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副把总心中咯噔一下:魔人也是敢乱说的?他看出郑把总拿不下金昆,有心给他台阶下,喝道:“大伙儿并肩子上!早些拿下疑犯,早些交差回家。”
刘副把总便给自己加上疾行术,摇起铁扇,开始用风术相助。
其余小头目也一拥而上,什么铁链、铁钩、铁尺的,全都向金昆招呼过去。
就连那条灵獒,也在驭獒手的呼哨下,张牙舞爪,伺机而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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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齐上,金昆顿时吃力起来。
其他人的攻击还罢了,郑把总的枪辉犀利,想要尽数防住,少不了要费些道力。
更难缠的,是刘副把总老辣的风术。一道道风刃迅捷锋锐,还时不时的有风阵突然冒出、卷向金昆下盘,若是不小心着了道,两腿不脱层皮、也得栽一跤。
过了半柱香,金昆已经捉襟见肘。
又支持了数息,他没能躲开新冒出的风阵,于是右脚被卷住,顿时皮开肉绽,身子也踉踉跄跄起来,左边就露出了破绽。
郑把总大喜,瞅住机会,一抢刺向金昆左肩。
金昆已经来不及格挡,只能奋力侧过肩膀。
郑把总顺势侧荡枪头,枪头带着斗辉,拍中了金昆左肩。
金昆身体已扭到极致,无力相抗,被这一枪拍倒在地,左肩立刻没了知觉,人也正好跌到灵獒跟前。
那灵獒凑过头,咬向金昆脖颈。
金昆提起道力,注满右臂,格开獒口。
灵獒被归为“副五品”灵兽,虽然性情凶悍,其实主要以嗅觉见长,咬力也就一般。它死死咬住金昆胳臂,却咬不透金昆皮肉,反被金昆飞起左脚、结结实实地扫到腰上。
灵獒吃痛松口,夹着尾巴爬开,不停哀鸣着。
沈成知道獒类灵兽的腰部最细弱,果然见那灵獒没两步就扒不动了,看来已受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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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獒手是个女副武徒,看到灵獒的惨状,怒从心头起,不再顾及自己安危,舍身扑上,从后面紧紧抱住金昆。
金昆连续几肘击中她肋下,由于不想伤她性命,没有下重手,竟被她硬生生忍住、死活就是不松胳膊。
几个小头目都扑上来,扭脖子的扭脖子,锁胳膊的锁胳膊,郑把总更是一枪撅中了金昆左腿。
金昆转眼就被制住。
沈成暗呼糟糕,正寻思该如何截走金昆时,却见他深吸了口气,暴喝一声,道星光芒比刚才强了许多。
那几个小头目都感觉一股巨力冲来,挡无可挡,被一股脑地震开,向四周跌去,摔了个七晕八素。
就连郑把总,也双手火烫,几乎握不住钢枪,连忙抽枪退步,伺机再刺。直到此时,他才明白过来,这砒贼道力其实在自己之上,只是前面留了一手。
金昆从地上跃起,双眼通红,一个箭步,贴到了刘副把总面前。
刘副把总吓得脸都歪了。术修对肉身的锻炼无法与武修相比,他更是个中弱者,见金昆这样骁勇,除了避开锋芒,再没有任何其它的想法。
于是刘副把总闪到一边,速度快极,就像惊弓之鸟。
金昆却掷出铁盾,正正击中了他。
“嘶”的一声,铁盾如同摧枯拉朽,撕破了刘副把总护身风盾,余势不减,又击中他胸膛,打得他口吐鲜血、噔噔噔地退了几大步。
好!沈成暗暗喝彩:这招飞盾时机卡得极好,刚好赶在了刘副把总停下脚步、道力暂时接不上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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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副把总坐倒在地,眼睁睁地看着金昆冲出包围、向东边飞奔而去。
几个小头目大呼小叫的,纷纷拔腿追击。
只是金昆这么勇猛,任谁都有点心惊肉跳,又见郑把总没挪地方,于是都看着他,脚下是追两步、退一步,再追两步、退三步,没人敢真的追上去。
郑把总心中也有点怯了,抢到刘副把总身旁,查探一番后,知道钢盾在击碎风盾时,威能被抵消了大半,刘副把总没有性命之忧。
“咳、咳,”刘副把总抹抹嘴角的血,恨恨道:“好小子!”
有个小头目叹道:“大伙与贼子恶斗了半天,都尽力了,才让他逃掉的,却怪不得大伙!”
另一个编排道:“贼子阴险得很,看上去是正武徒,却能用得出斗辉,可见是隐藏了修为的,只怕是实打实的正武士。”
刘副把总暗骂:放狗臭屁,那砒人吃饱了撑的,才会去隐藏修为,难道还有人喜欢受伤?
但他也很清楚,这是在给大家找借口,便连连点头:“老章说的在理啊,疑犯确实狡猾,想拿下此人,怎么也得出动正四品以上的高手。”
郑把总心领神会,顺水推舟道:“现在刘老兄行动不得,总要有人照料,大伙分则力弱,就算追上去,也奈何不了贼人。”
又指着地上金昆的血迹道:“今日发生大案,城门早都关了,这厮只能藏在城里。要我看,索性回去禀明大人,多出动些高手,再点上几头灵獒,循着血迹追捕贼子,才是正经。”
众人都赞郑头儿英明,便将刘副把总等伤重的架起来,驮到马背上,又有人抬着奄奄一息的灵獒,一队人灰溜溜地,返回守备府上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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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成在金昆成功突围时,就追了上去,心中既有些庆幸,又有些佩服。
庆幸的不用说,当然是金昆没被官府拿住,自己少了许多烦恼。
佩服的则是,这金昆不但武勇,还很有智谋。
他显然早就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