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殷辛王,姬永宁当即行君臣之礼:“吾王,廪君已到!”
这话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王廪,并开始窃窃私语。而姬永宁的父亲西伯则微微皱眉,他显然事先不知道这件事,对于儿子突然带来一个人感到很诧异。
王廪倒很淡然,当下俯身垂首:“见过王上……”
话音未落,左侧最上方一个老者开口怒斥:“放肆!见了吾王还不跪下?”
王廪头一抬,眯眼打量过去,这个时侯耳畔传来姬永宁细微的声音:“费尹!”
想来,这就是此次事件的正主,王廪轻笑一声,随口回应:“王上乃大商之主,吾乃外境之主,都是主,王不辖我,为何要跪?”
费尹显然没料到王廪居然敢在大商的朝堂之上驳斥他,当即更怒:“胡言乱语!大商王朝雄踞中神州,乃天下之中心,百姓臣服,万国来朝,率土之滨,莫非王土!区区南夷北蛮之番邦首领,安能跟吾王平起平坐?”
“率土之滨莫非王土?”王廪晒然一笑,朗声回应:“思武落钟离山左右,清江夷水之上下,群雄并立万族兴起,未见有大商王朝之名,今大商未成帝国,想号令天下只怕为时尚早!”
“你!狂妄之极……”费尹气得手指王廪,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好了!”殷辛王也没兴趣这样争吵下去,当下轻轻摆手:“上宾前来,准许不跪,请上座!”
王廪也不多废话,直接俯身垂首:“谢王上!”
说罢,领着凌傲澜来到上宾席位落座。
还未坐定,殷辛王热切的目光就投射过来:“南国物产丰富,奇珍异宝令人神往,听闻廪君手中有一颗硕大的金色镇魂珠,可愿拿出来观摩一二?”
殷辛开了口,费尹和不少大员也齐声附和。
“独乐不如众乐,如此神宝的确该拿出来一同参详。”
“就是就是,也让大家都开开眼界!”
听到众人七嘴八舌的声音,王廪一下子就明白了一切。
弄了半天,原来是冲着镇魂珠来的,费蹇嫉妒自己连夺数宝,干脆就密报给殷辛王,要知道这等宝物足够让殷辛王眼红,只要让他起了强夺之心,这就够了。
另一边,殷辛王见王廪不答话,当下又迫不及待的追问了一句:“廪君可愿满足在场诸位啊?”
王廪冷笑一声,终于轻吐几个字:“不愿意!”
这直白的拒绝一出来,殷辛王当即面色一沉,诸臣也是一片哗然。
费尹自然是第一个跳出来喝道:“大胆!”
然后面朝殷辛王陈述:“吾王!所谓八方臣服万国来朝,南夷北蛮之小国之流应俯首称臣,岁岁朝贡!像镇魂珠此等宝物,应该恭敬献上才是。”
“没错!”殷辛王眼中闪过贪婪之色:“想我大商王朝雄踞中神州,威震四方,你应该献上此宝,俯首称臣!”
王廪再次发出冷笑,轻描淡写回应一声:“没兴趣!”
“放肆!”这样的态度让殷辛王忍无可忍了!
他乃一尊王上,想要什么东西,从来都是别人恭恭敬敬主动献上,还没有几个人敢这样直白拒绝他的要求。
只见他拍案而起,王者威势如惊涛骇浪一般朝着王廪席卷而去:“小辈竟敢三番五次顶撞本王神威,给我拿下!”
一声令下,四周侍卫当即上前,将二人围在当中,手中兵戈齐刷刷指向他们。
“吾王,不可!”这时,西伯赶紧起身劝阻:“所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更何况廪君以一邦之主的身份前来,如若为了宝物而将他扣下,只怕让天下人耻笑!”
“西伯此言差矣!”费尹当即开口驳斥:“吾王英明神武,安能有错?明明是此南夷不知进退,屡次顶撞吾王,是他有错在先!”
“错与不错,都是邦交大事!”西伯也不退缩,直接顶了回去:“邦交大事,就该以邦交的手段来办,扣押一邦之主,不合纲常!”
“在大商的朝堂之上,西伯为外邦说话,是何道理?”费尹冷笑一声:“听闻西伯的公子跟此人私交甚密,西伯可是勾结外人藐视吾王?”
“那上卿非要置吾王于非议当中,又是何居心?”
两人越吵越凶,殷辛王大怒:“够了!”
王上发了怒,两人自然不敢再争吵下去,当下各自行礼退下。
镇住诸臣,殷辛王又一摆手示意侍卫们退开,这才冷眼看向王廪:“你可知违逆寡人是什么后果?大商王朝雄兵百万强者如云,弹指之间,便可荡平你的部族。”
“王上要这样说,那我也有一言相告!”王廪冷笑一声:“我族万众尚武,人人带甲,乃凶悍虎狼之师,只怕你侵吞不成,反而崩掉一口牙!”
“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牙小儿!寡人倒要看看,谁能崩掉我的牙!”殷辛王不怒反笑:“你孤身入朝,也算有胆识,寡人今天不与你计较,送客!”
王廪轻松的起身,带着凌傲澜头也不回的走出王宫。
看着他的背影,殷辛王目光中充满危险的色彩:“狂妄南夷,等我调集兵马剑指南荒,看你还能狂几时!”
听到这话,西伯脸色一变,赶紧出列劝阻:“吾王!不可!北境未平,王师新败,这个时侯不宜再起兵戈,吾王三思啊!”
“西伯这是怀疑吾王的神威吗?”费尹上前两步开口驳斥:“区区北蛮锋芒正盛暂时凶狂而已,等势头衰竭,王师定能一战而胜,何足为道?至于那南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