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弘见是子期,急忙叫道:“王兄,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一批野马,异常神骏,野性得很,兄长正在抓捕呢!”
话音未落,远处烟尘滚滚,一批全身乌黑的骏马风驰电掣地跑到近前,黎郊已经用绳索套住了马颈。怎奈黑马野性十足,一路狂奔不肯屈服。
黎郊的坐骑累得浑身是汗,已经口吐白沫。虽然已是初冬季节,黎郊也累得满脸都是汗水,眼看筋疲力尽。
子期一见,跑过去迎在马头前面。黎郊吓得大喊:“子期小心!”
那黑马见到子期拦住去路,前蹄一跃而起,向子期头顶踩下。
众人吓得大叫,子期身体往旁边一闪,躲开马蹄,一把抓住了长长的鬃毛,双脚用力、飞身骑上马背。
黑马被子期骑上,野性大发,后蹄扬起老高,企图把子期掀下马背。子期双腿紧紧夹住马腹,身体向后一样仰,肩背几乎贴到了马臀。
子期用力往后一靠,借力坐直身体,身体前倾。
野马后蹄落地,前蹄有立刻腾空而起,子期心里早有准备,双手立刻牢牢地抓住了马鬃。
周围军卒又一片惊呼。
野马一声嘶叫,拔足狂奔。黎郊筋疲力尽,只好松开了绳索。他怕子期有失,又换了一匹马,远远地跟在子期后面。
野马奔跑的飞快,子期只觉得两耳被风刮得生疼。
也不知道跑出了多少里,一路向西,冲进了一处山坳。野马跑得筋疲力尽,渐渐慢下来,最后停下四蹄,抖了抖鬃毛。
子期知道它要打滚,急忙跳下马背,手里拉住绳索,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马儿立刻倒在地上,来回翻了五六个滚,然后站起身浑身猛烈抖动,灰土草屑乱飞。走到子期跟前,用鼻子往子期怀里拱了拱,突突地打了两个响鼻。
子期知道,这家伙好像是在认输,已经驯服了。
子期精神一放松,觉得浑身酸麻,抓住绳头躺在草地上喘气,马儿休闲地吃起了草,还时不时抬头看子期一下。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黎郊才追上来。见子期一人一马和平相处,不禁感慨地说道:“子期,这马跟你有缘哪,我跟它纠缠了半天,它都没驯服。”
子期站起来说道:“兄长,这马本来是你的,我可不能夺你所爱。”
黎郊摆手说道:“这你就不懂了,这种野性的烈马,要是被谁驯服了就一辈子跟谁了。我倒是想要,它得跟我呀,不信你看。”
说着向马儿伸出手去。
那马儿立刻抿起耳朵,警觉地看着黎郊,咴咴地叫了两声。
黎郊笑问道:“看到了吧?”
“这马还真通人气啊!”子期走到马跟前,还没等伸手,马儿伸过头来,往他肩膀上蹭了蹭。
黎郊羡慕不已,摘下马具递给子期说道:“趁着他现在驯服,赶紧戴上,反性了就不好驯服了,毕竟是一匹野生马。”
子期接过马鞍,刚放到马背,手上沾了湿乎乎一片,抬手一看,吓了一跳,“汗血?”忙举手给黎郊看。
黎郊啧舌,“真是奇遇,有的人找了一辈子,也不见得遇到。这就是传闻的汗血马,叫乌骓。”
子期记得项羽的坐骑叫乌骓,心想,我可不想做项羽。慌忙说道:“我不喜欢乌骓这名字,就叫他黑风吧!”
那马儿像听懂了话语似的,唏律律叫了一声,前蹄刨了两下。
子期喜爱得不得了,心想,这样一批汗血马,即使放在穿越前的,就是用十辆顶配宝马,都换不来。
子期给黑风戴上所有马具,翻身上马。黎郊裸骑着坐骑,跟子期并马而行。
一路上,子期把姬嬕的事给他说了一遍。
黎郊矢口拒绝道:“二弟,自从家里给鬼方人洗劫一空,我早已经万念俱灰,以后只求能跟你一起疆场杀敌,此生足矣。”
子期劝道:“兄长,你这样想就错了,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家族想想吧?
黎弘跟我说过,你要是不成家,他也不会成家。你不能因为自己,把三弟也耽误了吧?”
黎郊倔强地说道:“要不,让老三去吧,他年龄跟姬嬕公主也般配。”
子期无奈地说道:“兄长好糊涂,三弟刀马骑射能比得上你吗?这不是简单去成亲,要刀头舔血杀人的。况且,我已经跟姑母说了是你,临阵换上黎弘,怎么去交待?”
子期见黎郊低头不语,继续说道:“西岐对朝歌鹰视狼顾这么多年,就因为羽翼未丰,时机未到。
如果让姬嬕嫁入西岐附属方国,西岐就又多了一条膀臂,咱们既然来了,于国于己都不可袖手旁观。”
黎郊犹豫良久开口说道:“我就怕公主看不上咱们荒野村夫,与其耽误公主一生,还不如不走这一步。”
子期笑道:“兄长多虑了,三公子姬鲜,九公子姬处都见过你,对你都很满意,你就别再犹豫了,你就攒足力气,比武场上狠狠揍那些方国的公子就可以了。”
黎郊笑道:“这个你放心,打架杀人咱在行!”
兄弟俩相视一笑,纵马飞奔。
午后,子期带领黎郊来到西伯侯内府。
内侍通报后,三公子姬鲜迎出门外,见到黎郊乐得合不拢嘴。
子期见状暗笑,黎郊为人宽厚豁达,姬鲜为人和善直爽,两个人倒是很对脾气。
他又上下打量了一遍黎郊,因为来侯府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