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车票站负责售票的人是李雁,发现鱼松尸首的人,也是李雁,作为一个小家碧玉,在看到鱼松的尸首后,李雁曾经晕了两次,好在值班的大叔对医学稍有研究,才让她没有一直陷入昏迷。
据李雁亲口所说,鱼松的尸首是在车票站内的女厕所里发现的,车票站里面那间女厕所已经荒废了好多年,平日里根本没什么女孩会进去,一般她们都去车票站对面的公厕用五分钱解一趟手,今天李雁因为实在脱不开身,她担心去对面的公厕要耗太多时间,所以急急忙忙关上售票窗,往车票站内的女厕所跑。
在洗手池的时候,她看到瓷砖上有很多斑点血迹,以为是谁家的女人‘过节’、把卫生巾扔在了地上,结果推开门进去,发现鱼松的尸首被挂在厕所的横梁上面,顿时吓昏过去。
但是当下没有人关注鱼松为何在女厕所,老百姓们只想知道,鱼松为何会死在女厕所里。
至于背尸人,他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青年人,当他把鱼松的尸首从厕所的梁顶上抱下来时,鱼松的头就像那些劣质的洋车轮胎一样,轻轻一动,就骨碌碌滚落了下来。
背尸人当场吓得连忙烧了一沓冥钞,等了半个钟点,才提起勇气把鱼松的尸首抱出来,他对当地采访的记者只说了一句话:“我在这行业里面干了整整二十年,从没见过死的这么恐怖的人,头和身体都分开了,整个女厕所全是血,如同好几桶油漆全部泼在了瓷砖上。”
如果说赵家人的死是一包炸药,钱酥的死是一根线,那么鱼松的死就是一根燃着的火柴,才几天的时间,大半个县城便炸开了锅,从之前的袖手旁观,到现在的人心惶惶。
车票站毕竟是人多眼杂的地方,不过是一会儿功夫,几乎全县城的报社就派记者过来堵在车票站的门口,平日里本就够热闹的车票站,现在快成为一座罕见的动物园。
苏秋和赵两受不了人挤人的场面,已经溜走了,但是二人没有去坟场,主要是因为苏秋改变计划了,他和赵两在得知鱼松死后的消息,立马放弃前往坟场的念头,火急火燎跑回王福贵的那座瓦屋子。
离开车票站的时候,还有好几个民警与他们擦肩而过,足以见得这件事情对老百姓们的影响非同小可。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老天爷的倔脾气又开始犯了,赵两和苏秋才出县城不久,雨势便开始增大了,打得芭蕉叶上啪嗒啪嗒响,比虫鸣声还烦躁,偶尔会有树枝从头上掉下来,砸到赵两的脑袋瓜子,这个时候赵两就会一边揉着脑袋,一边捡起石头砸向头顶上的树叶。
回去的路上,苏秋问赵两:“你还记得刚才鱼松进屋子的时候,那条黑狗的反应吗?”
“我记不太清楚。”赵两依靠着回忆,说道:“我看到那条黑狗似乎不太喜欢鱼松。”
苏秋告诉他:“不止是黑狗,那一笼子的公鸡也不喜欢鱼松。”
“那又如何?”赵两说:“就像我们人也不喜欢猪是同一个道理的。”
“我说的意思你不明白。”苏秋点醒他:“狗和公鸡都是**,它们的讨厌有两种,一种是单纯的讨厌,另外一种是因为害怕,才会感到讨厌,我猜想之前进来屋子的那个人,肯定不是鱼松,不然那笼子的公鸡和黑狗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赵两问他:“不是鱼松会是谁?他的脸我们看得一清二楚,连王老板都喊他老鱼。”
苏秋回答他:“恐怕是坟墓里头的冤魂,我师傅说过,鬼是可以装成人的模样。”
赵两心有余悸,说道:“我这辈子再也不会找与坟墓有关的活儿了,我真后悔。”
两个人走回到王福贵的屋子,已然过了晚饭点,庆幸之前吃了两个煎饼果子垫肚子,苏秋进门前特意看了一下门面,发现门上贴着的符箓不见了,忽然间,黑漆漆的天边蓦然闪过两、三条闪电,阴凉凉的风吹过湿透了的衣裳,使体温降了好几度。
他打了一个哆嗦,推门进去,王福贵正躺在厅堂,不省人事,苏秋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拍了拍他的脸:“王老板。”
王福贵没有丝毫苏醒的迹象,赵两伸出食指放在王福贵的鼻间,发现还有微弱的呼息,松了一口气:“没死没死。”
“不可能呀,要是厉鬼进来,我的宝贝怎么会不起作用?”
苏秋下意识抬头看墙壁上的八卦镜,惊觉那面八卦镜裂成了五掰,镜片渣滓落了一地,他又匆匆站起身把桌案上的东西翻了一遍,墨斗线也断了,这些都是李元开留给他的看家宝贝,竟然这样子被毁了。
“你还说你的宝贝很厉害。”赵两替他捡起八卦镜:“烂成这个鬼样子,还怎么避鬼?”
苏秋把墨斗线一点点攥回到手掌心:“是我小觑它们了,这回算我吃了大亏。”
赵两对他说:“王老板才吃了大亏,你赶紧想想办法把王老板弄醒。”
苏秋应了一声好,从木桶里捞了一瓢水泼在王福贵脸上,可惜对方还是没有半点反应,他蹲下来看个仔细,得知王福贵的印堂上有一团黑迹,顿时变脸:“糟糕了!”
赵两问他怎么了,苏秋说道:“王老板的魂给它们带走了!”
赵两听得不明不白,问道:“魂带走会怎么样?”
苏秋沉着脸色说:“肉主掌外,魂主掌内,魂要是被带走,不及时找回来,就跟死人没两样,永远都会不醒过来。”
赵两着急说:“那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