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还很早,子期就被薄姑莱弄醒了。
“白干子,你们不是要去比武抢老婆吗?怎么还睡?”看来酒真不是好东西,子期望着窗外天已大亮,急忙坐起来。
“你昨晚呼噜吵死了,还没睡够吗?”薄姑莱手托着腮帮坐在子期旁边嘟囔。子期揉了揉眼睛,“看来有个小跟班也不错啊!”
薄姑莱嘟起嘴,“那当然,你不知道的好处还很多呢!”
子期洗漱已毕,换上全副戎装,把百战挂在肋下。
薄姑莱眼睛一亮,“白干子,你捯饬捯饬还挺好看的!”
子期拉起他来问道:“说吧,咱们再驿馆吃饭,还是去军营吃饭?”薄姑莱嘻嘻一笑,“我想知道哪里好吃?”子期瞪了他一眼,“当然是驿馆好吃,不过要花钱的,军营里白吃!”
薄姑莱立刻讨好地说道:“咱们再驿馆吃吧,你身上那么多钱,也不差这一点点。”子期只好喊来驿卒,让他准备饭菜,还特意为薄姑莱多要了一份竹笋鸡。
子期进食吃得有板有眼,也不说话。薄姑莱跟子期正相反,好像是在证明自己的嘴巴不止能吃饭,还是会说话的。他嘴里嚼着鸡翅,嘻嘻地说道:“白干子,你这人虽然总跟我板着脸,一副死爹的模样,心地还是蛮好的!”
子期虽然亲生好爹死得早,也不愿意被他调侃。“喂,你怎么说话?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你才死爹呢,我爹在朝歌活得好好的!”
薄姑莱跳起来一把扭住子期的耳朵,“我死爹怎么了?就这几天死的又怎么了?你很高兴是不?”子期被拧得耳朵火烧火燎,费了好大劲,才掰开他的手。
气得抬手刚要打他,薄姑莱仰着脸,脸上泪珠簌簌地留下来,眼睛红红的。慢慢放下手,抓起一个肉馍塞给他,“好了,快吃吧,你也说我了,我也说你了,咱们扯平好不好?”
“不好!”薄姑莱理直气壮地仰着脸,“你说我死爹,我爹真死了;我说你死爹,你爹还活着呢!”
子期欲哭无泪,“那算我不对,给你道歉好不好?”
薄姑莱咬了一口肉馍,“那好,以后我再说你死爹脸,你不许生气,不许打我!”
子期只顾吃饭,充耳不闻。
薄姑莱白了他一眼,“说你死爹脸,还真是死爹脸。”
“你还来?”子期瞪了瞪眼,薄姑莱见子期真要急了,机灵地一笑:“我就是试试!”
俩人吵吵闹闹地吃过饭,直奔御卫营。
黎郊和黎弘已经等在营门,子期快上黑风,点齐兵士就要出发。薄姑莱看着黑风,两眼直放光,“白干子,我要跟你骑这个!”子期一来不愿意跟他纠缠,二来不这样的话,还真不好把他带进校场。所带的兵士数目早被西岐登记过了,无形中多出一个人来,还是一副百姓打扮就难进了。
子期向他伸出手,薄姑莱拉住子期,还没等子期用力,纵身上了马背,稳稳当当地坐在子期身前。
“看不出你还有两下子!”子期一磕马镫,率领众人直奔校场说道。薄姑莱一脸得意,“你知道什么?我五岁就跟我父亲练功,攀岩走壁蹬房上树,你根本撵不上我。要不是上次我好久没吃饭,你抓不到我的。”
远远望见校场辕门,子期问道:“一会儿进门的时候,要是盘问你,你怎么说?”
“你要我怎么说?”薄姑莱转头问道。
子期还在为早上的事吃瘪,“你就说我是你爹!”
薄姑莱怒道:“你说的事真的假的?”
子期嘻嘻笑道:“当然是真的!”
“那好,以后你可别后悔!”薄姑莱气呼呼地说道。
走近辕门,守卫士卒看了看他们,根本就没问,立刻开大辕门放行。薄姑莱瞪了子期一眼,指着他对军卒吼道:“看什么看,这是我爹!”军卒互相看了看一脸懵逼。
黎郊和黎弘跟在子期后面,差点没从马上笑翻下来。
子期督兵士进入校场,十八国使节已经列队在校场四周,子期来的已经是最晚了。
东面观武台上坐着西伯侯姬昌,大公子姬考,二公子姬发,三公子姬鲜。少姝夫人坐在姬昌一侧,另一面站在姬嬕公主。少姝见子期和黎郊率领兵士列着整齐的方阵,威风凛凛地入场,站在南方一侧,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悄悄地瞄了一眼姬嬕。
姬发在观武台上,见黎氏兄弟安然无恙,满心疑窦地望向赫拓,赫拓此刻正有苦说不出。不但没能毒死黎氏兄弟,反而把毒药丢了个干干净净。殷商时期,毒药的配制要在毒虫毒草中提取,不像后世科技发达可以提取氰化钠,大规模几吨几吨地上产。
制出一瓶毒药得个几年的功夫,赫拓岂能不心疼。
姬昌见子期身后军容整容整肃,不绝一愣。向站在身后的南宫适和散宜生说道:“看不出来,殷商的军队竟然脱胎换骨了。”
南宫适也出乎意料,“殷商之军虽然以骁勇善战闻名于世,但今日军姿与以往当真不可同日而语,不知道是谁有此治军之术,后生可畏啊!”
姬昌摆了摆手,向南宫适说道:“先不说这些,开始吧!”
南宫适走到台前,手中三角红旗挥动了三下,观武台两侧鼓声雷动。
鼓声中,太白国王子扈哈突持弓箭纵马闯入校场中央,勒马四顾,洋洋自得。
子期对黎郊说道:“十八国使节中,如今剩下时期个。北周原是西岐祖兴之地,所以西伯侯把这一方国封给了族