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年幼力微,又自始自终被看得极严,多次尝试都告失败,每次还要被狠狠惩罚。
那支人贩团伙的势力很大,有了上等的年幼“货物”,都是先送到据点关起来。据点是个教坊,有教习负责传授“货物”们技艺。
金昆八岁时和兄弟一起被掠走,十三岁才独自逃出虎口,其中的这些年,就一直在教习手中打磨。
那些教习很严厉,只要弟子稍不如意,就是一顿责罚。金昆兄弟深以为耻,刚开始自然不愿练习功课,为此没少吃苦头。
可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二人只能忍辱负重。好在罗人天生善乐,兄弟俩又长在游艺队、本身就有点底子,加上都十分聪慧,习练那些毫不吃力……
数年后,人贩们带了批“货物”千里奔波,也不知要去何地出手。
经过坐望城据点时,人贩们出去享乐,只留一人看守,终于被兄弟俩找到机会。
二人成长数年,力气今非昔比,尤其是道星已偷偷练了些火候,居然合力杀了那看守。
金昆叫弟弟戴上换面奇物,好增加逃跑把握,弟弟却死活不肯,到底还是让给了金昆。
最后,金昆逃出生天,弟弟却被人贩们截回。
金昆想救出弟弟,便去报官求救。可是他换面后成了“砒人”,衙门不由分说,直接把他赶入流民区。
等他再去找时,那据点已经人去楼空,人贩队伍再也没有出现过。
从此,金昆就流落在坐望城。“砒人”孤儿生存极难,要不是五牙儿把他拣回去,只怕他早就死在街头了……
---------
王妃听了金昆经历后,难免唏嘘不已。
“表兄,”沈成义愤填膺,恨恨道:“那伙人贩是什么来路?咱们总得找到你胞弟才是。”
王妃深以为然。
金昆却摇摇头,说不上来。他被关羁数年,却一无所知,不然自己早就去找了。
“看来那伙人贩行事很严密。”沈成又问:“那教坊呢?表兄可知道在哪里?咱们或者可以从中找到线索!”
金昆还是摇头。当时他难见天日,竟不知教坊所在何地。
王妃只能宽慰金昆几句,让他安心等待那斯使团。
王妃派出信差后,料想以自己在父汗和兄长心中的地位,这事十之八九可以如愿。
况且她在信中,不但求父兄给予援手,还陈明这事不只是为自己和爱子考虑,那斯将来也可能受益,毕竟金昆名义上将会是那斯王子。
========
又过了几日,那斯汗国果然派出使者,赶到了永冬城。
使团这次来访,除了惯行的问好致礼,还要递送大汗的亲笔国书。
使团觐见西寒皇帝前,先到安国王府拜见琪琪格公主,并且带来一封大汗家书。
王妃识得那使者,与他寒暄几句,问了父母等亲人近况后,便拆阅家书。
只见大汗在信中写道:已向帐下各部传了赤羽汗令,宣布大王子膝下收了位义子,年方二十,勇猛果毅,仁敬孝纯,赐其汗姓“哥舒”、封为“金峰王子”。
使者又说,大汗在国书中,恳请西寒皇帝准予王子进入西寒武府修习,平日里则由安国王妃照拂。
王妃见父兄果然同意,而且办得利落妥当,彻底放下心来。
使者还送来了金峰王子的身份金册,以及冠带等服饰,都是那边连夜准备的,虽然仓促,却不失考工精美。
大汗又赐下了许多宝物,其中最显眼的,要数一头草原特产的恐鸟王,是给王子准备的坐骑。
恐鸟王是四品浑沌灵兽,虽然不会飞翔,却奔跑迅捷;虽然性情凶猛,却对主人非常忠诚。另外有一名驭兽奴随队而来,将留下替王子饲弄恐鸟王。
至于其余的,都是些武器护甲,也是按金昆的四品修为配置的,比起铁松客师徒的礼物,就显得不值一提了。
--------
王妃便派侍婢去请金昆。
金昆来了后,按那斯习俗与使者见了礼,倒也中规中矩。他幼年便被掳走,何况当时也不知那斯汗庭的礼节,好在记性不错,这些日子在王妃教导下,已经学了个马马虎虎。
使者也行礼致意,心中大为惊叹:原来咱们金峰王子生得这样出众!看上去倒像是个罗族人。只不过……这下子却有点驴头不对马嘴,山陶族又哪里生得出这等后生……
王妃便指挥仆从,帮金昆试穿那些披挂。使者带来的那斯服饰,外袍过于宽大,不合金昆身材。王妃便决意暂时不穿,等修裁合身后再说。
忙活了一整,王妃替金昆正了正冠,端详一二,只见他:
头顶草原王子银冠,上饰洁白风鹰长羽。身披秘钢软甲,足登霜蟒轻靴。腰悬九泉宝剑,背缚雪鸟披风。恰好一身银白劲装,当真是英气逼人,俊美无俦!
王妃喝了声彩,赞道:“昆儿啊,你这次觐见皇帝陛下,看来咱们那斯汗国要大大地长一回面子了。”又心想:以后要替昆儿多张罗几套那斯服饰,才符合他如今的身份国别。
使者与王妃、金昆对好说项后,这才告辞,返回四方馆。
是日,沈成从器道府回来,听到金昆果真被封为那斯王子,彻底坐实与自己的表兄弟关系,免不了喜笑颜开,连声叫好……
========
又过了两日。
一大早,那斯使者来到王府,请金峰王子先去八方馆,等待觐见西寒皇帝。
沈成自告奋勇,要陪金昆前去,既可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