一下。”助手的语气也有些怀疑。
成轻山再盖了一次,仔细的盯着。
“嗡。”
确实是亮了一下,可是,这种程度的共鸣,也太微弱了吧?
举个例子,一个识字的读书人随随便便写出来的东西,差不多就是这种共鸣程度。
而在考试中,这种水平说垫底都是抬举了。
成轻山的眉头皱了起来。
或许这才是正常的,看宁采臣这不停笔的写作速度,写出来的东西,只有这种程度,合情合理。
可是,这对考试来说有什么意义。
“停一下。”
成轻山叫停了宁采臣。
“你是来捣乱的吧?”
霸占着考场不走,一直写毫无意义的东西,这怎么看都不怀好意。
林奇放下笔,抬起头来望着成轻山。
“你凭什么断定我是来捣乱的?”
“写出这种东西,怎么不是来捣乱的?”旁边的助手忍不住说道。
“呵呵。”林奇操纵着宁采臣的身体笑了,笑得很嘲讽。
“原来堂堂的京城大考,连别人的文章都不完整的看一眼就直接下结论。”
随即声音严肃了起来。
“我在这里,已经写了一个月了。”
“我写字的速度,大概是每个时辰四千字。”
“我用丹药之力辟谷,一个昼夜十二个时辰不停写,可以写四万八千字。”
“一个月,写了一百三十五万字左右。”
“那又如何?”助手冷哼一声。
“以这个纸张的大小,一页纸,上面只有一千字左右。”林奇看着眼前的两人。
“你们连我写的东西千分之一都没看完,有什么依据对我妄加评论!”
“更何况,你们连看都没有看,就直接用呆板的文印盖了一下。”
“一本长篇大著的价值就可以这样轻率的判断吗?”
“不说别的,《论语》的总字数有三万多字,千分之一不过三十多字,而《论语》的前三十字也根本没有体现多高深的东西出来,难道,《论语》就没有价值吗?你将论语的前三十字单独拿出来,用你这什么文印盖一下,看看有什么名堂!你怎么不说写《论语》的刘容白就是在捣乱?”
林奇的质问,一声比一声大。
“大胆,竟敢侮辱圣人!”
“放屁,侮辱圣人的不是我,是你们自己!”
林奇的脏话一出口,场面为之一静。
助手目瞪口呆,没想到自诩文雅的读书人口中还会出现“放屁”这等粗俗不堪的字眼。
“都停吧。”
成轻山叹了一口气,场中被一股温柔的力量抚过,消解了双方剑拔弩张的气氛。
“这位小友虽然有些诡辩,但是说的还是有一定的道理,我的态度,确实有些不当。”
“小友辛辛苦苦写了一个月,我仅凭第一页纸,就质疑小友,有失公允。”
“我的助手,也有一些失礼之处,老朽在这里,向小友道歉。”
说完,成轻山向林奇微鞠一躬。毕竟自己知道宁采臣是怎么弄到考试资格的,难免先入为主,如果换一个考生,自己也不会这么轻率地质问对方是不是来捣乱的。
“成老...”旁边的助手神色复杂,没想到成轻山身为一代文道大能,竟如此诚恳地向一个凡人道歉。
无愧于成老“克己奉公”的名声。
“我也向兄台道歉。”助手也微微一鞠,成老都如此了,他还有什么放不下面子的。
“我在这里向小友做出保证,接下来,在小友写完之前,不再妄加评价。”
“这倒不必,先给你们透个底吧,我还要写很久。所以,可以我一边写,你们一边阅卷,不过我希望,哪怕是用文印,也要先把每一张纸都盖一遍。”
......
“上仙,采臣他去参加考试,一个多月了,现在还没回来,该不会是出了什么问题吧?”聂小倩眼含泪花,担忧地问道。
“没事,放心。”林奇一边和张顺叶修打着斗地主,一边说着。
“他睡得香着呢。诶,卧槽,三带一对儿。”
“什么睡着香?”聂小倩有些没听懂。
“王炸!你不用管,反正会还你一个一毛不少的郎君的。”
“而且你别急,一个月算什么,你还要等的时间恐怕还长着呢。”
......
一张又一张,文印在一页页纸上飞快的掠过。
每一张纸,都让它微微的嗡一下,发出极淡的光芒。
看似没有任何变化。
但实际上,每一次,文印发出的光芒就会增加一丝。
在一摞纸印过去后,文印发出的光芒,已经到了一个耀眼的程度。
这种程度,在整个大考之中,大概已经处于中下水准了。
更恐怖的,是面前的宁采臣还在写。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
中途时不时的让宁采臣的身体休息一下。
就这样,一年过去了。
终于,宁采臣的手,停留在了“全书完”三个大字上面。
一本书,一千五百万字。
在整个书写完之后,文气共鸣程度,中上。
其实,亲眼见证这样一部书的诞生,成轻山的心里也是有些感慨的。
一千五百万字,是成轻山见过的,有史以来最长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