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中,只有金昆是武修,他当仁不让,顶前对冲了过去。
沈成暗呼不妙。
结果那人身法极快,轻易就绕过金昆,继续冲向沈成。金昆别说没学过轻功,就算学过,也追不上这等强者。
“阁下到底是谁?”沈成边礼边兵,连续扔出几个冰烈弹,都瞅准了那人脚前,想要用冰烈弹爆出的寒波,让他身中寒僵。
那人却足尖轻点,每一次点地,身子便斜跃起来,接连避开寒波,以“之”字形贴了上来。
沈成竖掌前推,放出一道“冰号角”。
这道法术的区域呈锥形,那人避无可避,身上斗罡熊熊大作,准备硬抗这一式。
“嘿!”那人闷哼一声。
寒风掠过,他才知道这冰号角并不单纯,其实蕴藏了冰封术,竟是个复合法术。
那人身形顿时慢了下来。
沈成已经拉着松针子,脚下生冰,滑出去老远,从从容容地聚出一道“冰星术”。
没等寒潮星卷,那人已经大叫:“停!”扯下了蒙面巾。
“是你!”金昆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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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原来是窦师爷身旁那个刀师。
“咦!”松针子奇道:“那狗头身边还有这种高手,郑家还真是不能小觑喽。”
沈成问:“阁下到底是谁?”心想这人是堂堂的副二品强者,平常却伪装成三品修为,又屈身做个师爷的保镖,肯定是有其它的目的。
那人抱拳说自己叫褚守白,又笑道:“昨日见到成王子的身手,令人好生钦佩,可惜当时不能尽兴,只好特地前来讨教。”
松针子哂道:“原来是伸量我们来了,怎么样,现在你可知道厉害了?”
“是极,”褚守白道:“我服气得紧!”
沈成问:“阁下还有其它事么?”
褚守白看了看金昆,道:“我其实是来找金兄弟的。”
金昆走上前,行礼道:“前辈大恩,谢过了!”
松针子听得摸不着头脑,沈成却想通了:昨日北城安抚司中,这位褚守白在封禁金昆的道星时,暗中留了情。
沈成也向他作揖道:“感谢阁下高义!”
“好说。”褚守白笑道:“我有几句话,想同金兄弟讲,不知针院主和成王子能否行个方便?”
金昆点点头,便要跟着褚守白走到旁边。
松针子叫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能在这里说么,谁知你安的什么心!”一副说不拢就要动手的架势。
“大师兄!”沈成笑道:“这位好朋友既然救过金兄,想来不会有什么恶意。不过么……”
沈成又对褚守白道:“阁下,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可以设下隔离阵,你们进去细谈如何?”
“哈哈哈!”褚守白大笑起来,豪气迸发,与昨日那阴冷的刀客判若两人,“听说点晶门的隔离阵,不但隔音隔影,还进出可控,又极难摧破,连精工门都望尘莫及呢。”
松针子咦道:“你倒是很识货!”
“成王子当真好算计,”褚守白叹道:“这样一来,我就是想对金兄弟不利,也得把自己的命留下来。”
沈成呵呵笑道:“我这点小心思,却逃不出阁下的火眼金睛。”
“也罢,”褚守白道,“两位信不过我,我却信得过铁松大师的高徒,便请祭出来,让我见识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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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远离大路,来到僻静处。
松针子取出隔离法器,祭出半球状法墙,道:“可以进了,最多给你们半刻钟,抓紧点。”
褚守白不再多说,面色坦然,径自走了进去。
金昆正要进去,沈成拉住他,将旧木簪取下,又教他如何用道星建立联系,这才放他进去。
“妙极!”松针子笑道:“这下万无一失了,就算他想对金小子不利,料他也攻不破这木簪。”
金昆走入那法墙,见褚守白盘腿坐着,正在四下打量那银光闪闪的墙面。
金昆坐下,再次感谢他手下留情,又问他有何指教。
“谈不上指教,不过是想给金兄弟传个讯。”褚守白道:“我问你,老扁担是你什么人?”
金昆犹疑道:“前辈在追捕他?”
褚守白摇头道:“他犯再大事,又与我何干。”
金昆这才如实说了:老扁担对自己有抚养之恩,只是现在已经恩断义绝。
褚守白便取出一柄剑鞘,交给金昆。
金昆认得那是老扁担从不离身的,惊问他把老扁担怎么了。
“不关我事。”褚守白叹道:“实话跟金兄弟说吧,老扁担已经归了天,我没有本事救他,只能把这东西带来,给金兄弟传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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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褚守白与窦师爷回到窦宅后,直接去了自己房中。他就住在正屋厢房,以方便保护窦师爷。
他修为摆在那儿,耳力远胜常人,隐约听见正堂中传来“金昆”的名字。
他关心之下,就悄悄潜上屋顶,揭开瓦片,把后面的经过都看在了眼里。
听到“暗灵丹”,他心中一惊:那可是从暗族传来的剧毒。
他知道老扁担死定了,也就没有插手。等窦、郑二人收拾尸体时,他已经拿定主意,于是飘下拣走剑鞘,又飘上房顶,纵跃间离开了郑府。
他就在房顶上疾驰,一口气不停地去了客再来。结果沈成等人已经离开,想是返回永冬都城去了。
他便出城继续追赶。追到后,他既想再试试沈成的本事,又不打算暴露身份,就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