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沈成在麒麟东筑的后院,给小白筑了个小坟。
一夜的功夫,沈成好像长大了几岁,不仅多了些城府,也对术道更加刻苦。可惜任他再刻苦,四品大关仍同咫尺天涯,越之不得。
他在术道府的日子也越发不好过了。没谁敢和他做朋友,反倒有几人结队专门与他作对。沈成躲也躲不过,只能与那些人死磕到底。
每当在学府受到非难后,沈成回家后决不向人诉苦,甚至包括王妃。他顶多来到小白坟前,对着土堆倾吐。
这一切,直到沈成遇见铁松客、转入器道府后,才得到改观。他渐渐又活泼了起来,只是这份活泼与童年时的相比,已经不再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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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啊小白,我以前总想着,我和你的际遇一样,都是长岔了就被人嫌弃……”
沈成对着小坟继续诉说着:“这次到坐望城,我见过一些事,才知道人世间不幸比比皆是,我这点事真不算什么。”
“我有母亲、有师父师兄爱护,还有金兄、凝妹妹这样的好友,我以后绝不能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想到这里,沈成越发感念师父的恩情。要不是师父,他现在还不知会有多落魄,更不可能去坐望城结识到金昆。
“小白,你放心,我虽然有了新朋友,却不会忘记你。”
沈成给小坟抷好新土,正感怀着,紫府中再次激荡。他连忙又运起冰蚕破茧功,梳理快要失控的道力。
冰蚕破茧功传自于安国王。那还是在沈成小时候,因为他功力不到,安国王就把全套口诀先让他背下,包括了养星、攻守、回复、疗祛等等诸般法门。
此功是冰修的无上心法,沈成打坐了片刻,总算平复下道星。才收功,便见赵贵山跑来报讯,说安国王回了王府、命沈成立刻过去回话。
沈成心想:怎么回事?朝会后不是还有国宴么?父王肯定是要参加的,却为何要回府召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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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成匆匆净了手,出了麒麟东筑,果然见到安国王的亲卫康秋广,正在外面等候。
“王爷正在知冰阁等你,”康秋广道:“小殿下快点吧。”
“康叔叔,我父王突然召见我,您可知道是为了什么?”沈成边走边问。
“小殿下,王爷只是让我传话,”康秋广淡淡地回道,“至于为了何事,我并不清楚。”
“哦。”沈成又问:“听说朝会后还有国宴,怎么我父王这就回府了……康叔叔,我父王回来后可见过什么人?”
“小殿下别为难我罢,王爷的事,我从来不乱打听。”康秋广不肯透露丝毫。
沈成笑笑,便继续同他扯些无关紧要之事。
来到知冰阁,康秋广向亲卫首领王三挡交了差,自行归位。
王三挡道:“小殿下请跟我来。”
沈成跟着他进了书楼,还没走到楼梯,就听他低声道:“小殿下,王爷今日离开朝会时,户部郑侍郞同王爷聊了几句,王爷便赶了回来传你。”
沈成心想:郑侍郎?郑把总之父,窦师爷的姐夫?
王三挡见沈成有些犹疑,又补充道:“王爷好像很生气。郑侍郎是坐望城郑氏的大老爷,小殿下好自为之吧。”
沈成连忙施礼:“多谢王三叔。”边上楼边寻思:难道是为了鲛骨的事?郑氏应该不知道这事啊。难道与表兄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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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书房,只有安国王坐在案前,面色深沉。
沈成恭声请了安,问父王有什么吩咐。
安国王盯着沈成,半天不言语。他手中托着茶盏,只管用盏盖抹着茶叶,始终不喝,书房里气氛冷到极点。
“孤问你,”安国王终于开口,一开口就是质问:“怎么这么久才到,你走过来的?”
沈成回道是同康亲卫一同走过来的。
“孽障!”安国王斥道:“孤传你立即过来,你却慢悠悠地晃过来?康秋广的脚受过伤,难道你就不知道自己先跑过来!”
沈成躬身小心道:“回父王,儿子本来是想跑过来的。只是想到父王的教导,要我处事不惊,便没敢在府里疾跑,免得失了体统。结果却让父王久等了,还请父王原谅。”
安国王冷哼两声后,又道:“传闻你最近长进不小,给孤仔细说说。”
沈成身体微微发抖,惊喜交加:父王已经很久不曾细问过我的学业,不想今日竟会关心我!
眼下没有别人,沈成便笑道:“好叫父王得知,儿子现在炼制四品法器已经得心应手,三品法器也有两类有了把握……”
安国王脸色骤变,就手将盏盖掷出。
盏盖擦着沈成耳畔飞过,“砰”的一声在墙上撞得粉碎。
“谁问你制器了!”安国王怒喝,“你在向孤炫耀跨品炼器么?你还真是长本事了,孤听说你连冰星术都敢炫弄!你忘了孤的约法三章了?”
沈成急忙跪下告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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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国王又寒声道:“孤再问你,金昆是何人?”
沈成心里咯噔一下,暗道果然是这件事。
不过他早就和王妃对过说辞,便道:“回父王,金昆是母亲大人的外甥、儿子的表兄啊。前些日子,表兄来了家里,母亲当时就告诉过父王,只是父王不得闲。对了,父王今日想必见过表兄了?”
“什么?金昆就是哥舒昆?”安国王喝道,又自言自语:“金峰王子哥舒昆,金昆,原来如此。”
安国王突然又喝道:“给孤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