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一次次地尝试,奈何冰精毫无动静。
它进入紫府后,虽然没有自爆,却如同死物一样,对沈成的呼唤无动于衷。
沈成与它建立不了感应,也就谈不上什么破关通脉,难免心想:这只冰精看着就有些呆,会不会是空长到两寸,其实还混沌未开?
他又努力了许久,最终只能放弃,将冰精斥出紫府。
“原来我空欢喜一场……”沈成从云端跌回地面,满心的希翼化为泡影,惆怅在所难免。
幸好他在这个环节碰壁,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心态已经百炼成钢,也没觉得如何痛苦。
于是沈成收起惆怅,宛若无事,叫上赵贵山一同返回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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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器府,沈成把雪骥驹让给金昆,自己借了匹冰蹄鹿,正好是去坐望城那两匹中的一匹。
雪骥驹平常只认沈成一个主人,从不肯让别人骑,就算是沈成的家人也不行。
不过它灵性十足,只要沈成亲自开口,命它临时搭载别人,它又会绝对服从,比如蔡凝就骑过几次。
它这样通人性,自然深得沈成的喜爱。
但是这一次,就算沈成下过命令,雪骥驹还是不乖了。
原来,它见冰蹄鹿与沈成很亲昵,立时停步不走,还要去咬冰蹄鹿。
“雪儿,”沈成笑道:“你什么时候学会吃醋了?”只好换回自己骑雪骥驹、金昆骑冰蹄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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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府后,王妃还在忙乱:既要斟酌辞句、修书给父汗,又要为金昆兄弟分派侍仆、张罗用度和宿处。
沈成建议二人暂时住到自己院子——麒麟东筑,王妃同意了。
沈成又指手划脚地出谋献策,王妃嫌他尽帮倒忙,却也赶不走,只能当作耳旁风。
王妃又打发侍女去禀明安国王:自己有个侄子来了,要住上一些时日。
过不多时,侍女回来交差:安国王说知道了,只是最近公务繁忙,要过些日子才能见侄子;又说请王子不要客气,把这里当成那斯,有事只管跟王妃提。
另外,滑仔见到金昆后,根本不信这是他的昆哥!等听见声音,又讲了几件旧事后,这才信了。他再没见识,也看得出金昆浑身都是宝物,心想昆哥哪有这等富贵亲戚?
等等闲事,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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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的日子,沈成白天照旧去器府,继续练习“双纹联结”。
在双纹联结的三大类中,沈成以前只成功过两类:“化晶纹”联结“强化纹”的强化回灵法器,还有“化晶纹”联结“转更纹”的增效法器。
至于第三类,“化晶纹”联结“施术纹”的施术法器,因为难度最大,铁松客放在最后传授。结果沈成还没完全掌握,就被安国王断了鲛骨供给。
现在又有了鲛骨,沈成便在师父指导下,向三品器道的高点发起冲锋……
同时,沈成还得抽出一些精力,学着打理器府的事务。为此,铁松客把沈成的学籍提到了乙副院,乙副院已经属于上四院之一,乙副院弟子足以在下四院做先生。只不过,以沈成的修为,这事自然在器府惊掉了一地眼珠。
另外,邹掌柜送的那张古纹图,松针子依依不舍地献给了铁松客。沈成照着古图,临摹了一张新图,又把自己从冰镜幻阵中得到的感悟,都添了上去。
铁松客看过后,视若重宝,认为比四极化晶古纹图还要珍贵。毕竟,其中的转更纹与末日冰暴有关,那可是尊阶禁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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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昆兄弟则暂时住在王府。
王妃按照那斯王庭的规矩,教导金昆各种礼仪行止。在他学习之余,又请杜嬷嬷传授他那斯武技。金昆从未正式跟人习过武,眼下有了机会,自然加倍珍惜。
杜嬷嬷是位剑武师,出于那斯境内的吞云山望月门,最擅长一套望月剑法。王妃远嫁西寒时,她随行充当护卫,这么多年一直陪着身边。
最初,杜嬷嬷受王妃所托,不过是勉为其难。不想接触下来,发现金昆又好学又有悟性,这才上起心来。短短几日过去,金昆的望月剑法已经像模像样,让她没口子地激赏。
沈成每日晚上必定赶回王府,和金昆一同吃、一同住,一同探讨术武心得。他好不容易有了个朋友,哪怕回府还得给父王请安、次次都受到冷言冷语,仍是心甘情愿。
金昆寡言少语,沈成却有些话多,往往是金昆专心练剑,他在一旁点评,又经常提些建议。沈成的眼界毕竟更宽,每每令金昆有所获益,这时,金昆才会说上几句。
王妃只有沈成一个子女,便也拿金昆兄弟当孩子看待。在照抚之余,感觉金昆谈吐并不粗鲁、识见也不浅薄,似乎受过很好的教养,不像市井出来的,就有些奇怪……
这一日,沈成、金昆都在膝前,王妃提起此事,细问金昆幼年情形。
金昆已被久违的长辈慈爱打动,深陷其中,隐隐地把王妃当成阿妈看待。既然王妃有问,他也不隐瞒,把自己的经历说了,以打消王妃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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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昆确实长在波特夫尔草原。
他的祖上都是罗人,世代经营一支游艺马队。
马队头领叫金老大,是金昆的亲爷,一位四品武修。马队里以那斯人居多,而金昆父母能歌善舞,都是队中的台柱。
金昆与双胞兄弟在马蓬车中生、在马蓬车里长,跟着亲人在大草原上漂泊四方。
兄弟俩八岁时,在金老大指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