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这些华丽繁琐的礼节到了不同的人身上究竟是让他成为了谦谦君子还是衣冠qín_shòu,单从它们朴素的出发点来说却全是无可争议的崇高。”
舒珲想了想后世电影中所见欧洲中世纪的法国宫廷礼仪,摇了摇头。
他承认就他的审美而言觉得那些优美如舞步般的姿态要比中国的古典礼仪看起来更加赏心悦目,然而他却从中读不出一丝谦逊与尊重,反而全是自负与卖弄。
这可是舒珲想错了。如所有其他文明礼仪一样,法国的宫廷礼仪也是明晓尊卑,陶冶性情的。
只是他看的电影里专挑那些花里胡哨,只有少数骚包会用的卖弄性自编礼仪、或者干脆就是仆人为取悦主人而训练的表演动作来做特写,加上演员表现能力的关系……他当然会觉得异常华丽却又空洞无物了。
反正舒珲就带着这种因为缺乏了解而产生的过剩民族优越感,无形中便对这套因为种种原因没能流传下去的仪式增加了几分认同,将批判性眼光压缩到一成,用九成欣赏眼光去迎接此刻已经令他提起极大兴趣的饮酒礼。
如此一来,果然更能发掘出隐藏在一板一眼背后先哲们的良苦用心。
“饮酒礼是为了明确长幼尊卑,因此各席所处方位、所用酒器,甚至用的酒都略有不同。那洗具放在东阶下,此处最为靠近主人席位,应当是主人亲自涤器。如此说来,所谓明尊卑并非只是让人认清自己的地位,还要培养尊谦卑恭的相应器量。”
舒珲打量着场上的布置,他之前认为没有实际意义的严格摆放俨然成了按方位定尊卑时,能使人明确区分出上下关系的双方十分理想的交流位置。
而接下来,他还会对这一切产生更加深刻的认知,因为刘刺史已经迎着宾、介和众宾来到了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