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主,六指关守关大阵开启,看来是没打算让我们这么简单就过去了。”
“嗯,问问情况。”花铁墨自然知道原因。
自己先前要在北山域洗牌,屡次为难森罗门,更是一手把他们推到最危险的一线去拖延时间,之后了解到李悠的潜力,又找了天道宫驻北地六域的年监察使试图破坏他的道途,更悬赏引来江营匪团攻打六指关,这仇早就结得铁铁了。
虽然后两件事李悠不一定知道实情,但这个年轻人在北山域履历干净,无仇无怨,唯一的对头就是璇玑门,只要不是傻子,都会想到是谁在幕后推动吧。
所幸这小子气候未成,实在撕破脸,大不了打过去……
花铁墨正想着,李悠已坐在一只身形巨大的雷雁背上,从六指关上飞出。
“这不是花门主吗?这么久没见,你倒是憔悴了不少,怕是夜夜打着小算盘,想着怎么给盟友增加生死历练的机缘,耽误了自己的休息吧?”
李悠朗声讥嘲着。
花铁墨老脸一红,但随即回道:
“李悠,你与我的那些私人恩怨,无须上升到如此高度,花某就问你,你大阵锁关门,是要拒我等与关外吗?”
“嗯,是的呀。”李悠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
看着璇玑门一众千人的难看脸色,李悠笑得很开心。
“因为曾经的小小恩怨,就能让你如此不顾大局、同族相残吗?”
花铁墨强行做出义正辞严的样子,斥责李悠。
六指关内滞留休息的其他宗门,闻言也交头接耳,颇有指责李悠之意。
李悠收敛了笑容,指着花铁墨,字字清晰,有条不紊地说道:
“论不顾大局,魔族将至,你派我森罗门驻守一线,你璇玑、九鼎龟缩侧翼,安享太平,任侍剑谷与森罗门被打残,好让北山域入临水域的众势力以你们为首,这就是你的大局?”
“论同族相残,你请来上宗之人,他们没出手也就罢了,你还请动一名监察使侵入我的天道游戏秘境,企图坏我与师弟们的道途,这就是你做出的同族相残的好榜样啊!”
“论恩怨,你悬赏引来临水域江营的匪团,攻我六指关,这叫小小恩怨?”
“若花门主觉得比起你来,我这小小守关人也能配得上不顾大局、同族相残八个字,那我只能送你一句,‘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花铁墨几次试图张口反驳,可李悠说得太多,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圆起。
一个谎,要用十个新的谎言来圆。那么这么多谎,他要如何来圆?
李悠的最后一句话,更是直接敲在他脸皮上,饶是他玩弄心机多年,脸皮厚如城墙,一时间也有点气闷。
此时,诸多原本不明真相的门派,也都恍然大悟。
虽然还只是李悠的片面之词,但在座哪个掌舵的不是人精,是真是假,稍稍观察、推测就能猜个几分,加上花铁墨未能及时辩驳,更是笃定了他们的想法。
一时间,连跟着璇玑门一起抵达的小宗门,也微微移动阵容,跟璇玑门保持一定的距离。
“难怪了。要我是李老板,我非搞死这帮孙子不可。”一个粗豪大汉在六指关中大声声援,他的同伴赶紧捂住他的嘴。
就在花铁墨理清思路,准备开口时,李悠说话了:
“好,你跟我说同族大局,那我也大肚一回,刚才说的旧怨,我,都,不,计,较!”
众人都愣住了。
这是怕了,要妥协?
花铁墨虽然惊讶,但也暗暗松了口气,正要说两句场面话找个台阶,李悠下句话就让他差点一口血吐出来。
“但你璇玑门出卖盟友的情报给魔族,导致我师门险些被魔族合围,至今仍在半路上亡命,这个新仇,这个不顾大局,这个同族相残,你必须给我个解释!”
花铁墨愣住了。
自己没干这事啊。
最近净忙着门派剩余人员与物资的迁徙了,什么时候又坑了森罗门?
“……至于那个无关紧要的小子,等明天年监察醒来,看他怎么安排吧……”突然,半个月前,那个仆妇说的话,浮现在他脑海里。
该死!
他扭过头,看向那个曾被李悠击碎分魂、昏迷了近一个月的天道宫驻北地监察使年黎。
“是你?!”花铁墨神色复杂地问道。
“注意你的身份,花门主,我年黎做了什么事,不需要向你报备吧?”
花铁墨深深地吸了口气。
他抬头仰望天空中雁背上那个有点瘦小的身影,阳光刺得他有点眩晕。
他想到他年轻时,也曾这样血气方刚,心思纯净,什么时候起,他的本心丢去喂狗了呢?可能是他从师父手中接过门主重担那时起吧。
师父啊,我该怎么办?
我不能在这时候站在年黎的对立面,不然璇玑门恐怕没法在临水域站住脚跟。
但我也不希望带着弟子们冲击六指关,那阵法不简单,强攻怕是要伤我门派根基……
沉吟了一会儿,他的脸上露出了决然。
“李悠,此事花某一力承担,我这就折返,接应森罗门诸位道友,不接到他们,我不入临水域。”
李悠脸上露出惊讶,随即转为欣赏。
嗯,硬的不行,来软的么?
不过,我还真是吃软不吃硬。
他正要加个码再答应,站在花铁墨身边的年黎突然开口道:
“花门主,你璇玑门行得端坐得正,何必如此委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