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硬兼施,恩威并用!”
字看起来确实是好字,然而究竟怎么个好法舒珲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许他眼里的好字,到了书法大家眼里就凌乱不堪呢?
但是这不重要,自己觉得好就行了。
虽然得了这幅扇面,但是舒珲并不打算将它拿来装逼。究其原因,还在于这扇面并非那种可以“哗”一下展开的折扇,而是被圈在木框中带着一根手柄的团扇。
见多了医院发的广告扇,舒珲对这种造型实在有些抵触。
此时早有可以折叠的叠扇颇为流行,最早能够追溯到晋代,不过它的原理完全不同。简单来讲就是一柄扇面可以像伞一样收起来成为一束的团扇,扇骨是完全对称的,所以扇面只能由柔韧的细绸制成。
至于折扇,后世普遍认为是日本人的发明,于晚唐开始向唐朝进贡,而真正引领文化潮流还是明朝永乐皇帝对它的偏爱所致。
舒珲不关心它到底是谁的发明,只知道此时此刻,尚没有这种风雅玩物……
那它不就成了自己的发明了吗?
这幅题字扇面,回去后便差人拿到东街找人装起来,然后挂到墙上。
舒珲既然已经有了主意,也不再久留。让红鱼拿着新得的扇面就辞别了张三哥父子,回家研究硬笔去了。
矿物和木炭自不用说,最早的硬水笔应该是木匠用来标记尺寸的竹签。但是由于古人对于毛细管效应缺乏一个整体的认知,是以没有找到真正有效的利用方法。
相比于用烤干的竹黄蘸墨汁作笔,其实将鲜竹削尖以后阴干,能够获得更好的吸墨性能。但是舒珲既然来自后世,当然不可能按部就班地将那些弯路都走一遍,是以舒珲首先便想到了要制作羽毛笔。
羽毛笔的发明,要追溯到公元700年左右的欧洲。换句话说,此时此刻,全世界还没有能被史书记载的羽毛笔问世。
虽然手感偏软,但是羽毛笔的原理跟后世的蘸水钢笔是完全相同的。蓄水钢笔比较复杂,以如今的工艺恐怕很难实现,羽毛笔虽然需要不时蘸墨水,但谁叫毛笔同样也需要呢?
关于硬笔书写概念的引进,舒珲也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的。
抛开之前提到的成本优势,硬笔书写其实还有一个很大的优点在于入门比较容易。相比于运用毛笔书写需要对腕力的精准把握,硬笔想要写出稍微能看的字不用经过太多练习,而且手劲偏小的幼童也能作启蒙之用。
多掌握一门硬笔书写方法,不会额外花费士子们太多时间。
在舒珲的计划里,他其实更想直接拿出玻璃蘸水笔。这种笔的工艺并不复杂,而且比羽毛笔更加优秀,但是现在没有玻璃,只好先用羽毛笔代替了。
等他找到了合适的替换材料,又或者哪天成功烧制了玻璃,再对硬笔进行一次升级也不迟。
舒珲回到自己的宅院,首先就去翻找正房西侧的两个高大的博物架。在他印象中,其中有不少的猛禽或者美丽的鸟类羽毛。
其中少部分是他自己在坊市上淘的,大部分是别人投他所好送的。自从得知了还有人专门为此去猎杀具有美丽翎毛的鸟类,舒珲便再也没有接受过这种礼物。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真是造孽啊。”等敖广从架子倒数第二层取下一个装有长长短短五颜六色大约三十多根翎毛的漆罐时,舒珲不禁暗道一声罪过。
古往今来,有多少珍禽异兽因为它们美丽的皮毛或者兽角而惨遭灭绝?在舒珲看来,一切只为喜好而发生的猎杀都不是正义的。
“不过我这羽毛笔一提出来,肯定有很多无聊的文人会搞出些名堂来。要么会说某种无辜的鸟儿羽毛尤其有逼格,要么会说从活禽身上生生拔下的翎羽写的字更加精神……”
“对不住了啊qín_shòu们。”
这种事情是肯定会发生的!但是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自然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舒珲对此没有什么抵触,他担心的只是一些无谓的杀戮。
“正常情况下,作为家禽被屠宰的鸡鸭鹅已经完全可以满足羽毛笔的消耗,毕竟一支笔可以用很久。但是要尽量避免前面考虑的那些无聊人士搞事情。”
舒珲摸了摸下巴,禁止拔活禽翎毛这点其实很好实施,如今自己也算是救苦救难的神明了,这点要求没有人会忤逆自己。
至于最为不逊的那些喜欢标新立异搞脑洞的“发明家”,自己有必要在羽毛笔流传开来之前提前制定出最高标准才是。
舒珲在一堆翎羽之间挑挑拣拣,突然心里一动,从中抽出一根约莫三十厘米长,黑白相间并具有少量褐色斑点的翎毛来。
这是一只成年雀鹰的左翅第三根翎毛,一般来说也是它最长的一根翎毛。其外观大方漂亮,羽支整洁,羽轴强韧,羽柄密实,不经脱脂放置近两年也不见发出异味——当然也可能是异味早就挥发完了。
它的尺寸尤其适合用来书写。加上原主人猛禽的身份,比毛笔中的狼毫要显得更为尊贵,可以很好地满足小部分人渴望各处都能高人一等的心理、
更为关键的地方在于,雀鹰虽然抓捕不易,但其实数量不算稀少。它的体型虽然不及鹰一般庞大,能够袭击家禽和幼畜甚至小孩,但是对于家禽幼崽的威胁却比鹰更大。
加上其在平原和丘陵地区远大于鹰的数量,可谓农人的眼中钉。舒珲将矛头指向这种猛禽,可谓一举两得,何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