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雷万钧将一套剑法舞毕,众门人、血绯烟和紫鳞等震天价般叫好。唯独戴和正默默不语,似是沉醉其中。
雷万钧虽然感觉自己剑法大有进益,但绝不可能让戴和正这等先天后期的高手顿悟,想出言询问,又怕打扰到他,便站住不动,只待他自己醒神。
片刻之后只见戴和正戟指而动,动作似疾实缓,忽虚忽实,步法凝稳,上一招徐徐如清风,下一式却迅猛如山雨,有《风雷刀法》中的招数,又有《雷霆剑法》中的手段,俱是势挟劲风。大多时候招未过半就转用另一式,似全神贯注与人在比武一般。一双眼睛只瞧着墙上的那幅祖师画卷。
雷万钧便即知道那画卷有古怪,不由得也瞧去,却见画中祖师剑尖颤颤欲动,又似乎没有动静。他也是武痴,心念一动,神魂观想,在脑海里自己想象,一剑刺向画卷中祖师的胸腹之间。这时那祖师似乎活了过来,剑尖晃动,似要刺向自己的右肩,正是攻敌所必救之处,只不过未曾料到,反应如此迅速,一时不备,只好连退三步,手中长剑连连画弧,要挡住画像上祖师的后招。
雷万钧惊呼道:“这,这是什么道理?画上的人会使剑法!”
紫鳞、房万成和李万锦哪还不知道古怪,各自仗剑,或在前,会在后,凝神观想,果然都与戴和正一般,与脑海中的祖师斗了起来,各人虽招式各异,真气不均,但只觉得这祖师似乎跟自己旗鼓相当,只在招式上有分别。
雷万钧叫来几个先天中期的门人上前,却见他们毫无察觉异样,心知并非人人都有此感应,也是只有先天后期的雷霆真气修习者,才有这样的缘分。
雷万钧先将门人遣散,自己为这几人护法,这一番功夫,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戴和正才回过神来,已见众人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原来除了戴和正之外,沉浸精神最久的便是紫鳞,不过两刻钟就醒来,李万锦和房万成更只有一刻钟。
雷万钧笑道:“少侠果然好福缘,这幅画挂在此处数万年也没人瞧出玄妙。偏偏你一来就撞到了。”便邀几人进屋就座。此中缘由,固然是戴和正对雷霆之力感应灵敏,实则这处屋子多为会客之用,几时在此动刀动枪?无巧不巧的是雷万钧有心将剑法精要传授紫鳞,在此屋门口演练剑法,因而雷力激荡,让戴和正瞧出端倪。
血绯烟疑惑道:“这是什么东西?难道就是震雷卷?”
雷万钧凝眉不解,道:“这应该是门中剑法传承之物,假若真是震雷卷,难道贼子要学本门《雷霆剑法》不成?可《雷霆剑法》剑谱原本在引雷殿中,他们只作视而不见。这可费解了。”
戴和正道:“这画卷十分神异,我攻一分力,对方守一分力,简直妙到毫巅,似乎能调动天地雷力,却无比自然,如此神物,雷掌门还是收好了,以防那些贼人惦记。”
话虽不错,雷万钧却不收拾,任戴和正众人观赏演练,自己却极少在此露面,反而时不时在引雷殿中闭关,过未十日,渐见形销骨立,原本满面红光,洪迈勇武的形象变成一个枯槁的糟老头。
戴和正登时看出不妥,几次问询,均推掩不答,神神秘秘,待问房万成也支支吾吾,词不达意,问李万锦更是一问三不知。
这日,雷万钧邀集几人,瘦佝枯干的样子似乎一阵风就能刮倒,但眼中神采奕奕生辉,喜形于色,道:“嘿嘿,那日老朽说我雷剑门有寻找金乌神桑的秘法。今日可叫老朽造出来了。”说着,手一摊,拿出一个似镜似罗盘的物事,又道:“金乌神桑乃至阳之物,老朽用引雷殿凝结的雷珠做引,所谓同性相斥,若金乌神桑现世,便能将这盘中的雷珠推向相反一端,便可以得知金乌神桑的方向。”
听到雷珠,房万成和李万锦眼睛一亮,道:“掌门师兄,这么多年了,咱们雷剑门终于又凝结出雷珠么?那可太好了。”
雷万钧咳嗽一声,道:“雷珠自然有,这些事情,咱们容后再说。这雷珠司盘,就赠予紫鳞师妹,让她去寻找金乌神桑。”
紫鳞眼神扫过,就知这雷珠威能不凡,极其纯净,若让引雷殿受自然雷霆电击,只怕要费数十年之功才有这么一颗,珍贵无比,给其门人炼化使用,当有大进益。当下推辞不受,道:“我等还要回药神谷一趟,寻找金乌神桑一事,只怕,只怕……,还请掌门师兄收回成命。”
雷万钧道:“不错,天下人个个都在寻找金乌神桑,咱们可不一定有这样的好运,凭借雷珠司盘,总有一丝希望,紫鳞师妹找与不找,只管自己安排,若找到最好,找不到,这几个雷珠也不凡,炼化吸纳其中的雷霆之力,他日定可为本门大放异彩。”
不但紫鳞三人,连最笨于世事的李万锦都看出来雷万钧赠物报恩之意,紫鳞连连推辞,终于雷万钧微怒,道:“我是掌门,难道连我的话也不听么,休再推脱。”
紫鳞只好拜受,雷万钧老脸生花,道:“这就对了,这就对了。”脸色大有欣慰之意。
紫鳞三人又在山上待了几日,只觉得这祖师画卷神妙非凡,非短短之功可以领略,又挂念回复旱魃,且药神谷离此不远,便告辞而去,雷万钧三人直送到山下,才依依惜别。
三人下山之后往西行,途遇一个小镇,找了一间客店打尖,金乌神桑此时果然名满天下,这小镇在秦楚之间,人烟稀少,半个月也不见一人光顾,这时这小店竟然坐的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